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了,低下头看着右手,细细思索着: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不说话?”见对方久久不应自己,站在门槛处的苏君雨右脚往前一跺,左臂横到腹前的同时右手关节搭在左手背上、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巴呈思考状,看着少年,心想道:“莫不是外伤已好,内伤未愈?”
“我不记得了。”少年回应道。他下意识握了握右拳,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苏君雨看着他,两眼微眯,然后走到工作台前蹲下,在台下的“垃圾堆”里翻找着什么。少年假意看着右手,实则用眼角余光瞥视着她。片刻后,苏君雨用右手提出个带着暗红色金属锁的黑色手提箱,站起来后将其放在工作台上,随后用左手抽出腰间的银匕首,只见金属锁上闪过一道银白色残影,锁就“哐当”一声掉到台面上,一分为二。
苏君雨将银匕首插回腰间的鞘内后打开手提箱,拿出箱内的通体黑色、成人拳头大小的金属球。她看着右手中的金属球,低声道:“放了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说罢,右手大拇指按下金属球的“眼”。
黑色金属球微微振动,苏君雨松开手,它便飞了起来,悬浮在她面前。其“眼”睁开后投射出蓝光扫描苏君雨全身,一秒后发出机械的女声:“您好!猎魔人.苏君雨,请问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苏君雨看着金属球,举起左臂用食指指着坐在床上的少年,说道:“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是。”金属球随即飞到少年头上方,投射出蓝光对其进行全身扫描,然后飞回苏君雨面前:“抱歉!我的数据库里没有他的相关资料。正在尝试连接其他通讯器……正在扩大搜索范围……连接失败……”
苏君雨用颇为怪异的眼神看了少年一眼,正寻思着要不要先绑起来盘问下,身后就传来冷淡的女声:“他叫卢天翼。”
两人转头看去,门不知何时打开,一名身材高挑、身着黑色连体皮衣的女子靠着右门框,正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床上的少年.卢天翼。其一头紫黑色的头发垂及腰间,斜背着一把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机械重剑;容貌倒是秀丽,但其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感波动,既如同一潭死水,又令人生畏。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早啊,阴雪姐!”苏君雨打招呼道。卢天翼注意到,她在说“姐”时语气明显加重。
吴阴雪点了下头,以作回应,仍对视着坐在床上的卢天翼。
见此,苏君雨说道:“你们认识?”
“不。”(吴)
“不认识。”(卢)
吴阴雪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苏君雨,说道:“数据库里没有这个人的资料,应该只是个普通的拾荒人。”
“哦……那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苏)
“他的右手手背上写着的。”(吴)
苏君雨:=????(???????)
苏君雨回过头,走到床边坐下,一把抓起卢天翼的右手,上下翻看,却不见任何字迹,便低声道:“难道我眼瞎了?……”
一旁的卢天翼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吴阴雪见此,嘀咕了句“还是个不懂世事的拾荒人”后转身离去,边走边平淡道:“带他来村子里,我要试试他的身手。”说罢,一道紫黑色的光闪过,吴阴雪就消失了。
2
卢天翼和苏君雨并列行走在金黄色的田野里。一阵秋风佛过,将周围的芦苇微微吹倾斜,风和且日丽,一切是显得多么的祥和。
经过苏君雨长时间的讲述,口干舌燥,嘴都快要抽筋了,卢天翼才勉强听明白。总结如下:
『外界有三大阵营:人类、魔族、“外来者”。
人类阵营:人类军人、普通人类、人造人(半机械人)、人类阵营的有自我意识的机甲或机器人,以及少数的异能者。
军人的占比最大。听苏君雨说,军人占了人类阵营总数的一半;机甲、机器人、人造人共占百分之十三;普通人类只占百分之三十左右,其中大部分是老弱病残,只有少数人从事必要的武器弹药生产和部分的轻重工业,不过好在不用像古代的战争一样担心粮食供给的问题。
魔族阵营:纯血魔族、混血魔族、魔族阵营的有自我意识的机甲或机器人。
纯血魔族是指除人以外的动物或者植物受到天外陨石的辐射的影响,逐渐异化,以本体或者人类形态出现。
混血魔族通常指人类和魔族交配生下的后代,人类将其称为“半妖”。因为其极易“迷失”,所以人魔两族都明令禁止两族通婚,魔族法律规定:【凡违背禁令私下通婚者,婚姻双方处以死刑】;在这方面,人类倒是挺“人性化”的:【如有逾矩者,魔族一方处以雷刑,人类一方流放至圣兽森林】。
“外来者”是指伴随天外陨石而来的外星文明入侵者,其所经之处寸草不生。
一百年前,机甲之首.“帝雨”与魔族之王.“梦月”联手将天外陨石毁灭,并筑起防线.王君要塞,以防它们卷土重来。
近几十年来,人类与魔族之间不断擦出矛盾的火花,随着十年前第九位魔族君王.亦华的莫名其妙的身亡,魔族之王宣布向人类开战。』
“自十年前开战起,直至今日,死神的镰刀从未停下,愚昧的人们只顾着内斗,却忘记了战争的阴影和尚未到来的黎明……”苏君雨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光听语气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卢天翼边略微低头看向他处,边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苏君雨的侧脸,问道:“机甲是不是很强啊?”
苏君雨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废话!你是怎么在外界活下来的?连机甲都不知道,怪不得被打的这么惨!活该!待会到了村里,就带你去见识见识……”
———此文作于2019.08.24,经数次更改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