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是他打的我。你的下人太没用了。”孟星渊笑眯眯地说。实际上,这是一种挑衅。孟星渊想逼尧里瓦斯出手,然后趁机打他一顿。
没有想到的是,尧里瓦斯看都没有看满地打滚的宗宝,说:“请相公借一步说话,不要叫这个狗一样的家伙扫了兴。”
俩个人抬脚从宗宝身上跨了过去,走到了距离人群稍远的地方。
“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尧里瓦斯先是笑了笑,又说:“我知道,不是我的下人太没用,而是相公太强了。所以,我有一个提议,我想请相公留在扜泥城,来为我效力,不至于埋没了这一身的本领,其他的方面都好商量。怎么样?”
“这个问题,你想都不用了。”孟星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尧里瓦斯又说:“相公,也许你还不知道我在扜泥城里的本事吧……”
“不需要知道。”孟星渊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说一句话,放这对苦命的父女走,有什么事情,我来替他们承担。”
“哈哈,”尧里瓦斯大笑,引得脸上的肥肉又开始颤抖不止,“看在相公的面子上,我就放他们走吧。他们欠我的钱,也一笔勾销了。”
听到了这样的话,他们附近的少女连忙跑了过来,一个劲地对孟星渊和尧里瓦斯磕头感谢。
“你不用担心了,快带你的父亲离开吧。”孟星渊扶起了她。虽然她满身尘土,头发凌乱,但是谁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孩子。
“相公,我已经放了他们了。”尧里瓦斯又说,“那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我刚刚说过的话?”
孟星渊不屑地瞄了一眼尧里瓦斯,连话都懒得说了。
少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走到还躺在地上的老汉身边:“达大,你快起来吧。达大,我们可以走了。”
地上的老汉却移动也没动。
孟星渊觉得很不对劲,一个箭步冲到老汉身旁,蹲下身来,把俩根手指放在了他的脖子动脉上。老汉已经没有脉搏了。
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了。孟星渊悲伤地看了看少女,双眼变得模糊了。
“不,达大,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呀。”少女扑到老汉身上大哭起来。
尧里瓦斯也走了过来,眨巴了几下眼睛,说:“相公,我也没有想到出这样的事。这样吧,他的安葬费我出了。另外再给他的女儿一笔钱。”
孟星渊猛地站了起来,差点撞到尧里瓦斯的鼻子。他面对面地朝尧里瓦斯大喊:“你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吗?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少女却拉了拉孟星渊的衣袖,抽泣着说:“相公,多谢你了。我同意这么办。”
“你……”孟星渊呆住了。
“你看,他的女儿都同意了。”尧里瓦斯赶紧借坡下驴,“过来几个人,把他厚葬。”
几个打手走了过来,粗鲁地抬起老汉的尸体,飞快地离开了。
少女在孟星渊面前跪了下来,深深地磕了一个头,说:“相公,我叫古丽仙,谢谢相公的大恩大德!”说完,她起身去追赶那几个打手了。”
孟星渊也无心再看美女了,只得无奈地跺了跺脚,离开了。
傍晚时候,有人来通报孟星渊,说外面有一个女孩子要见他。这叫孟星渊感到十分奇怪,因为他在扜泥城并不认识什么人。
阿凤说:“会不会是古丽仙?”
“应该不会吧。我已经帮她解决了问题了,还来找我干什么?”虽然心里纳闷,孟星渊还是出来了。
找他的人果然是古丽仙。她一看见孟星渊,就红了眼圈,又贵了下来:“相公,我是来投奔你的。你是一位大善人,就收留了我吧。”
孟星渊一边手忙脚乱地扶起古丽仙,一边语无伦次地说:“快起来,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收留你呢?你还是去投奔你的亲戚朋友好了。”
“我在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古丽仙哭着说,“你要是不收留我,那个可恶的尧里瓦斯还会来欺负我的。”
阿凤悄声说:“她也够可怜的,孤苦伶仃的,你暂时收留了吧。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
其实,孟星渊也是不忍心赶她古丽仙的。阿凤这么一说,就索性留下了她。
其他军士见孟星渊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好奇地看着,碍于孟星渊是班超的心腹,都不敢取笑。
郭恂却俩眼发光地盯着古丽仙,阴阳怪气地说:“孟兄弟就是了不起,刚刚才半日,就搭上了一个这样美貌的女子。”
虽然其他军士不敢乱说,但是听到郭恂的话,也一起大笑起来。
古丽仙羞红了脸,深深地低下了头。
孟星渊懒得理会他们,直接带着古丽仙去见了班超,并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把一个女子带在身边,多少有些不方便。我们又不能不管她。”班超把问题抛了回来,“你想怎么办?”
思考了一会儿,孟星渊说:“我想暂时把她安排在我们住的这里,等有机会了,给她在鄯善国皇宫里找一份事情来做,这样就不用担心她被报复了。”
班超同意了。就这样,古丽仙住了下来。大家都是粗犷的汉子,倒也没有人去难为她,只有郭恂不时地说几句不中听的话。孟星渊也当做是玩笑,自然没有计较。
鄯善国国王对待这三十多个人十分不错,不仅提供了丰盛美味的食物,还隔三差五地来探望,甚至每天都会派人从宫里送来一些美酒。但是,对俩国联合抵抗匈奴的大事,他倒是很少提及。
孟星渊多次催促班超,要他加快和国王广的谈判进度。班超也数次暗示,想尽快确定俩国的合作事宜,以便自己尽早回朝复命。国王广却装作没有理会班超的意思,顾左右而言他。一时之间,班超也没有了办法。
这天早上,孟星渊早早地醒来了,先是在床上默默地运行了一套法术。然后,和往常一样地去吃早餐。
让孟星渊惊异的是,这一天的早餐只有几个干巴巴的馕,和几碗酸涩的马奶酒。要知道,平日里的早餐是极为丰盛精致的。
这时候,其他人也来了。大家看到了和以前大相径庭的早餐,都愣住了。班超耐着性子说:“也许是他们的一时疏忽,我们就不要计较了,随便吃点吧。”
大家只好不痛快地吃了早餐,憋着一肚子气想要回房间。负责照料这支队伍起居的人,正在等他们。
“大家都吃过了吧,”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和以前一样的微笑,“小人刚刚收到宫里的消息,为了方便各位和鄙国国王的见面,特意为大家换了一个休息的地方。请大家随我来。”
班超心中一喜,想:终于可以和鄯善国的国王进行实质性的交流了。”
孟星渊的心里却是一颤,因为他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的。不过,他也不动声色,随着众人去了新的住宿的地方。
到了新的房间,大家都要忍不住骂人了,就连班超也是脸色变成了铁青。
原来住的是宽屋大床,环境优美;现在的房间却是低矮潮湿,床铺简陋,甚至还有几只老鼠丝毫不害怕,大摇大摆地在屋子里穿过。
人们开始聒噪起来:
“班司马,这也太欺负我们了吧?”
“就是不拿我们当人看了呀。”
“我们怎么说也是大汉的使者,居然要住在这里。简直是对我们和我们国家的侮辱!”
“都住嘴!”班超大喊了一声,“大家稍安勿躁,我来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说完,他叫着孟星渊,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大树下。
“星渊,你觉得鄯善国的人,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们?”班超毕竟是一员武将,心思不是太缜密。
孟星渊很熟悉这一段历史,便假装想了想,说:“大人,我觉得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匈奴人也派来了使者,而且现在已经和鄯善国的国王见过面了。国王广不敢得罪匈奴的使者,只好做出了这样的姿态,来给他们看。”
班超面色一变:“你确定匈奴人也到了扜泥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