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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谢你安抚我心间

林飞在迷茫中醒过来,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四周很是黑暗,却透进来一丝丝的阳光,显是在白天。而背上很是冰冷、坚硬,好像躺在一块铁板之上。

缓了缓后坐起,只见背后果真是一块生了锈的大铁板,四周满是茅草,脏乱无比,这房间也没窗,门也紧闭着,仅从门缝透进来一点光亮。他试着开门,门却被锁死了,当下突然害怕起来,不知是谁将自己囚禁起来。忽然又想到师父和白重九,又很是焦急,不知庐山派的人有没有被打退,自己又是否被庐山派中人囚禁,这些疑团一无所知。

当下只得坐在茅草堆上,他心下迷茫担忧,年纪又小,竟哭了出来,大哭一阵,如此又睡了过去,过了几个时辰,才再次醒来。醒来时已是傍晚,天色已经略显昏暗,正当自己无事可做,独自发愁之时,忽听到窗外有人说话。

一人道:“师兄,里面关的人是谁啊?”另一人道:“他是我派在鄱阳湖擒过来的小子,他师父杀了我庐山派中人,他师兄和师父都一起逃了,我派中人便趁机擒了他,引他师父上我庐山,然后报仇。”

林飞一惊,自己果真是被庐山派中人暗中擒来,而听到师父和师兄没出事时,放下了心,当下只得思考何以脱身。那人道:“师兄,你说的他师父是不是就是那个武功高强、爱使扇子之人?”先一人道:“正是。不过听说他行踪难以被发现,行事诡秘,江湖上似乎也没这样一个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寻到他,这也当真奇怪得紧。”另一人道:“若是如此,他就被我们白白擒来,没用了!就杀了他罢!”林飞听他们说要杀自己,惶恐起来。

先一人道:“万一我们能找到他师父,就能报了仇,而且还能拿里面关着的小子做人质。”林飞心道:“师父一向行踪隐秘,你们是决计找不着他的,也不知师父能不能找到庐山来救我,若是不能,只得自己设法脱身。”此时已经听不见两人的声音,只听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飞忽然大叫了一声。

那庐山弟子也听见了他的叫声,一人奇道:“咦?他醒了。”另一人道:“师兄,去看看。”两人要走进林飞房中来,他当真惊慌失措,先前心生一计,也不知能不能做到,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只凭借自己之力解决危机,而且自己年纪甚小,武功低微,当真凶险至极。

一人叫道:“小子,什么事!”林飞定了定神,鼓足了气道:“我在里面待了几个时辰了,好久没吃东西了,赶紧给我些吃的罢!”那人笑道:“哈哈,你小子还想吃饭?”另一人道:“师弟,这人质要保住,还是得给他些吃的,从九江一直到庐山的路上他都在昏迷,没吃东西,再不吃肯定要饿死。”林飞确实也非常饥渴,毕竟从九江到庐山也有些距离,如此过来也要花些时间。

过了片刻,那师弟的粗鲁声音道:“小子,两个馒头一碗水,给你端来了!”只听得用钥匙开门之声,门忽地打开,两个人站在门口。那师弟是个粗鲁胖子,手上端着食物,师兄是个年轻书生,两人都身穿黑袍,显是庐山派中人。

林飞知道此时硬闯只有死路一条,当下接过了两碗食物,门就被锁了起来,两人便离开了。

他暗自庆幸刚才有惊无险,当下狼吞虎咽地吃光了两个馒头和一碗水,腹中也不再饥饿,听见外面没人说话,就将两个碗往墙上用力一砸,这碗就成了数块碎片。

原来林飞是想用这尖锐的碎片当作防身武器以脱身,于是挑了一片最为尖锐的,等待两人再次进来时偷袭,这一次硬闯可比上次危险得多了,但也值得一试。

如此过了一夜,林飞心中一直紧张得紧,手握着碎片不住发抖,不断思考一会儿应对的策略,随即想到对方有两人,恐怕无法同时应对,好生踌躇,不知该不该用此计。忽然又想到一个更保险的方法:将碎片摆在地上,等着他们来踩,到时候下手,更容易得胜,而且如果出了差错还能说是碎片掉在地上,并不是自己有意陷害,以保性命。

