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不时有几多雪花伴着寒风飘进马车之中。
只见,林易正紧裹在被子里面,不时拿起丝帕擦着鼻涕,嘴中不停的骂道:
“去东宫,去东宫。娘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天气,这是想冻死小爷不成。”
坐在一旁的二狗,蜷缩着身体不停的哆嗦着,白了;林易一眼后,悄声说道:
“还不是你说是升官了,非嚷嚷着今日要出去显摆显摆,你说你出去显摆非拉住我作甚,都冻死俺了。”
林易擦了擦鼻涕,对着二狗骂道:
“临出门时,小爷不是让你拿被子来么,你不拿干小爷甚是,挨了冻了活该。”
二狗冷哼一声转过身去,伸出双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着热气。
来到东宫,林易裹着被子飞速的跑进了朱厚照的卧房,蹲在土炕前不停的哆嗦着。
二狗被刘瑾带到了一间厢房内,休息去了。
朱厚照看到林易可怜样,不禁的大笑了起来,说道:
“怎么没冻死你这狗日的,本宫就知道你小子今日定会前来,好朝本宫显摆显摆你升官了不是!想来父皇就是偏心,就知道给你升官。说来本宫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成。”
林易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被子,伸出双手放在土炕前烤着,瞪了朱厚照一眼说道:
“陛下很是明鉴,知道小爷我是有大才的,这不又给小爷我升官了,还是五品大员。小爷我在翠红楼时见的最大的官,只是衙门里的铺头,你知道这五品官多大不,比那县令都大了不知多少倍呢?现在那些捕头们见了小爷我,还不得乖乖行礼,高呼参见大人。”
朱厚照抬腿对着林易就是一脚,无耐的骂道:
“狗日的,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气死本宫了。父皇瞎了眼了不成,怎么会封你为左谕德,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要是让那些酸儒们听到了,还不气死了。”
林易爬起身来,紧了紧身上的被子,说道:
“他们死不死,干小爷甚事!”
朱厚照坐在了土炕上,望着林易沉声说道:
“以后,咱俩就相依为命了,你赶紧想个办法咱们好对付那些酸儒们,要不咱哥俩可就苦了啊!”
林易伸手掏出丝帕,擦了擦鼻涕,抬眼看着朱厚照,心想:
小爷我是陪读,又不是让小爷我读书,你让小爷给你想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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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詹事府杨詹事来了,说让您前去进学呢?”
刘瑾急速的走到朱厚照的身边说道。
朱厚照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骂道;
“老东西,天天就知道进学、进学,也不看看这是什么鬼天气,都冻死人了,他娘的还进什么学。”
骂着,朱厚照抬脚就走了出去,刘瑾赶忙转身跟在朱厚照的身后。
“杨师傅,您怎么冒雪前来了,还不赶紧坐下暖和暖和,刘伴伴你真是没一点眼力劲,还不赶紧给杨师傅端杯热茶来。”
走到外间,朱厚照望着正在喘着凉气、浑身哆嗦的杨延和说道。
刘瑾赶忙,转身到了一杯热茶,递到了杨延和的手中。
只见,杨延和双手抱着茶盏,不停的哆嗦着,说道:
“殿下,古人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们读书人也应当如此,所谓一日不读书,胸臆无佳想。还请殿下,莫要忘了古人之训。”
朱厚照无语的望着身前的杨延和,舒了一口气,赶忙咳嗽了几声,说道:
“杨师傅言之有理啊,只是近几日连降大雪,本宫身子弱便偶感了风寒,所以才没去进学,还望杨师傅莫怪啊!”
杨延和抬眼打量了一番,面色红润、气色颇佳的朱厚照,暗道:
你这个熊孩子,瞧你这模样那里是偶感风寒啊!你就不要在欺骗老夫了,谁不知道你不喜欢读书。
只见杨延和喝完了茶水,把茶盏缓缓的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朱厚照施了一礼后,说道:
“殿下,老臣已将今日所讲之课准备好了,还望殿下移步詹事府进学,老臣就先告辞了。”
说完,杨延和转身冒着大雪离开了。
朱厚照望着杨延和的背影,登时大骂了起来:
“老东西,怎么没把你给冻死呢?这么大的雪,还去进学,你想冻死本宫不成。本宫就是不去,你能耐我何?”
刘瑾站看着正在大怒的朱厚照,赶忙伸手揉了揉屁股,悄悄地朝后移了几步。
骂了一会后,朱厚照又走回了卧房坐在了土炕上,瞪了林易一眼,说道:
“你个狗东西,烤够了没,赶紧的想个办法!这么冷的天他居然还让本宫去进学,这不是想冻死本宫嘛!你笑什么笑,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本宫的伴读,本宫挨冻也少不了你的,你还笑,看本宫不踹死你。”
朱厚照说着就站起身来,朝林易踹去。
林易赶忙收紧了笑容,抱着被子躲到了一旁,说道: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还不成么?你刚才最后说的什么?”
朱厚照稳住身体后,瞪着林易说道:
“本宫说,你现在可是本宫的伴读,本宫挨冻,你也要跟着挨冻。”
林易听朱厚照说话,随即开口骂道:
“我擦,小爷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只见林易,伸手把披在身上的被子丢在了一旁,穿着崭新的官服盘腿坐在了土炕上,说道:
“殿下,看来此事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了。这么冷的天,去外边还不得冻死,这些个畜牲们,就不能安分点!”
朱厚照对着林易冷哼一声,转过身去坐在了一旁,心想:
林易,你个畜生,你不是嘴硬么。怎么听说自己也要挨冻,就软了呢?你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两个人坐在土炕上,低头沉思着。
“兄弟,你倒是说句话啊!本宫长时间不进学,就怕父皇会不高兴的。你知道,杨延和那老匹夫,时不时回去参本宫几本的,这个老畜生。”
朱厚照无耐的看着林易说道。
林易眼珠子一转,一脸邪笑的说道:
“不行,咱明着斗不过那些混蛋,来暗的还不行么?明日,咱们就去詹事府建土炕去,大建特建,天天给他们烧煤炭,把他们一个个伺候的和老爷似的,不过咱们要跟他们收服务费,不多一人一斤煤一文钱,看小爷我不整死他们。”
朱厚照听林易说完,皱了皱眉,说道:
“一斤煤一文钱,狗日的你是不是疯了,到时候咱赔了咋办。”
林易白了朱厚照一眼,邪笑的说道:
“小爷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你就等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