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以为这只是个意外，至少在威廉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后，苏术应该不会再不知趣地来打扰她，谁知道第二天放学又看到她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苏术，对吗？”她背着书包乖巧地仰头看着她，语气温和，眼神怜悯，“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段无恙，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吗？”苏术从小到大还没遇到过不能收服的人，不管她想要什么，周围人总是能及时送上来。
但是威廉是个例外。
这是她第一次想要某个人，结果本人不同意，保镖也无法制服他，就连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子，也对她一脸漠然。
“……”满满无语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和自己纠结什么，只是尽可能告诉她事实，“我没有质疑你的能力，但是你动不了我。”
不止威廉，段安然和穆言反复在她耳边叮嘱过，“如果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们。”
她毫不怀疑三个人当中任何一个人都有足够的能力让欺负她的人尝到应有的后果，更何况还有段奕琛等各个强大的后盾。
苏术脸都气歪了，什么意思？昨天才被威廉侮辱一番，今天又被她说了一顿，她的面子实在挂不住，双手抱臂拦在她身前，“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什么能耐。”
说完抬手就是一巴掌要扇过去，还没落到她颊边，就被一双手牢牢抓住，偏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
“言言哥。”满满并不意外，从苏术站在她面前开始，她就隐约察觉发展方向。
穆言冲她点头算是打招呼，把她挡在身后，段安然跟着站在两人面前，贱贱地笑着，问一脸呆滞的人，“请问找无恙有事吗？”
苏术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想到刚才的巴掌被人接住，倍感丢脸，涨红着脸怒斥他，“和你们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他神情忽然收敛，“无恙是我的妹妹，你说呢？”
她这才发现两人确实长得有几分相似，相当于孤立无援的人往后退了一步，视线在他们三人之间来来回回，最后停在段无恙身上，“既然你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正巧威廉走过来，先是和段安然不好意思地道歉，“老师那边找我，所以耽搁了一下。”然后看到苏术，眉色明显沉下来。
“我记得我说过不要再来烦她。”威廉对家人的性格是一顶一的好，但在没有眼色的外人面前，他和史蒂芬如出一辙。
苏术看着面前一大堆人，又往后撤了一步，对威廉那点喜欢早就消散不见，满心只有委屈，憋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你们等着。”
等她跑远后，段安然在威廉身后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啊哦，威廉你摊上大事了，人家要回去找爸爸……嗷。”
穆言踩了他一脚。
不过他们显然都不关心这个话题，不管她找谁都不好使，反正段奕琛不会让他们成功。
四人结伴回家，段奕琛老早等在客厅，见他们进来敲敲沙发，示意他们坐下。
满满询问地看了他一眼，在看到他点头后留下来，四个人排排坐在他的对面，穆言有些紧张，担心晚上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他会惩罚段安然——通常家里被罚得最多的那个人就是他。
坐他身边的段安然悄悄摸了摸他的大腿，当着段奕琛的面和他耳语，“没事的，要是他真的要训我们，妈妈肯定不会还待在厨房的。”
穆言点点头。
段奕琛看着两人在自己的注视下腻歪，忍不住微咳一声，提醒他们不要太腻歪。
“苏家的长辈联系我了，怎么回事？你们欺负他女儿了？”他直白发问，要是再不开口，威廉和满满的小动作又要开始了。
三个年级稍微小的都没有说话，威廉主动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段奕琛缓缓点头，总结，“总是是她先来招惹你们的，对吗？”
“嗯。”三个男生迅速点头，满满淡定地坐在那儿。
“好，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下次她要是再来招惹你们，不要客气。”不管他们有多皮，至少不会撒谎，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他再三强调的就是诚实。
他充分相信他们不会让他失望。
“收到。”段安然第一个回答，想到班里那个经常来找穆言问问题的女生，多嘴问了一句，“那我也可以这样吗？”
段奕琛瞪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
威廉是因为有人骚扰满满，他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我们班上有个女生总想让言言给她讲题，明明自己都会。”段安然理直气壮。
穆言闭了闭眼，咬了一下下唇，借着茶几的遮挡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不好意思地冲段奕琛笑，“没有的事，您不用担心，我会监督他的。”
基于对穆言的信任，段奕琛没再追究这个话题。
回到房间，段安然相当不满，“为什么不准我说完？”
“你想欺负女孩子？”穆言一边拿睡衣一边冷嗤一声。
段安然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他也没有想欺负她，只是适当告诉她离穆言远一点，他讨厌有人在他身边打转。
“我才不会欺负女孩子。”家里的教导到底根深蒂固，他嘟囔一句，颓丧地坐在床沿。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开心，但又说不出来具体为什么；还有一些慌乱，就像当时听到妹妹生病的消息一样，不过和那种慌乱又有点不一样。
妹妹生病时他最担心的就是不能治愈，但现在他的念头只有一个——穆言身边除了他不能有别人。
不过他没有为自己的想法找到合理的解释。
但这个问题在不久后得到了解决。
苏术像是个报时钟，每到快下课的时候就准时等在班级门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满满是好朋友，事实并非如此。
“段无恙！”见她绕开自己径直离开，苏术急忙跟上去，今天表情倒是很放松，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我和威廉要订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