第二天早晨,林飞保持警觉,忽然听见脚步声传来,当下检查了一下碎片摆的位置对不对,手中又拿着一块碎片,准备下手,全身已经都在发抖,很是忐忑不安。只听得那胖子道:“小子,今天有菜包子吃!”突然门被打开,进来的是那胖子,书生紧随其后。

那胖子走了一步,脚就踩到了尖锐碎片,他痛得大叫,直直摔了一跤,林飞潜伏在一旁,见此情景,急忙用碎片在他颈部一割,那人顿时毙命,伏在地下。

然而此时林飞正面临着一个更大的难关,这书生一向行事稳重,见胖子遭此下场也不吃惊,长剑出鞘道了声:“小子,你是在找死!”只见他恶狠狠地盯着林飞,林飞吓得魂飞魄散,小小一块碎片怎能是他的对手?

只见那书生横剑一砍,招式倒不凌厉,显是因为林飞年纪小,武功不高的缘故,这也是林飞第一次和敌人正面过招,现下当真是不知所措。

如此危难关头,他为了保命,只能使出自己仅会的招数,就是那“蛮力无用,要用巧劲”的内功心法,自己曾能够斩断树枝,却不知能不能斩断坚硬的长剑。此时面临生死关头,也别无选择,林飞只得凝聚内里,往对方手中长剑上一挥碎片,内里用得巧妙,这剑竟然被砍断了半截。

林飞又惊又喜,那书生吓了一跳,惊慌地不知该做什么,而林飞在情急之下接住了掉落的半截长剑,手掌也被划出血来,没有多想,将剑刃往书生身上一扔,那剑刃插入他胸口,插得甚深,此人已难以活命。

这刹那间的种种招数都是林飞不经什么思考,直接拼了命使出的招式,竟救了自己一命,当下也不去管那人,踩着胖子的尸身出了门,想方设法逃出庐山。而外头种满了绿树红花,也不去多欣赏,沿着走廊随便乱走,就怕遇到了庐山派中人,这番逃命就像当年林云志在青城山上死里逃生一样。

走了许久也没遇到庐山派中人,运气也是真好,他一路绕开了主要道路,在草丛掩护下出了庭院,院中还有数名正在练功的庐山派中人,好在没被发现,而且路也没走错。一路避开耳目后终于顺利觅到了一条下山之路,此时他身处树丛中间,身前是道路,身后是庐山派守卫,最终有惊无险,顺着路往山下跑去。

起初只是为了逃命,也没多想,后来完全脱险之后当真不知所措,也不知师兄和师父在何处,如今当真成了一个无家可归之人,而且身无分文,困难至极。

当下一路向北,往九江走去,饥渴之时只能行乞,就像个小叫化子一般,若是遇到好心人,当然最好,遇到无耻之徒,江湖小人,轻则被辱骂一顿,重则被打一顿。林飞生来从未受过如此之苦,四周无人,孤单至极,这一夜鄱阳湖畔冷清寂静,湖面风凉,在乡村野草中独自待着,又想到师父师兄下落不明,不知何时能相遇,难道余生只能当一个江湖浪子?永世孤单?

