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好一家客栈的小二出来搬酒坛子,看见陆忠玲一个人在巷子里,就上前打招呼:“姑娘?要吃饭还是要住宿?”陆忠玲转头一瞧,这个小二矮矮的个子,稚嫩的外表,一看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陆忠玲本想拒绝,但是看小二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陆忠玲说:“两盘青菜,再来一壶酒。”店小二听后,像是捡了个元宝似的,高兴地一甩毛巾,冲店里喊道:“来客了,上菜上酒!”
小二把陆忠玲领到一张干净的桌子前,又把陆忠玲的马匹牵到了后院,陆忠玲坐下来观看店内的摆设,这店面有些陈旧,房梁已经被蛀虫腐蚀的破破烂烂,四周的窗纸也有破洞,就连饭桌也是年久失修。
看样子,这条巷子之所以冷清,多半原因就是生意被前街抢跑了,陆忠玲正想着,店小二端着掌盘放在桌子上,“姑娘,这是您的菜,您的酒,慢用!”
“谢谢!”陆忠玲说罢便开始倒酒畅饮起来,就在陆忠玲喝酒的时候,后面陆续又进来两拨客人,一拨人要了两个房间就直接上楼去了,另一拨人吩咐小二点了几个荤菜,便坐在隔陆忠玲两张桌子的位置。
这会儿陆忠玲满脑子都是卓木绝,根本没注意这些事情。
这几个人是两个男的和一个女子,两个男人身配长刀,面容凶狠,像是门阀出来的打手,又像是镖局或武馆的武装人员,总之看上去不好惹的样子。相对的那名女子,弱弱小小,低着头,菜上齐之后,她也不敢动筷,直到其中一个名男子命令她吃,她才颤巍巍的端起饭碗小口的吃起来。
相对于陆忠玲,她是喝了一杯又一杯,因为只要一想起卓木绝那种敷衍自己的语气,那种只顾燕雨的态度,陆忠玲就醋劲儿飙升得直咬后槽牙。
她频频举起酒杯一仰脖,白酒顺势从杯中灌进了肚里,继而不多久……本来饭桌上只有一壶酒,现在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三壶。陆忠玲酒劲已经上头,本来粉嫩的双颊,这时候已经变成了红晕两腮,她双眼迷离,连酒杯都拿得摇摇晃晃。
“卓大哥,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要玲儿?嗝~”陆忠玲边说边打酒嗝。最终,陆忠玲终于不胜酒力,手里的杯子直径的落在菜盘上,白酒也均匀的泼洒在青椒片上,她右臂垫着脑袋,睡躺在桌子上。
而此时,站在柜台前的店掌柜,见陆忠玲已经喝醉,他嘴角一翘,冲几个伙计一抬下巴,那几个下人便很明白的一点头,直直的向陆忠玲走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陆忠玲抬到了后厨,掌柜的让小二把桌子收拾一下,自己也跟着进了后厨。
几个下人用绳子把陆忠玲的手脚捆绑起来,接着,其中一个壮汉直接扛起陆忠玲放在右肩上。
这时候,店掌柜从后面走过来,慢慢推开灶台旁边的木柜。原来,这木柜后面是一道转门,当转门开启后,掌柜带路,壮汉扛着陆忠玲走了进去。
他们穿过一条暗道,接着又是一扇门,打开后,可以隐隐约约听见从里面传来人声喧闹的声音。店掌柜领着壮汉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屋,将陆忠玲扔在了冰凉的砖地上。在这间屋里,除了掌柜他们,在书案后面还坐着一个人,他身材稍瘦一些,高颧骨,大尖鼻,留着三撇胡。
“北爷,我又给您带来一个姑娘,您过目。”店掌柜拱手说道。
“知道了,我这忙着呢!先关一起,明天再说。”
“是!”店掌柜说完让壮汉再次扛起陆忠玲退出到门外。
喝醉的陆忠玲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在憨憨大睡……过了一会儿,陆忠玲被带进一间卧房里,屋子里尚有两名女子,她们和陆忠玲一样,手脚被捆着,见到壮汉进来,她们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壮汉把陆忠玲放下后,回到门外把房门锁了起来。
两个姑娘等门外没声音后,慢慢挪到陆忠玲身边,见陆忠玲呼呼大睡,二人便开始想办法叫醒陆忠玲。可是无论她们怎样推搡陆忠玲,她就是醒不了,无奈之下,两名女子只好又缩回到墙角。
…………
第二天午后,睡眼惺忪的陆忠玲终于酒醒,她打了个哈气向右边翻了个身,“香兰,帮我倒杯茶……啊!!哎哟,这什么破床?咋这么硬啊?”在陆忠玲翻身的时候,绑在背后的双臂直接磕在地上。
“姑娘……姑娘!”那两个女子见陆忠玲终于醒来,赶紧又凑上去叫她。
听见叫声,陆忠玲才发现自己居然睡在地上,而且双臂挣脱不得,双脚也被束缚。她这才完全酒醒,她坐起身来,看着周边一切,“这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儿?”
“这是北爷的地下赌坊,我们是他抓来的赌妓。”其中一名女子说道。
陆忠玲转过头,看见自己身后坐着两名女子,她们和自己的“待遇”一样,五花大绑。陆忠玲转过身子来,继续问道:“你刚才说赌坊?还什么‘北爷’,那是什么人?”
那名女子回答:“北爷就是天绝城四大门护之一,叫北野良,因为他姓‘北野’,所以就直称他为‘北爷’。这个地方是北野良私人的赌坊,许多江湖赌徒和官场上的人,都会来这里豪赌。”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陆忠玲问道。女子低下头,默默地说:“因为……我姐姐,就是死在北野良手里的,我为了找寻姐姐的下落,打听了许多人。最后得到消息,说有人看到姐姐是从一家客栈被抬出去,还扔在了乱坟岗。”
“我把姐姐安葬后,便开始留意观察这家客栈,才发现这个表面上是客栈,但地下却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两天前,北野良来到客栈,他身边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手腕上居然戴着我姐姐生前的银镯。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上去就拉住那女人的手腕。”
“最后我被北野良关了起来,也不给吃的,偶尔送一些水进来。有一次,他手下的人在门口说话,我才明白,被抓进来的赌妓,要么是青楼的妓女,要么就是被倒卖的少女。如果不肯在赌坊里干活,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