46.我们该分手了
端木禾和宋娇回到了家，他没看到修儿。
“修儿被明月接到她那边儿了，刚才也是明月去机场接的我和修儿，路上跟我说了事情的始末，又把我送到了警局找你，她说只有我才能帮助你们平息这次的出轨风波。”宋娇轻描淡写，在穿衣镜面前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修儿的研学还没结束，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端木禾问。
宋娇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端木禾，“我看到了满网新闻被你和柯立人深情相拥的亲密照霸屏了，我那些姐妹、同学都要把我电话打爆了，纷纷提醒我的老公被着我偷情，照片很清晰，你们看起来很……甜蜜。我不反对你跟柯立人走得近，但是闹出这种丑闻，我们夫妇的面子要往哪儿摆？将来怎么面对公众？一个人的名声多重要，柯立人不得不离开安居不就是因为德不配位吗？你也想把自己苦心经营的事业毁于一旦吗？你就不能跟柯立人保持距离吗？她现在声名狼藉是会影响到你的！”
端木禾的眉头爬上了阴郁的乌云，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宋娇好一会儿，语重心长地说：“宋娇，我们分手吧。”
“什么？你说什么？”宋娇吃惊地看着他，他的眼神说这不是玩笑，豆大的眼泪瞬间滑落，退后了几步，慌乱地跑回了自己的卧室里，关上了门。
端木禾坐在吧台上，倒了一杯威士忌，犹豫再三还是放下了杯子，走到宋娇的房门外，敲了敲门，“我们谈谈吧？我们早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宋娇没有出声，更不会出门。“你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和修儿，出来吧。”
“我只说了柯立人两句，你就要抛弃我和修儿！”宋娇哭诉：“我不是要阻止你和柯立人来往，只是希望你们低调一点，不要造成更大的伤害，可是，你就是容不得柯立人受半句委屈，你要抛弃我们母子俩了！”
“你知道我不会抛弃你们，除了废除那张纸，什么都不会变！”
“我……我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你竟然为了我这几句实话、为了柯立人要跟我离婚？你真的爱上她了吗？为了证明她不是小三儿，你要跟她结婚吗？你这样只会坐实你们的不正当关系！你会害了她，也会毁了你自己！你已经失去了理智，你觉得柯立人失去了一切，所以心疼她了？不！即使她什么都有，你也觉得她什么都没有，你从来都是毫不掩饰地心疼她！”
“我想离婚跟她没关系，我只想为你、为我、为我们找一条出路，我累了。”
“你就是我唯一的出路，如果你扔下我不管，我只能带着修儿去死！”
“你和修儿我管，我这辈子都会管！承诺过的事情我不会食言，当初我既然答应了你，我会负责到底，我就会保证你的生活质量不会降低，你的衣食住行、你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变化，我只要你帮我解开婚姻这道枷锁，我真的累了。”
“累了？你哪里是累了？你只是不爱我了。”
“我会像个朋友关心你、照顾你、保护你，我给不了更多，这些年我们都撑得很辛苦，很盲目，很勉强，你和修儿也给了我无限欢乐，我很感激，可是家庭不是粉饰出来的太平，人生在世不是求一个安稳就够了，你在这个安乐窝里真的快乐吗？你有追爱、被爱、享受爱的权利，我不是在赶你走，我只是希望你能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人生，端木禾不是你的一切，端木太太也不是你的全部标签。不是今天，也不是今天这些事，而是我们之间早有问题，我们都被困住了，只有退一步才有新生的可能。”
“应该不可能是柯立人，她不可能会吸引你，我也相信她的为人，如果不是柯立人，你难道爱上别的女人了？”
“宋娇，还能好好沟通吗？”
“可是你答应过我，也答应过柯立人，会好好照顾我和修儿一辈子的，现在你嫌弃我们了！你反悔了……”
“修儿是我儿子，你是我的朋友、同学，照顾你们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我还是你的初恋、你的最爱、你的妻子！你不要说了，离婚我是不会同意的，除非我死了。”