一股悲伤之情涌上来,他猛地哭了出来,不住流泪,无论怎样都止不住眼泪,止住了,又会哭,这种情绪无论如何掩盖不住,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在自己的泪水中默默睡去。

第二日早晨,悲伤之情没那么浓烈,只想着在九江一带搜寻张扇仙等人,但毫无他们的踪迹。这日下午,他心中忽然想到他师父要去扬州,心中突然有了目标,当下一路向东,只想去扬州与师父会面。

他此时年仅十三,武功低微,又没江湖经验,路上很是艰难,以行乞为生,时不时就会在孤身一人之时哭泣,数日过去,也从未高兴过,过起了他迄今为止最艰难的时光。

顺着长江一路往东,他年纪甚小,行了近一月才到江南一带。这一日到了应天府,距离扬州已经甚近,依然像往常一样走在市镇上,忽然看见人群中有几个奔跑的小孩。

总共有三人,他们似乎在奔跑嬉戏,十二三岁年纪,似是普通人家的小孩,一路跑来撞到了林飞。其中一人向林飞奇道:“你是谁呀?穿得那么破,在应天府没见过你。”林飞很久没有和同龄人交往过,上一次还在四川山中的村庄里,相隔甚远,见有人向他搭话,万分欣喜,喜道:“我们可否交个朋友?”一人笑道:“那是自然可以的。”林飞道:“你好,我叫林飞。”

听到他叫林飞之时,一人惊道:“原来你就是武林中正邪两派之人生下的孬种!”另一人道:“那个林飞来啦,别靠近这个人!”又有一人道:“他才不是人!”三人好像在避难一样,跑走了,一旁有几名带着剑的江湖中人道:“原来那个林飞就在这里,还是个小叫化子,快走,把消息散播出去!”林飞不知自己与张扇仙相处时,自己的名头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就算不是江湖中人也知道那个正邪两派留下的孬种叫做林飞。听到这等侮辱,他竟流下了泪,急忙往小巷中跑去,独自大哭,一个月中每日都在受苦,今日又难以支持,受到如此侮辱后大哭起来。

他持续着这种心情,在这初秋时节一路走到了扬州,这日他无暇去欣赏江南风光,独自在乡村中行乞,因为自己的身份暴露出来,行乞就更为困难。

这日他在扬州城中遇到几名黄山派中人,王通明并不在内,这几人一见林飞,就当他是本派曾经的耻辱,说他是孬种,各种谩骂之声不断,再加上最近群侠聚集于扬州城,他的身份也被传开来,群侠都识得他,见他一次骂一次,一整日都在这痛苦之中,这史无前例的悲痛之中。

这日夜晚,他又是独自坐在草地上,望着悲凉的月,在无尽孤独中哭了出来。他生性软弱,受如此之辱当真难以抑制眼泪,一哭就哭了好几个时辰,又想到找不到师父,想到父母去世,再加上眼前的一片迷茫,年纪轻轻受的难也是够多了。

他此时正在哭泣,忽然间听到一个声音:“小哥哥,你怎么啦?”他也是一惊,没想到会有人找到自己,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正坐在自己身后,穿着一身紫红袍,很是艳丽,又看她身材略胖,却显得十分可爱,这少女容貌仔细一看,也很是美丽。

她轻声道:“小哥哥,你不要哭了。”这柔声细语,林飞听着只道这是自己见过最可爱的姑娘,一时间眼泪止住了,他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那女孩道:“你叫林飞,对罢,那群人都欺侮你,你也不必管他们,他们也当真很傻,你的人品和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联?”林飞听她的话触及自己心声,感动地又流了泪,哭道:“多……多谢你!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道:“我叫做楚燕婉。”林飞听到楚燕婉这一姓名,感觉这名字很美,不由自主地道了声:“婉儿。”随即脸上一红。楚燕婉笑道:“才第一次见面,你怎么就对我如此亲近?”林飞道:“你是世上最理解我的人了。我虽有师父师兄,但毕竟他们也体会不到我的感受,想必你也有这等经历罢。”楚燕婉道:“我爹是青龙教的仙鹤堂堂主,作为魔教中人,那群正派的小孩全都在整日侮辱我!”林飞听得她是仙鹤堂堂主的女儿,就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林云志,曾经也是仙鹤堂堂主。

