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清晨的校园蝉声伴着风声,在演奏自然的妙曲。穿梭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的人们都怀揣着对未来不一样的期望:家长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老师兢兢业业,希望几年后,同学们能各奔高校;学生们则捧着书,希望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
公布栏旁挤满了查教室的学生。许栎个小,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教室的位置。趁着背后还不是很挤,顺便帮好友记了下地点。(不就在自己隔壁吗)然后退出了人群,拨通了好友电话。
于是,这边风风火火跑着的江一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停下了脚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打扰电话”四个字,十分郑重地按了接听:
“喂,请问是123保洁服务吗?”
“嘿,别闹!你能不能暂且忘记这个茬……对了,说正事,你在二栋教学楼三楼左数第一个教室,我在你隔壁。”
“哦,我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呗。”
“二栋教学楼前门右侧。”
“OK!”
挂了电话,江一程偷偷的在备注一栏上打了两个字,然后把手机关了机。朝二栋教学楼奔去。
没过多久,两个好姐妹变手拉手畅谈暑假。她们说网剧,论电影,商量下个暑假将要去哪玩……
突然,许栎缓缓转向江一程,眼神错愕:“橙子,你书嘞?”
江一程一愣,猛的一拍脑门:“糟了,书在我爸那儿……可是好像要上课了诶。”
“瞧你,总是毛毛躁躁的,这次吃亏了吧!”许栎看着一脸茫然的江一程脑壳疼。
“算了算了,先去教室吧。我还是没胆儿迟到的,拜拜。”江一程推开了高一一班虚掩的后门。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她随便找了个座位,也就坐下了。
“叮铃铃……”这是开学的第一节课。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一位严肃的中年妇女走”上了讲台。
“大家好!我将是你们未来三年年的班主任——刘兰君。注明一下,我教语文。很荣幸与你们组成一个大家庭。相遇即是缘,不管前方有多少困难,希望我们都能一起面对。本老妇今年刚满五十,你们的话来讲,就是老太婆,是吧?相信你们个个同学在脑海中早已勾勒过我千万遍。没错,我是很严。爱罚学生,也很保守。我们的班规有五十整条,将严格执行。绝不允许包庇!你们要明白,你们是火箭班的学生,是奔着清华北大来的!所以,希望自觉。好!下面念花名册,然后自觉地上台自我介绍。我将会有点事儿,那时就不陪你们了。”台上的女性化着淡淡的妆,头发束得很高。
“1号凌季言!”
“到——”声音慵懒无力。
“说大声点,文文弱弱的,还是个男人吗?!”
“到!”那人很不情愿地爆出一声。
“二号关缙!”
“到!”
………………
“你也在耶,我真幸运,又可以和你在一个班。未来三年,我要默默地为你奋斗,然后高考后再跟你表白!”江一程望着“一号”,久久地出神,“就算你再坏,再厌生,我也要将你从深渊中带出来,就像你以前劝我一样……”
“六号江一程!”
“啊?!——到!”突然被点名的江一程大脑反应有点迟钝。
“走神!根据班规第十条,应扣一分!”
“啊?!”刚上课就被扣一分,运气不要这么好。
“上课大喊大叫,扣两分,”刘兰君面无表情的在操行评分上写了个大大的“-3”,然后补充,“每周倒数三位同学,每人上交20元充当班费。好,继续。七号陈梓琪!”
“我……”江一程忍着没让自己喊出来,无力地躺在了桌上。
点名活动仍在进行着,无聊的江一程开始在桌上画小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
“各位,你们好。我是凌季言,对于自己,我没有什么好介绍的。不求你们的关照,别来打扰我就行。”他的脸上不带任何情绪,平平淡淡的,像一潭没有生气的死水,却又俊的出奇。
“哟,年级第一,您就不能热情点?”一道男声戏谑得响起。
“对不起,你管不着我。看来是很久没收拾了,忘滋味了啊——下课别走。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宽容,包括你,”凌季言缓缓走下讲台,敲了敲刚才那人的桌角,压低声音,“你,上去,该自我介绍了。下课,老地方,我等你。江一程的书在我那儿,她爸叫我拿给她,等下帮我送过去。”
“喂喂,老大,不带这样的吧。敢情我一个大老爷们,不仅要被揍一顿,还得遭受女人们的眼神击杀?”关缙使劲摇着头,拉住大佬的衣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打扰我就是在挑战我的极限,你应该明白我的原则,”凌季言扯开那人的脏小手,一脸嫌弃的甩在了桌上,“快去。”
“得得得,我服行了吧,下课时下手轻点。”关缙绕开凌季言,走上讲台。
………………
“咳咳,大家好!我是宇宙银河系太阳系地球东半球中国殷城市第二中学xx届高一一班的关缙同学……”
“啊哈,啥啥啥,关机?!”
“……对对对,就是关机同学吧!在日常,我爱打篮球、组队玩游戏……所有男性会的我都会!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神!梦想大学是浙江大学,想去的地方是阿根廷……好,唧里吧啦了这么久,咱来说说正事。本人QQ号码是:1234567890,欢迎骚扰哦!”关缙翘起兰花指,桃花眼角滴滴妩媚。
“哈哈哈哈……我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么热情的帅哥(热情打着重号)!”全班笑得前俯后仰。
“继续继续,支持支持!一定加号!……”有人起哄。
“嗯嗯!我知道也许有人会认为我很娘炮,但是我必须要申明一下:我是一个正常男性!正常男性!正常男性!大家也这么认为好吗?”说到痛处,关缙很……委屈的撇了下嘴,然后很……矜持的走下了讲台。
“哈哈哈哈……”班上乱成了……一锅粥。笑得“滚”到地上的人数不胜数……
“以我多年的八卦经验,此人绝对是未来的妇女之友,你信不信?”江一程的同桌拍了拍后桌。
“信嘞,看,好有风骚!”后桌忍着笑。
然而……下课后。
“关机同学”十分听话的从凌季言桌肚里拿出那沓属于江一程的书,站到“橙子”面前:“您好!江女士。这些是您父亲让我转交给您的,请您收好,再见!”说完就溜。
“关缙,回来!上学期你把墨水弄我书上的事还没算账呢!”江一程一把揪住了关缙的小衣领。
“这么久远的事您咋还记得呢……emmm,我又不是故意的。”关缙同学打算负隅顽抗。
“不要和我撒娇!那我们就来算算比较近的。前天吧,电影院……”江一程的手抓得更紧了。
关缙见状,只得服软:“Sorry啊,祖宗,小的错了!凌老大还在等我有事呢,不允许迟到!您就放了我吧,好歹同学一场了。”他朝江一程眨眨眼。
“凌季言?你惹他了?”江一程的手不觉得松了开来。
关缙知道自己有救了,连忙答道:“对嘞!祖宗大大,放了我呗?”得了,又开始卖萌了。
“嗯……好吧。你是他兄弟,平时多开导一下他。我……你知道的,我不忍心看他独自一人在深渊里挣扎。”可是,又无能为力,因为中国有句老话叫“男女授受不亲”。江一程捂住了头,有些想哭。
“我?开导他?算了吧,我就是个陪他练拳的。”关缙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树荫下,那截孤寂的身影。那是凌季言,很多人都想靠近的却又望而生畏的凌季言。
“不,他对你跟其他人不同,”江一程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他的心底,你是唯一的兄弟,我懂。”
“哦,那我去了啊。橙子,保佑我平安归来!阿弥陀佛。”关缙笑了笑,向楼下的他奔去。
风清爽爽的,撩起江一程额前的发丝。她立在走廊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满的,又失落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