“你能别再执迷不悟了好吗？你知道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何不相互成全一别两宽？”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我还爱着你呢，只要你愿意，我们一定可以再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像我们大学时一样。”
“醒醒好吗？这些年我们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彼此心中有数！事实证明，我们已经没办法幸福了。即使没有一纸婚书，我也会陪着修儿直到他大学入学才会离开，在这之前，我们之间什么都不会变，一切都会维持现状，对外我也会保持沉默，你的面子里子一点儿都不会少，你银行卡里的数字也不会变小，我只要结束我们之间这段错误的法律关系。”
“你这么做，柯立人知道吗？”
“与她无关，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她没有知道的必要。”
“她不会同意的，所以这婚是离不成的。”
“她不是你的救世主，你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也不要再把她当成你的靠山，更不要利用她向我施压，没有用的。现在的她已经焦头烂额了，不要再给她找麻烦，即使你告诉她，也不能改变我的决定！”
“你的眼里永远只有柯立人！我不是柯立人，我没有她那么强悍！就算把她丢进沙漠，她会把自己变成骆驼，把她扔进草原，她会把自己变成狮子，我不行的，我不是她，丢在水里变不成鱼，抛上天空也变不成鸟，你真的要我带着修儿去死吗？”宋娇开了门，含着泪花乞求：“端木，随便你跟柯立人怎么来往，去露营也好，出国旅行也好，发生什么都好，我不管了，只要你高兴，随便你做什么都行，你也可以交别的女朋友，我绝不干涉，如果遇到问题，我会出面帮你们澄清。离婚，我不同意！修儿现在还小，难道你不心疼他吗？”
“只是解除法律关系，我们什么都不会变，包括我对他的爱。”
“变了！变了！都变了！立人不会同意的！难道……就是立人让你这么做的？”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你知道她从来都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只有她能影响到你！她也是女人，而且已经到了尴尬的中年，安居没了，钱也没了，名声还烂大街了，苏市长那个大靠山跟她也没可能了，突然变得一无所有，可是她还要养达达，还要操心整天只会惹是生非的那个许寒，将来还要为许爸爸商妈妈两个没关系的老人养老送终，未来已经没了保障，肯定会心慌意乱，人之常情，所以一心想赖着你！我去找她说清楚！你不是他的备胎！”
“你别烦她！她不是你！她天生不懂怎么转嫁自己的责任和痛苦，她只会逼着自己去拼命。看一部电视剧都能让你不开心，你不开心了，可以哭，可以闹，可以逛街购物泡美容院，你见过她不开心吗？你买不到限量款的包包就会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委屈了，还可以跟我诉苦，跟我撒娇，跟我求助，跟我发泄，你见过她全部的不容易，可你见过她流露出一丝委屈吗？如果你们面前同样有一座大山，你会脱掉高跟鞋等人背你过去，她会卷起袖子打开一条路走，不是因为她喜欢吃苦，不过是因为她不忍心给人添麻烦！我不是想让你成为她，你就继续保持你的端庄优雅，但是请你别等她来背你，说透了说白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跟你没什么区别！她没义务为你架桥铺路，饶了她吧！”
“你心疼她，我是知道的，立人对我、对修儿什么样儿，我心知肚明，所以我从来都不反对你们来往，即使我看到记者大肆渲染的报道，我也是相信立人的，她把自己活成了世外的神仙，无欲无求就差出家了，可是你呢？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了，我看不懂你吗？你望着她的眼神我太熟悉了，在大学的时候，你只会用那种深情目光看我的，她对你意味着什么？”宋娇歇斯底里地质问：“我是看不懂她的委屈，可你全懂了，但凡她有点风吹草动，如临大敌的首先是你，那些记者是完全凭空捏造，空穴来风的吗？即使一个不懂情为何物的木头人也能看穿你目光里的温柔和宠爱，端木禾，你爱她！就连我们的婚姻也是建立在你爱她这个基础之上的！端木禾，如果不是她，当初你会娶我吗？”