楚燕婉道:“我向来自由散漫,就从华清峰跑到江南来,一个人好好玩耍一番!”林飞惊道:“你一个人跑那么远!”楚燕婉笑道:“我作为仙鹤堂堂主的女儿,身上钱可多着呢,你若是过得艰难,我可以帮你。”林飞此刻听她如此真心对自己,见她是全天下唯一的知己,不禁又哭了出来:“你……你在正派中人面前想必也受了很多苦罢,你当真乐观。”楚燕婉道:“生活有什么过不去的嘛,如今我也有了知己,这才高兴得紧。我以前受辱之时,悲痛至极,还割过腕!”林飞听了后吓了一跳:“你……”楚燕婉嫣然一笑,道:“现在我可想得开啦,有了你,我可高兴得多啦!”林飞沉吟半晌,默默道了声:“多谢你,只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楚燕婉道:“该说!”

林飞脸上一红,道:“我……我想抱抱你。”又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他与同龄异性第一次如此交往,而且心中甚是缺乏关爱,才说出这话。楚燕婉笑道:“好啊!”两人随即紧紧相拥在一起,林飞道:“婉儿,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楚燕婉道:“林飞哥哥,你也是。”林飞与这少女收获如此友谊,当真是破涕为笑,两人抱完放开后,在草地上睡了一夜。

第二日,楚燕婉先醒来,走到另一边的林飞身前叫他醒来,道:“林飞哥哥,今日我带你在这江南玩一玩如何?”只见林飞淡淡地道了一声:“好啊。”眼神中带有飘忽迷离之意。楚燕婉见他如此,担心地道:“小哥哥,你怎么还不高兴?”林飞道:“我……我这人也当真无用。”楚燕婉惊道:“你别这么说,你……”林飞抢先道:“我堂堂男儿,居然受些挫折就哭哭啼啼的也太没用了,到头来还需要一个女孩安慰,我都快十四岁了。”楚燕婉忙道:“你不必惭愧,像你一生中受了这些难,也真是苦了你了,赶紧先陪我出去玩罢!”林飞也不愿再让她担心,受她的鼓舞,也高兴了许多,笑道:“好啊,扬州我不熟,你带着我走罢!”

两人皆高兴得紧,共游这淮左名都,携手同行,说起了自己经历。林飞说到了四川名山大川的壮丽场景和沿江一路走来的风景名胜;楚燕婉虽也大多去过这些地方,在华清峰上时也见识过那些风景,听他娓娓道来也很是欢喜,自己则讲起了秀丽的江南风光。

行在市镇上时,林飞已把周遭的辱骂当成了耳旁风,同楚燕婉买了新衣,到了杨柳江畔,望着那二十四桥在深秋细柳和烟雨中,实是一副清新淡雅的江南图景。林飞笑道:“这扬州在长江以北,明明是在江北,怎的还叫江南?”楚燕婉道:“人们都不管,这里有名的扬州府、苏州府、杭州府、应天府都管它叫江南。”林飞又道:“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楚燕婉听他吟诵这首姜夔的《扬州慢》,不禁奇道:“哥哥,我读书少,给我讲讲这是什么意思!”

林飞一笑,将扇子打开,一只手背在身后,以潇洒姿态向前走着,颇有文人雅士之风范,可却哄笑了楚燕婉。林飞又将当初张扇仙讲解的内容道给楚燕婉听,说得正尽兴之时,一旁还当真看见了桥边芍药,又忽地闻到一阵幽香。

林飞不解,道:“这是什么气味?好生浓烈。”楚燕婉笑道:“你没闻过桂花香罢。”听得楚燕婉说桂花,林飞道:“素闻金秋时节赏桂极佳,原来这香气就是那桂花香气,我在四川还真没见过。”又见到金黄花瓣,实是一番美景,正赏间,忽听得楚燕婉道了声:“哥哥,你带我去买桂花糕好不好?”林飞道:“你喜欢吃桂花糕?”楚燕婉应了一声,又道:“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快回来罢!”

