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胡澜捂着腹部,踉跄的爬起来,嘴角的血迹昭示着她的失败。“神识,你怎么能用神识?你不可能筑基了,不可能这么快!怎么可能?”
“剑鞘在哪?”胡澜就像没听到一般的摇着头,继续向穆昭靠近,想要继续战斗。穆昭再次一拳打在胡澜身上,让她再次飞出去。“我说过了,你们真的很幸运,如果不是同门不允许残杀,我绝对会在这里就杀了你们。”穆昭冷冷的目光从胡澜的身上移开,将目光投向了还站着的几个人。
“不知道,我们不知道,都是方虞,是方虞撺掇我们来的。”穆昭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看杨二娃等人。
“谁打的你们,过来动手吧,我在。”几人颤抖的身体被穆昭的气势锁定,不敢离开半步。杨小丰第一个冲上来狠狠地在其中一个的脸上重重的砸了一拳。
“他妈的,要不是有那什么劳子方虞和胡澜给你们压阵,我们也不可能叫你们几个货色打成这样。”杨浩嚷嚷着冲了上来,和几人扭打在一起。穆昭懒得再看几个半瓶子晃荡的废物,如杨浩说说,即使自己不看着他们,这几人也没什么好怕的,更何况秀秀还在,他们不会出事。
她快走几步蹲在了方虞眼前,看了看这个瘫在地上的男子,和三年前高傲的要自己下跪的那个人判若两人了。
“我再问最后一遍,剑鞘在哪?”方虞刚刚张嘴还没说话,穆昭的拳头狠狠地落在他的肚子上,叫他把声音吞了回去。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穆昭又快速的连打了几拳,直打的方虞连呕了几口血出来,才停手。
“别...别打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方虞此时完全没有了那副淫邪的表情,涕泪横流的蜷缩着。“是徐师兄,是徐师兄命我们把那剑鞘盗走了,我不知道他拿到哪里去了!”
徐卫?
徐卫!
穆昭眼里闪过了一丝狠厉,吓得方虞又往后蹭了几下。
“别杀我,小师姐,穆师姐,你不能杀我!”
“谁说要杀你了。”穆昭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将满天的恨意压在心底。她此时还不是徐卫的对手,更不能在宗门内杀人,她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院中七七八八躺着的一票人。
“这样吧,把你们所有的身家交出来,再把我们这一年的田都种了吧。”
离开的路上,穆昭一句话都没说,脸色沉沉的,众人虽然担心,却也没有上前。
“别跑!”少女的声音在漆黑的夜忽然响起,又很快地归于沉寂。林秀秀睁开眼疑惑的看了看四周,看并无异状又重新闭上了眼睛,于是也不曾注意到隔壁床的少女已经落下了冷汗。
穆昭正提着剑在山林间奔波,剑尖挥动间带起可怕的剑气,在四周的山石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记。她锲而不舍的追着,追了不知道多远,追的腿发软,眼睛发红,还是牢牢地盯着前面的怪物不放。那怪物很难形容它具体长什么样子,更像是一团黑雾,而组成黑雾的,正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毒虫。那毒虫恐怕已经有了灵智,躲闪之间非常灵活,一番追击下来,穆昭身上的伤多,反观那虫却没有打落几只。
跑到了一处悬崖,穆昭本能地觉得悬崖熟悉。还没曾细想,那黑雾突然越来越凝实,竟是要凝聚成形了。
“阿昭!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穆昭愣愣的看着穆舍将剑鞘丢掷在青叶舟上,执剑向着魔虫杀来。
穆昭丢掉了手中破烂的铁剑,全身的力量运转到了手臂,一拳狠狠的向着魔虫轰去。在穆舍的剑还未杀到之前,金属性的灵力就已经撕开了魔虫的防御,在那硬甲之下炸开来,无数的小虫从伤口处流出来掉落在地,穆昭一拳一拳的打着,而穆舍则停在不远处笑着看向了穆昭。
那魔虫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不多时,本已经凝练的形体就慢慢地变散,越来越多的死虫躺在穆昭脚下。穆昭再抬头,已经满脸泪水,随着那魔虫逐渐消亡,穆舍的身影也在渐渐地变淡,最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宗门的月亮越来越不好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宗门头顶悬挂的那一轮月亮越来越寡淡无趣,似乎没什么特别圆的时候。穆昭挣扎着从梦里醒来,看了看被眼泪打湿的枕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坐到了三年来自己一直用来修炼的屋顶上。
徐卫指使方虞偷走了父亲留下的剑鞘,穆昭不是小孩子,自然不会信方虞扯出的一番嫉妒、痛恨、打压之类的鬼话。若要打压自己,以徐卫内门弟子的地位,想要下什么样的手不容易。偏要盗走父亲的遗物。恐怕还是图谋什么,父亲的遗物多年来一直在自己身边,并没有和别的剑鞘有什么不同,又或许是这个剑鞘上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
“该死!”穆昭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月光打在她的乌发上。“父亲特意留下了剑鞘,却连储物戒指都没来得及摘,我早该想到剑鞘上兴许有什么秘密的。”
“可即便是有什么秘密,徐卫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穆昭只觉得烦闷不堪,脑中的思绪拧成了一团乱麻。
“不管了,无论如何,要先想办法对上徐卫才行。”要对上徐卫,恐怕自己的实力还是欠缺,大境界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天谴,不是任何人都能轻易迈过的。呆在外门左右也突破无望,不如想办法寻阳属性灵物来。穆昭心中也没有把握,但转念又想,如果不试,那边断然没有一丝可能,还不如搏它一把。
后山口的巨大杉树依旧巍巍然立在那里,穆昭抬头看了看,竟然估不出这杉树究竟有多高。修仙修仙,也不知到底要修什么,凡俗修士,即便是修成金丹,兴许连棵老树都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