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奇怪的主仆组合之间紧张的游戏继续。吴得志和八公又猜了一对老年夫妻,他们身上带了胃药;还有一个是早上顾不上刷牙,只好用爵香口胶来冼牙的上班族,在他经过的时候,吴得志大叫一声:先生,站住!人家一惊,愣是不敢动。
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吴得志争分夺秒冥思苦想,终于大叫:“先生,你口气有问题,口香糖不能当牙膏用啊!”那人丢了一句“妈啊”就跑,吓得人家以为大白天遇到神经病。
第四回合,走过的是一个环卫工人,他拉着一辆垃圾车。吴得志展开自己的味觉,进入战斗状态,狂说人家的垃圾车车斗上有什么垃圾,诸如:胶纸袋、水果冻甚至避孕套……
直让那个环卫工骂他“你瞧不起大爷不是,用得着这么刺激我?这又不是老子的错,呜呜……”吴得志才作罢方休。不用说,这个回合,吴得志又赢了。因为八公说不上他那么人话。
“哈哈,现在是二比二了,八公,等下一个行人经过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决定胜负了。”吴得志说道,他和八公斗嗅觉,总是输多赢少。这回到了赛点,看来今天有机会报复了。
可是很久也没有人经过。直到,一股淡味的味道飘来,沁人心脾,怡神爽然。吴得志心里一紧,这肯定是一个少女身上发出的特有味道!
果然,八公先下手为强了。它罕见地小吠起来,而且那种吠声是变声装嗲的那种,看来以八公步入青春期的年纪,要这么发姣真的是有些为难它了。不用说,来者肯定是个美少女了。
这点是不容怀疑的。因为八公在他的AV熏陶之下,早已培养了对人类所谓美少女的鉴赏能力,而且从它的兴奋程度来看,还是一级棒的呢!怪不得她身上的味道是让人如此明朗,心清气爽。
纵是如此,吴得志还是保持闭眼的,这是因为他和八公的游戏,必须要闭上眼睛的,不然就不公平了。但是,现下不只是因为比赛,要保持风度;更重要的是,自己一文不值,实不宜泡妞。所以,只能眼不见为净了。这样,即使闻她在自己面前消失了,也不会心痛吧。
偏偏八公不识相,大有它主人那种“穷心未尽,色心又起”的乃志遗风。它欢呼地跟汪汪叫着,想上前调情,跟人家打招呼。不其然,吴得志感到那个少女近了,而且很开心的样子。
明显感感她弯下身来,逗着八公。“咦,很可爱的狗狗呢!你叫什么名字。”吴得志僵直着身体,只得勉强挤着笑容说道:“它哈皮狗,走路内八字,所以叫哈皮八公。”
“哈哈,真有趣呢!”少女拍了几下它,她这么一靠近,吴得志更加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隔着墨镜,鼻子所领略的,是一朵绽放盛开的鲜花味道!她约摸十八、九岁的年纪吧,脸上挂着如风铃般的笑声,空谷幽兰般放送着阵阵清香。于是,吴得志情不自禁了……
如此近距离接触,让吴得志闻得更真切,少女身上发出幽幽气味,让他为之神往,不禁脱口而出:“好香,好香。我猜你一定是经常用茉莉香的冼发水,还有用米兰花的香皂。对吧?”