林飞如今很是感激婉儿,一直都喜爱她的可爱,纵使让自己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让自己在不熟悉的扬州城里买个桂花糕,当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当下去了市镇上,在来往不断的人群之中不断寻找,不断询问,方才找到了最好的一家桂花糕,用婉儿给自己的钱买了好几个回去,如此去了半个时辰,方才归来。

正沿着湖边行走,寻找婉儿之时,忽见桂花旁边围了几个人,身穿黄衣,是与林飞年龄相当的男儿,长得却更为粗壮高大,而被围在中间的那人正是楚燕婉。

只听一人道:“魔教妖女!我们黄山派召集七大门派来扬州聚会,可没请你们这青龙教!而且你们这破教有什么能耐能混入七大派的扬州大会之中?”另一人道:“就是,这魔教妖女还真是魔教妖女!长得那么丑,一定是个傻子!”楚燕婉在中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见到眼角眼泪几欲流下。

只听得一个声音有力地叫道:“休想羞辱婉儿!”一人回头一看,见是林飞,嘲笑道:“哟!孬种和魔教妖女,当真是天生一对!”林飞道:“你们黄山派还自居七大派之首,看你们有多少能耐!”一个粗壮少年怒道:“那来打一架罢!”说罢一拳冲上来,林飞缺少经验,不及躲闪,面门被打中,叫了一声,摔在地上,直流鼻血,很是狼狈,众人一齐嘲笑。

林飞缓缓起身,道:“我可否使兵刃?”一人道:“兵刃嘛,这……”另一人抢先道:“师兄,看他拿的是什么兵刃,而且咱们人多,他那么没用,就算拿着把剑也打不过咱们啊!是也不是?”几人一齐大笑。

林飞从怀中掏出扇子道:“我就用这扇子与你们几人过过招!”见他竟用一把软弱的扇子,还如此不自量力,黄山派众弟子更是捧腹大笑,唯有楚燕婉在一旁担心。

只见一人一腿踢过来,另一人横劈一掌,都是直直攻向林飞,林飞这几日一直在修习那“蛮力无用,要用巧劲”的内功心法,已经与以前的水平大不相同。只见他扇子一扇,触及两人,就在两人的一条腿和一只手上划出了深刻伤痕,两人痛得摔倒,只不过自己也被打倒在地。

几人见他用扇子就像用刀剑一般,皆不敢小觑。又跑来三人,拳脚相加,攻势力道强大,林飞临危不乱,俯身一避,两人力道控制不住,竟落入了湖中,显得十分狼狈。

岸上还剩三人,怒气冲天,冲向林飞,林飞终于难以招架,被几人打倒在地,他倒在地上,不断地被踩踏殴打,全身已然伤痕累累,全无抵抗之力,两人从水中爬起,也加入了殴打林飞的行列,如此下去,林飞性命也堪忧。

正在此时,林飞奄奄一息地道:“婉儿,你快走!”楚燕婉不知所措,惊慌无比,更是十分担心林飞,危急时刻,冲向前去,四下查看,也不见什么兵刃可用。

此时听得林飞不住惨叫,到后面叫声越来越弱,见情势不对,也不去思考,朝着两人奋力一踢,两人也没在意有人暗算,没有站稳,直接倒入水中,还有一人竟站在林飞身上跳跃,见林飞性命堪忧,也是踢向那人,那人站在林飞身上,也没站稳,摔倒在地,当下急忙一把抱起林飞,不顾一切地朝一个方向狂奔,也不敢仔细看林飞,只知道他全身满是伤痕,有几处血肉模糊,凶险得紧。