“不会，如果不是她，当初我不会娶你！”端木禾说完，长叹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即将脱缰的冲动，“我不想骗你，当初娶你的确是因为她说服了我。我信任她，在我完全失去信念的时候，她是我生活上的支柱，是我事业上的脊梁，是我一眼看穿、不需设防、志同道合的患难朋友，我敢肯定，即使地球毁灭，她也不会背叛我，不会弃我而去，她敢为了救我再造出一个地球！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我看着她，就是实实在在的——踏实！你眼里最初的端木禾是意气风发、衣食无忧、蓬勃向上的有为青年，大多数人眼里的端木禾事业有成、光鲜亮丽、无所不能，可她见过的端木禾却是一副潦倒绝望的穷酸落破相，你能想象端木禾狼狈不堪、一心求死的鬼样子吗？你觉得她对我意味着什么呢？她很重要，但我没法儿爱她，所以别把她卷入我们早已溃烂的婚姻当中，更不要猜忌和伤害我和她之间不带杂质的情感，她这个人敏感，听不得也见不得别人不好，更会为了维护你而疏远我，如果你让我失去她，那你就是让自己彻彻底底失去我！”
“端木禾，你在逼我！你欺负我！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柯立人，你为了保护她，不要我和修儿了，也不要这个家了！天啊……”
“宋娇！你不要曲解我的心意。”
“你不用急着否认，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柯立人是好人，当年家具厂刚刚有了起色，她就把你连同你的行李一并扔了出来，不由分说把你塞上飞机送走，送你去了耶鲁，她懂你，知道你志不在那间小小的工厂，知道你想要什么、能要什么、适合什么，所以她一意孤行赶你走，你感激她也是应该的，因为她多多少少也算成就了你。是，你一走三四年，她一个人把奶奶照顾的很好，一个人把工厂也照顾的很好，如果不是她当初的野蛮和执着，恐怕没你的今天。你海外求学的日子里，工厂遇到了很多很多的困难，她对你向来报喜不报忧，从来都是提前把学费给你预留出来才在经营上做打算的，即使达达的护理费都拿不出来的时候，她也把该汇给你的钱攥的死死的如期转账绝不动用。她常常一整夜一整夜不睡觉，在院子里踱步叹息，愁容满面，她这头儿明明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也会笑着跟你说一切顺利，让你甭操心。这一切的一切，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她为你做的，我感激不尽，可是这些年我对她也不差啊，吃穿用，哪一样我都惦记着她的，但总不能得寸进尺要我把我老公拱手相让吧？”
“这些事……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都是奶奶跟我讲的，她一遍又一遍的都要跟我讲烂了，她临终前生病的那段日子卧病在床，嘴里就只剩你的柯姑娘了，她说她是端木家的恩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怠慢，我耳朵听得要长茧了！奶奶跟我说柯立人是招人疼惹人怜的傻姑娘，弥留之际还心心念念着她，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护着她！你知道吗？奶奶还特地带着我在爸爸妈妈的墓碑前立过誓，保证端木家永远都要有柯立人的位置，所以我真的很讨厌她！她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和她不过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没有你，大字不识几个的她能有今天吗？她又不傻，你年轻有为，有学识、有才华、有魄力又这么心软，她肯定会费尽心力缠着你，为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捆绑你，利用你！你为她付出的还少吗？还要搭上我们的家才够？搭上我和修儿？这是道德绑架，凭什么要牺牲掉我？牺牲掉我的幸福？”
“绑架她的是你！你放过她好吗？她跟我的决定无关！你明明什么都明白，又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呢？我和柯立人树藤相依，赖以生存十七年了，我们怎么相处的，你看去一大半了，她的心性，我的心性，你了若指掌，不要歇斯底里横加指责两个真心爱护你的人。”
