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是妖孽还是奇迹?”一颗干枯了的七里香在寒冷的冬季里死而复生,枝干上冒出许多米粒大小的新芽。这究竟是凶是吉?
我记得在红楼梦中,有一回写的就是在大观园里大冬天里桃花开了,都说那是妖孽,是不好的征兆,果不其然那年的冬天林黛玉就咳血而亡。“难道是我要死了?”不禁打了个冷战。不对呀,我也没有林黛玉那也多愁善感,体弱多病,人家那是慧极易伤,情深不寿。说起慧根我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一个,谈不上聪慧。谈起爱情有人说我天生凉薄,其实不然,我本多情奈何缘浅,我只是属于慢热型。爱情这个东西虽然很美妙,有则锦上添花,无也不可勉强,因为我觉得这世间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值得我们去做,还不至于影响到我的寿命。现在的人讲究福报,每个人的福报是有限的,你肆意挥霍就早用完,你也就早完。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勤俭节省之人,不曾肆意挥霍也不从暴殄天物,最主要是也没有那资本任意任性。更别说害人了,我连只鸡都不曾杀过,与人争吵是有的,但都以失败告终,与人打架的事情更是不可能,就我这小身板,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当然也有恨的咬牙切齿的时候,我就妄想自己成为女巫或有超灵力狠狠的报复。骂不赢打不过,让人想想总是可以的,要不还让人活不?所以自认为是个好人。难道“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我还有好多事都还没有来得及去做,想去的地方还没有去,还没有开始享受生活,老天你不会对我这样残忍吧?
还有一种可能,说是草木本无情,赋其匠心,换新生。八年前,自门口那两株铁树丢失之后,就换上了这两株七里香。这八年里我们朝夕相处,风雨与共,你见证了我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门口是个电梯间,这个手扶电梯很早就坏了,只是充当楼梯在用,上面是个阳光棚,所以这口子上通风是最好的,阳光也很充裕,是你们的最佳放置处。也是我最喜欢坐的地方。春天,我会放一把高背椅在一颗七里香的旁边,我会拿玻璃杯泡一杯花茶,有时闭目养神,有是观赏你那青翠欲滴的叶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这钢筋水泥泠漠的城市中感受春的生意。夏天,这里是最凉快的,拿一本喜欢的书,尽情享受这夏日的风,一阵阵凉风袭来,便酣然入梦。秋天,是你最美最香的季节。每每把两株做比较,因为阳光毕竟不均,总是左边的比右边的开得多开得好,于是隔三差五,我就把两株树换个位置。我是最喜欢七里香花的香味,有蛋黄些和米白色,清香淡雅,有一些像挂花的香味,但比挂花香味跟持久悠远,很多人都是分不清。只要闲时,我便靠近那些花朵,让那香味沁入心脾,身心荡漾,也算是尽情的赏花了。花干了,我便那个拿个布袋把他们装好,也还能香很长一段时间,有时也把他们夹在书中做成标本。冬天,这里的阳光是最温暖的,拿手机放着歌曲,我们一起享受这美妙和这冬日的暖阳,屋外时光荏苒,屋内岁月静好。我没有什么朋友,有时候生气烦闷的时候,我就摘一片叶子使劲的蹂躏,直至叶子出汁才放过,有时高兴也会毫不掩饰的在你面前舞起来,虽然不成舞,有是也会自言自语悄悄跟你说一些开心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八年,因为最近家里装修房子,回内地呆了三个月,再回来,两株树就死了一颗,我抱怨他们没有给我照顾好,可抱怨也于事无补,事情已经这样了。树叶全部枯死都已经干了,他们劝我搬走扔了,我舍不得,说“说不定明年又活过来了,不是枯木逢春吗?”他指着墙角好几瓶枯死的盆摘说“枯木是逢春可死了还是死了,要不他们早活了?”我没有理他,就这样让他放在门口,当他是活着的,但每每看到也不免可惜和难过。就这样过了两个月,一个夜晚,我正做在这边玩游戏,我朋友说,“这颗树活了,长新芽了?”我以为他在戏谑和取笑我,“骗鬼,我不信?”我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算看了也看不清楚,因为常年看电脑和手机,现在是三米开外六亲不认,六米开外雌雄不辩,带眼镜我感觉自己不是站在地上,走路如履薄冰,干脆就不带眼镜。他趁机说:“打个赌,就赌五千怎样?”我肯定是不信,就算要长叶也应该是明年,这大冬天是不可能的。“赌就赌”我不加思索的说。令我吃惊的是,在树干上面冒出了七八粒米粒大小的新芽,我惊喜不已,莫不他真的有了灵性,是他看出了我的心思,也舍不得我,竟然活了过来。不管怎么样,明年我又可以看青翠欲滴的树叶和欣赏那一树繁花,这可比什么都值得开心的。我以后如果回家,我也绝不会丢下,找不到可靠托付的人,我就把你带回家去。这失而复得的心情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