她一路跑到了人员密集的市集当中,那三人也失去方向,寻不到两人。楚燕婉赶紧将林飞带到客店房间中去,将他平放在床上,见他这副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当真不知该怎么办。林飞缓缓地道:“婉……婉儿,我受的都是些皮外伤,不打紧,你快给我包扎好。”楚燕婉急忙取布包扎,林飞身上的皮外伤数量最多,但都是些小伤罢了,不过被人不住殴打,也受了内伤,这才是最严重的,待到皮外伤处理完后,林飞依然虚弱,楚燕婉不禁担心。

林飞道:“师父曾教过我疗伤之法,现在还缺几味药,我就能自己调匀内息。毕竟我师父教给我的都是高手的方法,被那些没什么武功的小人打了而受的内伤,比起被武林高手打伤后受的内伤,可差得远了。”当下让婉儿去取药,自己做起身来运功疗伤,虽被打得严重,但都是受伤之多的缘故,并没有一处伤危及生命,处理完一些后就好得多了。

林飞身体瘦弱,还被踩断了根肋骨,后来请城中大夫治过后已无大碍,只需养伤即可,忙活了一天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林飞正坐在床上疗伤,楚燕婉怕影响他,也没有与他说话。

他正专注之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咳嗽了几声。楚燕婉道:“你怎么啦?没事罢!”林飞笑道:“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买给你的桂花糕在折腾的时候弄丢了。”楚燕婉笑道:“哥哥,你不必担心,不就是桂花糕嘛,改天我们一起去买!”林飞应了一声,继续疗伤,看着那美貌姑娘的容颜在烛火映衬下极为动人,不禁出神。

突然,楚燕婉道:“哥哥,多谢你舍身救我。”林飞一惊,脸上一红,忙答道:“你不必谢我,若是没有你,我还能活到现在?肯定早就被他们踩死了。”楚燕婉听到这里,不禁骇然。

这一夜很快过去,考虑到林飞伤势不能应付敌人,因此就算他能自如行走,第二天也没出门,而是到了第三日,才与楚燕婉一同出门买桂花糕。

行到那集市上林飞买桂花糕的摊子上,又买了好几个桂花糕,楚燕婉很是欢喜,就一边走一边吃起来,四下赏玩起街边事物,在热闹的扬州城中逛得不亦乐乎,好在也没遇到敌人,林飞的伤也日益好转,一逛便逛了几个时辰。

正行间,林飞忽然想起一事,急忙说道:“哎呀,我怎么……”楚燕婉道:“怎么了?”林飞道:“我在扬州怎的还玩起来了?应该去找师父他们啊!”楚燕婉笑道:“不急,半个月后的扬州大会,你师父定会出现。”林飞急道:“还哪里能等半个月?自从我们在九江分手后,就过去了整整一个月!这下师父定然会担心死。要不去找江南烟雨帮的人打听?我师父此行本是为此帮而来。”楚燕婉道:“你找死啊!去招惹江湖上那么大一个帮派,再说你师父行踪诡异莫测,你不是说他当年盯了你爹那么久,你爹都没发现吗?我看还是到扬州大会之时再去寻找,江湖上群侠聚会,就算你找不到他,他也定会看见你的!”

林飞沉吟半晌,缓缓地道:“那……好罢,只是扬州群侠聚会,情况难道不会比一个烟雨帮更凶险?”楚燕婉道:“你师父能躲起来,咱们就不能找地方躲啦?那么喧闹嘈杂的聚会场合,他们定然无法发现我们!”林飞低着头,始终拿不定主意。楚燕婉见他如此,笑道:“好了!离大会还有整整半个月呢,何必那么早就开始担心?主意又有什么拿不定的?快去玩罢!江南还有很多好玩的呢!”两人随即相视一笑,往小巷深处走去。

林飞和婉儿走在小巷深处,突然看见一处栽有几棵桂花树的寂静空间,细雨之后吹落了些许花瓣,金黄的清香飘在空中,散落在地上,很是美好。两人吃着桂花糕,喜悦地坐在一起。

如此美好时光就在二人欢声笑语中过去,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忽然听见一个声音:“这次大会,各大派的居心是何你还不知道吗?”两人一惊,听这声音似是从隔壁的房里发出,能从一扇小窗看到里面情景。