“你又心疼了！世间根本没有平白无故的善意，她对你好，一定是对你有所图，只不过她有自知之明又藏得比较深，但是女人看女人很透彻，尽管是她一手促成我们的婚姻，我就是没办法喜欢她！刚开始那几年，我确实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她好像一点儿都不介意，真心对修儿好，真心对我好，对你也没有非分之想和逾矩的举动，我才相信她确实如奶奶所说，是个实心眼儿的傻姑娘，心里装的东西都大，我是佩服欣赏她的，可今天，她的狐狸尾巴才要露出来了！她多么工于心计！我不是柯立人，我不聪明，我小家子气，但我也有要保护的人，你和修儿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我没有柯立人的觉悟，但我有她的决心！你感激她，想保护她，想补偿她，我会和你一起弥补，但能不能换一种方式？你知道单亲家庭对孩子影响有多坏吗？无论如何我不能让修儿受到伤害！”
“修儿不会受伤！”
“我会！我很疼！你为了柯立人要毁掉一切！她只是外人！”
“她从来都不是外人！”
“她是内人？我才是外人？”
“她是我不可或缺的家人！”
“你就是爱上她了！”
“我不爱。”端木禾疲倦地否认。
“你不爱？你看不到自己违心的样子，不，你爱她！你深爱着她！”她绝望地哭泣着。
“是！我爱她，像一个父亲疼爱自己的孩子！我爱她，像一个哥哥疼爱自己的妹妹！我爱她，像一个朋友爱护自己的伙伴儿！我爱她，像一个主人宠爱自己的宠物！我爱她，像自己爱自己……我可以给她所有的爱，除了像一个男人堂堂正正爱一个女人的那一种！”端木禾第一次把这几句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心意有多重，沉重，还隐隐裹挟着一丝不可得、不可逆的锥心之痛，能怎样？只有这样的爱，才爱得长长久久，爱得稳稳当当，没有诟病。
“你真的爱她……你疯了，你不要我和修儿了，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她无助地坐在地板上哭泣，陷入了恐惧，对未来更是一片茫然。
端木禾扶住她的肩膀，“你是宋娇，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艳压群芳、风靡全校的最美校花，你应该知道路该怎么走！修儿是我儿子，你是修儿的妈妈，没了那张纸，你还是我的家人，是我最好的朋友，这辈子我们走不散。你认识我二十几年了，对我没有信心？”
“你怎么可能会像爱柯立人那样爱我？”
“会，我们是家人，家人是不会分开的。”
“那就不要离婚！你知道我的家人和立人的家人一样，缘深情浅都是仇怨，他们不过是仗着你才跟我保持往来，离了婚之后他们会怎么看我？即使不生怨恨也会走成陌路，除了你，我没谁了，没了你的世界，我活不下去的。”
“你了解我的，这婚无论如何都是要离的，我要说的是，有我，就有你们母子俩。”
“我们不分开真的不行吗？”
端木禾摇摇头。
“我已经很努力了。”
“我知道。”
“你要把那个位置留给谁？”
“不知道，也许在你遇到真爱之前，也许在我遇见真爱之后，也许会一个人走很久，也许一个人走到头也很好。”
“我知道我一直都欠你一句道歉，是我太任性了，太糊涂了，是我太依赖你了，我已经习惯了，不知道怎么改，对不起！你再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我一定会让你再爱上我的！”
“家人之前永远都不用说对不起，在家里，错误是用来包容和原谅的，我是你和修儿的家长，一切错误本该由我来担，这一点，不会变。”
“你要把我们母子的天撕裂吗？这一切都太残忍了，我的修儿啊，太可怜了……”
“修儿暂时不用知道，我会等，等他长大，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我端木禾的儿子没那么脆弱。”
“如果立人知道了——”
“我拜托你别再搬救兵！她现在已经很惨了！她那边，我会找机会跟她说的，在说之前，我想我们应该先办完手续会好一点。”
“你很清楚的，她不会同意的，她那么爱修儿。”
