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墨潇顿时就怪起了自己嘴贱,心中苦恼了一瞬,当即给了她回复:“小槿,你别多想。”
“呵!”桐槿冷笑出声,讥讽地看着他,“以前我问起木子到底去了哪里,你们都给了我答复,但就是不说清楚,墨潇哥,我不傻,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唯独我,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去了国外三年之后,连问你们一件事情都不行,什么时候我们之间有这么大隔阂了?”
相比起少女的盛气凌人,两个少年都选择了不说话,甚至,安静得有些过分。
有些事情,如果她能不知道自然是最好,太过黑暗的东西,不适合她。
如此一想,劝阻道:“丫头,我们有时候可能做得不够妥当,但那只是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多想。”
“我已经多想了!”桐槿揉了揉眉心,心生无力感,“我知道你们为了保护我,我也知道你们做的一些事情是为了我好,可我想要从来不是这样,我不想成为你们的拖油瓶,我知道,所有的我都知道,表面上你们陪我疯陪我闹,可私底下你们还是会抽时间去学习防身术,可你们不知道,我不想要这样……”
桐槿娇弱,从一出生就被送到了育婴室好一段时间。
她发育向来比别人晚,即便是现在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可娇娇弱弱的,又瘦又小,甚至才到颜墨白肩膀这么高。
颜慕两家的兄弟在身边照看她,时常会害怕她摔着碰着,自然,从不会让她学习什么空手道防身术,家里把她保护得很好,好到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世故,养成了我行我素,飞扬跋扈的性子。
几乎所有千金小姐的毛病她都有,即便因为颜墨白的缘故学会了反思和沉默,可那份骨子里的骄纵哪有这么容易改掉?
素来脾气好的颜墨潇难得有一回严肃起来,故作生气地看着桐槿,“小槿你别闹,有些东西强求不了,你想弄清楚之前的事情,于心于情,我们都懂,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瞒你。”
他告诉她,“如果可以,我们也不像瞒你。”
这件事情不简单,关乎到身后的势力。
桐槿不闹,脸上染了一丝病态的苍白,心情并不好,委屈巴交回到了卧室思过。
她始终猜不透这些人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要瞒着她。
别人说,她是个孩子,还是个被惯坏的孩子。
孩子就要有个孩子该有的样子,任性些,脾气大些,也没什么。
所以桐槿直接接连几天都没有理这两个人,偶尔从操场上抬头看到颜墨白的班级,偶尔在周一升国旗和每天做操看到他,也只是随意一瞥,再偶尔,在学校食堂看到他,双双皆是擦肩而过。
两人本就危在旦夕的关系现在更像是一盘散沙。
桐槿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未曾出国三年,也未曾在他面前一再挑衅,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
可世界上哪有如果,这个词,不过是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