少女“啊”一声,有点惊讶,好象奇怪一个陌生为何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你想赞美人,没有别的方式吗?”少女调皮地说道,吴得志其实一出口已后悔了,本来是不该以她为赌味的对象的。
这一下,更以为唐突佳人了。“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但少女似乎很大度,反嗔为笑:“我没见怪。盲人的鼻子就是比较灵敏的。对吗?其实,我用的冼发水味道都很淡的,只有你才能闻得出来。更不用说香皂了。”
盲人?吴得志一愕,随之马上省觉了,自己就不是闭上眼睛的吗,还戴着墨镜,又说凭气味的话。怪不得少女以为自己是盲人了。这样也好,只有是盲人,那样说话才不会认为是唐突。于是吴得志索性将错就错,只觉好玩,就装出伤感的情绪说道:
“是啊,我想赞美别人,可是我唯一熟悉的只有味觉。如果我是正常人,我宁愿说你很漂亮,很可爱。可是我不能。只能说你身上的味道!但是我实在没有恶意,只是脱口而出罢了。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本来就不怎么和别人说话的。”
吴得志的自白恰到好处,让少女觉得内疚,她略带羞愧地说道:“别这么说,谢谢你的赞美。生活总是充满阳光,阳光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愿你快乐!”少女说完,然后起身就要离开了。
吴得志回味着少女的话,觉得这真是一个善良乐观、体贴别人的好女孩呢!于是,就忍不住睁眼向少女的背影望去了。谁不看犹可,一看惊得都手震了。
这是一个美丽的背影。她穿着裙子,背着一个包;裙袂飘飘,露出的半截小脚有荷枝净洁之美。她是那样袅袅娜娜地走路摆着,煞是好看。她的身材有点纤弱,可是孤单神态却有一种坚毅。吴得志一眼就看出,她是无数到大都市寻梦的北漂吧。
可惜只是邂逅啊,大家匆匆而过,我们都是这座城市的过客。要有交往实在是异想天开了。吴得志不由得慨叹了一下。谁知,他这样呆着,却没有顾看八公的表情。
大概是八公还惦记着胜负,见主人没有再开腔,于是就“汪汪”直叫。吴得志一回神,才急着骂道:“算了,猜下一个不行?我不急你还急呢!你能泡人家吗?!”不料,八公一溜烟地追少女而去。
“八公!八公!”吴得志站起了身,有点急地叫唤它。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难道比自己还喜欢那个女孩吗?可是,这不合乎逻辑啊,这家伙心里不是有了那个恶女人的吉娃娃了吗?
吴得志耸了耸鼻子,一丝气味飘然而至,刹间变了脸色,他明白八公要做什么!
问题出在吴得志与八公的打赌上,吴得志没有完全说出少女身上的味道,他只说了茉莉花和米兰花。但是在八公看来,还有其他呢。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不耽误自己的晚餐,所以八公就狂追而去了。
吴得志就是知道八公这种耿直的性格,早知如此,就不和他打这个赌了。无奈八公的灵性如此,吴得志就只好拼命追去阻止了。这时,少女也发现了小狗在跟着她,很是奇怪。
更为让她紧张尴尬的是,这个八公居然在她的裙子下面转,挨着人家的小腿向上嗅。吴得志额上冒汗了,少女穿的是裙子,所以身上的味道最易散发就莫过于下面了……
果然,八公一边嗅着人家的裙底风光,一边嗷嗷直叫朝吴得志这边邀功,好象说:老大你还没有说出这里是什么味道吧?吴得志好不狼狈,总不能对少女说实话:这是我和八公在打赌嗅你身上味道吧?
好个吴得志,没有忘记自己盲人的身份,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装瞎下去。他一边喊着:“八公,快回来。你在哪里?”一边走得踉踉跄跄地向少女走来。
少女此时拍着八公脑袋说道:“小家伙,快去你主人那里吧。他需要你呢!”吴得志好不容易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骂道:“你这个衰公,害我差点摔倒了。不要走得太快嘛。”
八公一脸的无辜,不知主人为何呵斥他。难道人类就是没有信用,打赌不过就赖帐了?吴得志岂不知八公的情绪?他压低声地说道:“八公不要闹了了。我认输,你是老大行不行。今晚让你吃香肠。”
有了这句话,八公立即欢快地舔哂主人的脸。吴得志马上扶住了墨镜,并迅速地翻了个白眼。他实在感到虚惊一场,差点暴露了。“不好意思,我的狗太喜欢你了。所以老跟着你,该打。”吴得志道歉。
少女这才笑了笑:“没关系!我其实很喜欢狗狗。只是它太热情了。”吴得志心里苦笑一下:当然呢,狗最灵敏了,你穿的是嗜哩味小内内这才是八公追逐的原因。这个当然不能说了,不然穿梆。
“咳,其实我是要去对面的超市买点东西。只是八公走得太快罢了。它总是很喜欢认识新鲜朋友。我就让它带我去。”吴得志正色地说道,总算将谎圆下来了。
于是少女不禁好奇道:“这样啊?原来,这是你的导盲犬。要不,我带你去吧,我上班但不着急”吴得志哭笑不得,只好答应:“太谢谢你了,麻烦你不好意思。”
“哪里。不用客气。我扶你过去,过马路可要小心呢。”于是,少女一边牵着八公,一边牵着吴得志的手。 “好。”吴得志马上却之不恭,八公虽然差点闯祸,可想不到却有如此意外收获!少女的手如青笏玉雕,一片冰凉,宛如冰心玉壶,握在手里,要好好把玩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