“咱们家的这套房子就留给你当一辈子的娘家，我会尽快过户给你，我不会搬走，一切照旧。深城和北京的学区房是留给修儿上学用的，他年满十八岁之后我会过户给他，市中心的几间商铺也留着给你傍身，只是我也只能过户到修儿名下，希望你能理解，他的教育基金和你的养老基金那边，你不用操心我会负责，另外，每个月的家用不变，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额外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我不要，车子、房子、家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不要分得这么清楚，好像以后不再有关系一样，我要你，我只要你。”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这是给你们母子俩未来的一份保障，我必须给的，如果日后我一无所有了，起码我还能保你跟修儿后半生衣食无忧。”
“如果我变得更好一点，像柯立人一样勇敢坚强自食其力，是不是你就不会跟我离婚了？”
“你已经很好了，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那个对的人，是不需要你百般努力曲意逢迎的，从开始到现在，你已经努力很久了，别再努力了，你的余生值得更好的生活，或者爱情。”
“我有了，你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活和爱情了，你又不肯给了……”
“我们之间早就坏了，我能使你安心，不能使你开心。你需要一个可以把你变得容光焕发、更优秀出彩、更如鱼得水的人，我是做不到的。爱情跟投资一样，感觉不对了就应该及时止损，输了我们宝贵的时间就等于输掉了一切，余生已短，我们输不起！你不是没有生活的热情，不是没有追求，不是没有体会过怦然心动，别将就度日，别蹉跎岁月，别糊弄自己，我支持你再勇敢一回，回到你最好的状态，再想想你的梦……”
“梦？”
“对，梦，把她叫醒，忙活一场，你会发现生活的不同之处。”
“我已经不年轻了，还有资格梦？都是庸人自扰。”
“我们只是不能更年轻了，如果你想创业，我帮你，修儿和这个家交给我，你只管心无旁骛地经营自己就行。”
“你不用给我安慰奖，一切注定只会失败，就像我们的婚姻一样。”
“不只成功才会有喜悦，失败也有，我们刚起步就冲失败去，没什么好担心的，有我在，我帮你，让你重新活出自我。”
“可是我对现状很满足，你不过想摆脱我，才想方设法为我另谋一条出路。”
端木禾长叹一口气，“如果你愿意做家庭主妇维持现状，我有能力全力支持你，只要你发自内心的快乐就好了。”
“端木禾，我们结婚这么多年，要离婚了，你才第一次跟我推心置腹说了这么多话，平心而论，你对我真的好到没话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嫉妒着我，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极致生活的典范，所以，我更没办法放掉你。你知道我这个人没野心、不独立，这都是这些年你一手宠出来的、惯出来的，我只能请你负责到底。我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要么我们好好的，要么我和修儿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如果你担得起后果而且不后悔，我会带着修儿会走个干干净净，不留半点儿痕迹。”
“宋娇！”
“端木禾！”宋娇一声呼叫之后，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无尽温柔得说：“我是爱你的，你不能辜负我，不可以……”
“不，你不懂爱，从来不懂，你不懂怎么爱别人，也不懂怎么爱自己。”伤心的端木禾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里？去找柯立人吗？她今天受尽了委屈，所以你要赶去安慰她吗？为什么你不肯对我用心？有柯立人的十分之一就够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家暴？冷暴力也是施暴！”
“对不起，从始至终我们都在这段婚姻里挣扎，没有相爱作为奠基怎么能构建幸福？爱与不爱，太清晰明了，假的就是假的，我们麻木不了多久的，开始就是我错了。我想给你一个解脱，你不敢要，等你想要了，告诉我一声。”
“我很幸福！”宋娇说完，眼泪滑落。
“我去接修儿，早点儿休息。”端木禾头也不回走掉了。
“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不需要更多，我不需要！是你心猿意马对生活要求太多太高了，是你不解风情，强人所难，节外生枝！”宋娇在空荡荡的、华丽的大房子里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