林飞只觉这声音甚是耳熟,却想不起来是何人之声,当下与楚燕婉透过小窗往屋内一看。只见里面是个酒楼,十分嘈杂,而说话之人正好坐在窗边,声音在两人耳中听来就极为明显。

仔细一看,有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各自喝着茶,这两人一个身穿红衣,一个是青袍道人,便是华山派掌门狄晓通和青城派掌门张天旭。林飞一怔,悄声问楚燕婉道:“是华山派和青城派的掌门!”楚燕婉在江湖上年纪虽小,却也见多识广,这江湖上两大门派的掌门固然是有所耳闻的,知道自己在偷听两个大人物说话,也不由得一惊。当下急忙提醒林飞不可有动静,让那两人发觉。

先前说话那人是狄晓通,他说完话后张天旭又道:“我青城派一直说实话,数十年未曾动摇,难道他们能把我杀了不成?”狄晓通急忙道:“道兄,因为那本《率意剑诀》,你们青城派引来了多少杀身之祸?道兄你武功高强,江湖上能杀得了你的人也没几个,但数名高手若是一齐上阵,甚至暗算,那青城派当真是性命难保啊!”张天旭怒道:“哼!这么多年我青城派不是好好的?而且所有人都以为我知道《率意剑诀》的所在,是不会杀我的,青城派也不是好惹的!多少人得知武林中好几名有声望的高人来找我讨要剑诀,失败而回,便望而却步?现如今来讨剑诀之人也越来越少了。”

狄晓通道:“道兄,这次不一样,七大派中除了你自己青城派和我华山派,其余五大派联手江南烟雨帮等凑热闹的帮会,你们当真是难以应对!还记不记得上次七大门派攻打华清峰,青城山上七大派都在向你讨要这本剑诀,你当时的处境难堪得紧!”张天旭坚定地道:“所以你又能怎么帮我?”狄晓通道:“多一个门派为你说话也好,打架也好,都是有帮助的,少林和武当两派的掌门到时候也不会太为难你的,他们好说话,心又仁慈,总能被说服的!尤其是慧光禅师。”张天旭冷冷地道:“狄兄的好意我已心领,但这是我青城派自己的事,我凭着正当理由定可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帮。”狄晓通见他如此顽固,叹了口气,道了声:“既然道兄执意不肯,我也不强求。但到时候扬州大会出了事,我们华山派定当相助。”

林飞和楚燕婉一直凝神静听,两人都对《率意剑诀》之事有所耳闻,林飞更是听父亲说过当初青城山上黄山派王通明、丁通仁和徐通达三人一齐去讨要剑诀之事,都知道接下去的扬州大会将是一场各大派不居好心的较量。

此时狄晓通饮了一口茶,向酒楼门口走去,张天旭正独自坐着,忽然叫了声:“来两杯酒!”那店小二应了一声,很快端来了两碗酒来。狄晓通知道张天旭要请自己喝酒,便返回来坐定,笑道:“道兄还有何事啊?”张天旭道:“我近日又回想了一下武林中的往事,还有我与你的那往事。”狄晓通笑了一声,道:“想当初,我们都在青城派门下。”

林楚二人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惊。

狄晓通道:“还记得当时我们都只有十几岁,我生来就有仁慈之心,武功造诣不低却经常心慈手软,不受师父待见,而你武功又高,行事又果断,很令师父喜欢啊。”张天旭苦笑两声,道:“可你就是因为被冤枉,就被师父逐出青城派,投靠到华山派了。”狄晓通无奈地道:“当时我有一个师弟很嫉妒我的武功,经常排挤我。他也知道自己斗不过你,只得想方设法暗算于我。”

