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能跟我说说你的烦心事了吗?”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在这宫里是个无所事事的人,我的存在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还尽被人瞧不起。”
“在长安城里确实尊卑分的很清,只要一日不努力,就会被别人比下去。”
摄政王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易卉的背。
“但是,最重要的是,自己要瞧得起自己呀。”
易卉听完这些话之后,使劲点了点头,“谢过王爷,您的这些话我记着了。”
“那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以后就直接叫我名字吧。”
“您如此尊贵,这恐怕不妥…”
“可我记得,你叫希儿好像就是全名,也并没有行过礼…”
他这莫不是…吃醋的语气?
易卉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
“卉儿,你对他反倒要尊重些。可我和太子不一样的地方就在这里,我对你好,对你很特别也没有人会在意。”
说到这里,摄政王顿了顿。
“可若是希儿,他们恐怕便会大做文章。”
“王爷大概是误会了些,我和太子殿下并无半点亲近。”
“当真?”
“当真。”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怕你深陷皇家的阴谋诡计里。因为他是皇家的正统血脉,将来要做皇帝的人。”
“是…”
易卉看着雾蒙蒙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口气。
“眼看这天也快亮了,我送你回去罢。”
“怀安殿离这里不过几步路,不敢劳烦王爷,小女就先回了。”
易卉朝着祁铭灏微微行了礼,便转头快步离开了。
为何,我与她之间,总是隔了些什么呢…
此时,身在异国的圣乾军队,虽刚守住了第一座城,但情况不容乐观。
天刚蒙蒙亮,祁铭希坐在营帐里苦思冥想着,数日几乎没有合眼的他竟感觉不到一丝困意。
“殿下,我们这次能守住第一座城已实属不易,现在伤亡惨重,真的还要继续攻城吗。”
圣乾的左将大将军王卓快步走进营帐,语气里略带急促。
他是皇帝登基那年的开国将军,也是皇帝最精干的心腹,这次让他跟在太子身边,也算给自己了一分安心。
“是,本王心意已决,明日就出发。”
“我军现在元气大伤,臣以为…还需再多等些时日。”
王卓把隐隐的怒火压低,本就脾气火爆的他,显然已经给了太子很大的容忍。
“如今敌方打了败仗,士气正弱。这宁晋国素来阴险狡诈,民心不一,我们只要抓住他们的弱点,便能一举攻下。”
“太子您年轻气盛,这是真正的战场,不是纸上谈兵,还请您多加思量。”
“王大将军百般阻拦本王,这是要做什么?”
若换了旁人,足以被太子的这几句话吓得腿软,可王卓跟着皇帝打过多少场生死战,不卑不亢的他还是拱手站在原地。
“若是您执意如此,臣便不再阻拦。”
“希望,也相信大将军,能全力辅佐本王。”
“臣自然,竭尽全力。”
王卓离开营帐,立刻去整顿军队,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第二日天还没亮,王卓和太子各带领着一支军队,兵分两路,反攻宁晋国。
祁铭希的这一路走的顺畅,一切都正如他所料,很快他和王卓顺利在宁晋城下汇合。
“太子殿下,这一路平安无事,军队也无一人伤亡,未免也太过容易…这会不会是他们的阴谋?”
“将军您不必担心,今日我们重整军队,明日摄政王派遣的十万精锐就能赶到,我们统一率军攻城,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一切听从殿下安排。”
这么多天终于有了如此顺利的进展,祁铭希军队的欣喜不言而喻,可谁也没注意到,一道影子从黑夜里悄然闪过。
“王子,探子来报,那圣乾的太子直接攻向皇城,现在已经到了城墙跟底下了!”
“什么,他们折回来了?”
“而且还说是,圣乾有十万援兵,明日即刻到达。”
“竟都攻到家门口了…现在有无惊动护卫,国主可知晓此事?”
“探子接到消息就赶紧给您传话来了,此刻国主应该还不知此事。”
“不错,先瞒住其他人。这次他们的伤亡并不比咱们少,任谁也没法料到他们竟还要出兵。”
想到这里,宁晋王子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一直以为这圣乾的太子是个无用之人,没想到如今竟有此等谋略。
“那您这是要…”
“没错,我这会倒是要亲自会会这毛头小子。跟着他们,找到粮草库的位置后迅速返回向本王报告,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
“小的明白。”
第二日,祁铭希的队伍便整装待发,安静埋伏着,准备与援兵汇合。
“殿下,本说今日到达的十万精锐,怎么现在还迟迟不见踪影。
“摄政王明明跟本王承诺过,现在这进退两难的地步,可怎么是好。”
“我们现在区区几千人,是万万抵不过的呀!”
祁铭希和王卓左顾右盼,始终见不到援兵的踪影,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二人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围着营帐团团转。
“糟糕,中计了。他们偷袭了我们的粮草库!”
眼看大火烧的正旺,所有人傻站在原地,无可奈何。
此刻的宁晋王子宫殿听闻了这个消息,乐的哈哈大笑。
“多亏了这个的计谋,我们声东击西,偷袭了他们的军火库,这下粮草都被烧光了,他们没有退路了。”
“王子英明!”
“去通知父王,告诉他是本王及时发现祁铭希一众潜伏在宁晋周围,现已烧毁粮草库,现在便把他们一举攻下!”
祁铭希傻了眼,带领的军队人数本就所剩无几,若这是在没有吃食,恐怕是危在旦夕…
宁晋的军队快马加鞭的赶来,包围了圣乾军队,他们寡不敌众,只好见状往树林里逃窜。
宁晋王得知了这一消息,也整装待发,前去追赶王子的队伍。
“参见父皇。”
王子脸上挂着高傲的笑,已经做好了被父亲嘉奖一番的准备。
“父王,我军士气高涨,眼看胜利在即,儿臣这就去追,把那圣乾太子打个落花流水!”
“他们现在只剩区区几百人,又没有粮食,这下摸黑进了林子,恐怕是再也出不来了。”
“父王,您的意思是…不必再追了?”
“十余年前那件事,你当时虽然年龄尚小,可也应该有所耳闻。”
“确有耳闻,可…”
“即刻传朕指令,犒赏三军!”
“儿臣,遵旨。”
宁晋自认攻败了圣乾的太子,宫里大摆筵席,沉浸在欢歌笑语中足足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