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怎的这般使坏”
“哼,不过是瞧你这几日辛苦,便命人煮了参汤给你补身,不念着爷的好,反而数落起爷来,当真不识好人心。”
杜笙逸故作严词的说道,手却不自主的端起那碗温热的参汤,朝着汤匙中微微吹气,往她口中递去。
云锦微怔,随即巧笑倩兮的喝下这一口参汤,只见那杜笙逸又吹凉了参汤递了过来,她有些面颊发烫
“爷,妾身自己喝好了,这汤温热着不烫手的。”
杜笙逸面下一黑,有些不快的说道
“不是说指尖酸疼吗,怕你打翻了这参汤才亲自喂与你,既然不烫手你便自己喝吧。”
这杜笙逸何时伺候过女人,向来都是女人伺候他,她倒好,自己难得温情一次她还不领情,当真是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云锦看着他面有不快,也不敢再接茬,只能悄声喝下这碗参汤。
只是没过片刻,她便感觉浑身燥热,这琼鼻中更是缓缓流下清水之物。
用绢帕轻轻一拭,却是流血了。
“爷...爷...”她仰头捂住鼻尖,有些害怕的喊着杜笙逸。
这杜笙逸被她的不识趣给坏了心情,看着手中账簿不耐烦的问道
“又有何事”
“爷...妾身好像流血了”
杜笙逸闻声急忙扔下手中账簿起身查看,来到她身前捏住下颚,见捂住的绢帕的手中也沾上不少鲜血,心中也是一惊,只是嘴硬心软的他却冷漠开口。
“不过是流了些血,大惊小怪作甚。”
他手中力道却不小,紧紧的捏住她的鼻翼让她呼吸不畅。
“哎哟,疼...爷轻点..”这娇声如媚,口中更是气喘连连。
“如此不堪受弱,以后还怎么伺候爷。”
这杜笙逸心中却是被这一幕给驱散了不痛快,让她不领情,还不是乖乖的任由他拿捏。
殊不知...门外的两个人听得面红耳赤,这夏水更是羞的躲开一旁扇风驱热。
这爷也太猛了点,青天白日的...就...当真是勇猛善战,看来这参汤作用甚大,以后得多备些让爷补身。
还未离去的秋菊却是听得心里咯噔,大事不妙啊,这云锦短短几日便勾的爷如此神魂颠倒,好再送完补品的她留了个心眼,在这稍后,若是这事让萧姨娘知晓可还得了...惶恐不安的她悄然离去。
这秋菊回内院之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这事只有她与那夏水知晓,若是说出去让爷难堪,定会受罚,若是不说,这萧姨娘若是知道了更是要罚她,真是进退两难。
心思一转,这白姨娘与萧姨娘素日交好,不如借由她的口说出去,即便这日后怪罪下来,也不能察觉是她所说,当下差人找上了白蕊磬院中的丫鬟春辞
两人交谈一番,这春辞也是面露骇色,慌乱的跑回院中。
屋内正在细赏名画的白蕊磬皙白的纤手轻抚墨痕,仿佛要把这纹路刻在心中。
她向来不喜奢华,这房中摆设也如她姓氏一般纯净与白,淡淡的檀木香令人舒适,黄花梨木的桌上摆放着几张宣纸,一旁的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绿菊,清醒别致。
镂空的雕花桕中透着点点细碎晚霞,印在她一身粉白衣裙上犹如光晕一般柔美至极,娴静似娇花。
“主子,不好了,爷他...”
春辞气息不稳的跑进屋内打断了白蕊磬的闲情雅致,精致的秀眉尖若蹙,声如涓涓细流
“何事这样慌张,失了礼数”
春辞知道这白姨娘是最不喜下人不知礼数,况且这事确实羞于启齿,只能附耳轻语。
白蕊磬明净清澈的眼眸一暗,却是一转温柔之音,冷声说道
“这杜府是爷的,爷做何事我们如何能道说,你少操那份心,将这“烟雨图”收好,明个爷来时要看的。”
这白蕊磬长得清清秀秀,是京中白尚书府中的二小姐,虽然是庶出所生,却也是名门闺秀,蕙质兰心。
她入府尚早,年岁渐长不如新进府的几位姨娘,但是这温柔贤惠很是得杜笙逸欢心,对她虽不如其她妾室那般宠爱,却也常来她院中品茗茶画,下棋闲谈。
听得春辞的这番话,她心中也隐隐有些不适。
只是她早已温柔贤惠惯了,让她与那般女人去争风吃醋,她终究是做不到。
这春辞看着面色闲雅恬淡的主子,心里却是急如锅上的蚂蚁,自从上次主子小产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虽然爷也经常来院中与她闲谈,却很少近身,如此下去主子还如何再怀身孕,主子明明对这孩子心有缔结,无数个日夜里轻声啜泣,只恨那云姨娘害的主子小产。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从前主子对云姨娘以礼相待,两人也尚有来往,就是她派人送来的安胎药害的主子落胎险些血崩致死,如今更是魅惑爷做出这等不知羞耻之事。
春辞思及此处,心中更是替主子不值,主子能忍她却是不肯!
顾不得其他,春辞便跪安白姨娘,一路小跑至萧姨娘的别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