“还记得那时我和他上山顶采摘草药,我当时正在悬崖边上,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我只道是他干的,当时也觉得我命休矣,忽然感觉身前有人又推了自己一下,那感觉就像扇柄,我也不知怎的,没掉下去,转头一看,只见那人竟好像中了一掌,死了。”

张天旭道:“师父认为是你杀的人,就将你逐出青城派。其实此时说也蹊跷,眼前是悬崖,难道还有人能潜伏于悬崖峭壁之上?身法能如此敏捷?”狄晓通笑道:“既然得知不了其中真相,也不必去想了,喝酒!”两人随即畅饮起来。

林飞听着两人谈话,觉得狄晓通所说之事像极了父亲林云志的遭遇,又听他说那神秘人用扇柄戳自己,更加确信无疑,是张扇仙所为,当下将自己的发现告诉楚燕婉。楚燕婉不禁奇道:“你师父看上去不是很年轻吗?怎么几十年前就在行走江湖了?”林飞道:“师父武功高强,没准这容貌也是修炼内功所导致。”楚燕婉笑道:“我若是能修炼这种内功,永葆青春容貌倒好了!”

正谈笑间,互听得一声清啸,在场众人尽皆吓了一跳。只见酒楼中走进五人,都是穿着一身浅青色的白袍,行走姿势潇洒放荡。为首一人,羽扇纶巾,三十来岁年纪,面容英俊潇洒,洋溢着自信的微笑。

张天旭见了,站了起来,缓缓行礼,冷冷道了声:“原来是宋帮主,幸会。”狄晓通也行礼。楚燕婉轻声向林飞道:“哥哥,此人是江南的烟雨帮帮主宋风烟,看他现在英俊潇洒,实则不是个好人,虚伪得紧,可得小心了。”

宋风烟道:“这风醉楼是我烟雨帮管辖的酒楼,狄掌门和张掌门两位光临此处,实在是我江南烟雨帮之幸啊!今日……”忽听得张天旭猛地一拍桌面,怒道:“宋掌门,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烟雨帮这种破帮派天天做什么勾当。抢劫长江货船是你们常做之事,我们中原七大门派可不待见你!扬州大会的热闹你们也别凑了!”宋风烟淡淡一笑:“我们烟雨帮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派,你污蔑我们就算了,但我们自己地盘上的事总得管管!来我扬州做客,我很是欢迎,但不让我插手贵派与其余六派的大会,我们恐怕难以做到,万望恕罪。”

张天旭道:“哼!我们七大派难不成还怕你们小小的烟雨帮?来就来罢,告辞!”宋风烟遂带着手下弟子离去,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轻弟子还到张天旭面前轻生道了句:“对不起。”又很快离去,张天旭沉默不语。

又听见楼外传来宋风烟责备之声:“你跟他道什么歉?回去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声音很快淹没在人海嘈杂之中。楚燕婉道:“你瞧,他油腔滑调的,怎么可能是好人?”又听狄晓通道:“那么在下也先告辞了。”张天旭忙道:“我与你一起走!”说罢两人一齐离开酒楼。

待两人走远,林楚二人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继续讨论。

林飞道:“婉儿,扬州大会群侠聚集,我们怎么去?”楚燕婉笑道:“就是因为人多,嘈杂,所以才容易进去嘛。”林飞又道:“婉儿,这次很凶险……”楚燕婉又插口道:“离扬州大会还有半个月呢,不急,而且计策我早已想好,你就等着罢!继续玩罢!”

林飞就被楚燕婉拉到大街上赏玩风景,心中带有一些担忧,又见楚燕婉积极乐观,一直带着自己玩这玩那,不想扫了她的兴,就陪她一同高高兴兴地游玩一天。

入夜过后,客店之中,林飞正想着江湖上的种种恩怨,扬州大会的种种计划。他回忆起了往事,在寂静夜中,烛光照耀下,百感交集,又望向一旁早早安睡的楚燕婉,不禁真切地道了声:“谢你安抚我心间。”遂回到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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