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没有遗漏,谢鸣凤才叫外面侯着的下人进来伺候。
一应宫女太监应声而入,行走间一点响动都没有,伺候太子洗漱,穿戴好繁复庄重的袍服。
两世五六十年下来,谢鸣凤早已习惯,他穿戴齐整,帷幔内响起窸窣的细微声响,露出一只欺霜赛雪细腻莹白的玉足。
他余光瞧见,掀开厚重的帷幔一角,就见刚睡醒的心尖尖穿着白色单衣,不知何时起了身,歪坐在床上,腰肢纤细如柳,捂着嘴打呵欠。
睡眼蒙着湿润的水汽,如瀑长发散落在床铺上,精致玉白的小脸烘托在如云乌发中,唇瓣嫣红如血,乍眼一看,仿若妖精临世。
视觉冲击太大,谢鸣凤也被眼前美色惊得怔了一瞬。
他捞起薄被把人包成一只大包子,眨眼间,沈青梧只剩一颗脑袋还露在外面,她一脸的懵,眼睛水润润的像只幼鹿。“唔?太子哥哥?”
为什么包着她?她不舒服的想伸出手,被谢鸣凤瞪了一眼。“不许动,也不许说话。”
那初醒时略沙哑甜糯的小嗓音简直是犯规,听得人想要犯罪,他上辈子得是多眼瘸啊?
要是早点见识这小傻子刚睡醒刚沐浴的样子,保准那什么洛婉清全是天边的浮云。
反正他就是这么肤浅的以貌取人的俗人。
沈青梧委委屈屈的憋紧嘴,仰着头看着死抱着她不撒手的太子。
谢鸣凤扭过头朝外吩咐:“太傅府那几个过来伺候你们主子,其他人都给本宫出去!”
“是。”东宫内原本伺候的全都低垂着头退下,不敢乱看。
陈嬷嬷领着春夏秋冬四个一等大丫鬟进入寝殿。“奴婢见过太子,太子妃。”
“嗯。”谢鸣凤视线盯着小傻子红红的唇,那唇仿佛一直在无声邀请:快亲我,快来亲我。
然后他决定大方的满足对方,头刚低下去,被一只冰凉凉的小手挡住,他只亲到了手背。
手的主人捂着红艳艳小嘴打呵欠,见他突然靠过来亲她的手背,瞪着杏眼,嫌弃的仰着身子往后躲了躲,手背还往被褥上蹭了蹭。
谢鸣凤:“……”
感觉受到了暴击。
“太子哥哥,你挡着奶娘和春雨了。”沈青梧指了指他身后垂首敛目的几人。
春雨几人一声不敢吭,生怕太子会觉得冒犯,迁怒太子妃。
“你这个小没良心。”谢鸣凤凑近她耳朵轻喃,他都有点后悔了,昨晚就该把她就地正法了,现在只能眼巴巴干看着。
虽是这么说,他还是站起身让了开来。
身为东宫储君,他迎娶正妃,接下来一周都极为忙碌,祭宗庙告祖宗等一系列繁琐的程序,直到青梧的名字记入皇家玉碟,才算是真正的太子妃。
今日头一件事便是要去给父皇请安,其他几位皇兄皇嫂都会在场,互相见礼。
若是耽误久了,那些碎嘴的估计又会叽歪。
这回他要陪着青梧走完所有流程,不能再让人轻贱她。
……
谢鸣凤新婚燕尔,正对未来充满期待之际,礼部洛侍郎的后院。
因落水被人从宫中抬回来的洛婉清终于从昏迷中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