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明瞳的指示下,金吾卫在大牛等人的帮忙下开掘了坟墓,本来就是匆匆下葬,所以几具的尸体也埋得极浅,不一会就被几人挖了出来,距离尸体下葬有一段时日了,所以已经显露出腐败的迹象,有些微微的发臭,让几人不由得往后退了退。
明瞳则是毫不在意,直接上前查看几人的尸体,甚至拿了一根树枝翻动尸体,以便能够更仔细地查看伤口,让金吾卫和大牛等人咂舌不已,这文弱的小书生竟然有此等魄力,不由得对明瞳刮目相看。
对着几具令人作呕的尸体细细察看了一番,明瞳转过身来,朝着宗政彦煦微微叩首,禀报道:“草民对这几具尸体的伤口进行了检查,伤口豁开得极大,不像是弓箭等武器可以造成的,所以草民认为这几人的死因应该和今日在池塘中发现的尸体一样,都是被刀砍死的。”
什么?
竟然是被刀砍死的,那么那支被金吾卫发现的箭宇又是做什么用的,和这几名村民的死又有何等关联?
宗政彦煦内心诧异不已,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吩咐明瞳道:“不如让仵作来检查一下这几具尸体,看看是否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明瞳遵命,让金吾卫去传唤仵作过来,自己又对着那几具尸体细细观察,完全不顾尸体传来的阵阵臭味,一旁的许樾在尸体被掘出来的时候就早已躲得远远的,她真的佩服明瞳可以面不改色的对着这些尸体。
许樾很想对此事发表自己的见解,无奈由于惧怕那些尸体只好唤宗政彦煦过来,江恒看到许樾竟然敢招呼自家君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许樾认为此事最为可疑的地方并不是这几人的死因,而是那名妇人所说的银块的由来和踪迹。
妇人的丈夫进山时便和同行的人发现了这几具尸体和一箱银块,几人分了这箱银块后便把尸体偷偷埋下了回村了,然后村里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凶杀案,而死亡的恰恰正是这几名分赃的村民。
所以,银块到底是从何而来,现在又去了哪里呢,是不是还在这些死去的村民手中呢,银块的主人又是谁呢?这些问题对于这桩凶杀案来说都十分关键,而且,许樾总隐隐的感觉到这箱银块一定藏有什么玄机。
宗政彦煦听了许樾的分析后暗自沉思,也觉得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但是又和许樾一样串联不到一起,于是揽住许樾的肩膀道:“樾儿不要再为了此事伤神了,我会将此事调查清楚的。”
许樾被宗政彦煦突然这么一揽,顿时方寸大乱,小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使劲地挣脱着宗政彦煦的臂膀,娇嗔道:“你做什么,吓死我了!”
宗政彦煦看到许樾害羞,觉得有趣,正想再逗上她一逗,突然看到半山腰的人影,知道是金吾卫带着仵作过来了,便依依不舍的撒开了手,看着许樾。
许樾看到宗政彦煦撒开了手,知道是有人过来了,更加的不好意思,连忙说道:“还有人在这呢,你快回去,江大臣和明瞳都在等着你呢!”
听到许樾的话,宗政彦煦只好转身离去,走了没几步又转过身来,快步上前揉了揉肉许樾的脑袋,柔声说道:“樾儿不要再操心此事,此事不是女儿家该担心的事情,过几日让金吾卫送你回苏府好生歇息吧,可好?”
听了宗政彦煦的话,许樾心中感动,眼眶微微的湿润,这世界上最关心他的除了舅舅和娘亲可就要数宗政彦煦了,而将自己当成女儿家的只有宗政彦煦一人而已吧。
自己自打重生以后,便步步为营,先是拆穿父亲和妹妹伪善的面目,让苏成碧对生活产生了希望,接着揭露宗政和安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帮助宗政彦煦扳倒太后、宗政和安以及镇国公,一路走来,她已经习惯了算计、思考,已经忘却了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人人都习惯了她的坚强,认为她无坚不摧、所向披靡,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只有宗政彦煦还对她温柔对待,就像初次见面,自己仍然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不一会儿,金吾卫就带着仵作过来了,仵作长的凶神恶煞,竟然比地上的那些尸体都要狰狞,他显然对自己的相貌毫不在意,反而咧嘴一笑,更为瘆人。
明瞳吩咐这名仵作去查看那几名尸体,仵作立马来到了那些尸体跟前,直接用手就开始翻动那些尸体,查看尸体的伤口,比明瞳还要生猛几分。
他看得极为仔细,甚至连尸体身上的衣衫都被他掀起了些,然后走过来向宗政彦煦等人汇报:“小人查看过了,和刚才这名小兄弟的结论一样,他们都是被刀砍死的,而且身上并没有其他的痕迹。”
“哦,你可当真?”江恒不敢置信地问道,显然是对箭宇的存在仍有疑惑。
那名仵作被江恒质疑后也不恼,只是不卑不亢地拱手回答道:“自然当真,小人担任仵作一职已经数十年,还没有出现过判断错误的现象。”
“你再仔细查看查看,尸体上是否有弓箭的伤痕。”江恒又吩咐仵作道,“不然坟墓旁的箭宇是做什么的,定是你没有检查仔细。”
那名仵作刚想反驳,但又不知是为什么硬生生憋住了,看着江恒不说话,一动不动。
“罢了罢了,你先退下吧。”宗政彦煦见再也探查不到什么蛛丝马迹,便让几人把几名死者地尸体给重新埋了回去,然后准备回村。
想到刚才许樾的话,宗政彦煦突然问村长:“那名妇人所说的银块现在在何处?”
村长站着若有所思,不知道在发什么呆,听到有人问话,回过神来,立马回答道:“那些银块现在还在村中,大人可否要去查看?”
宗政彦煦点了点头,准备率领众人回村去查看村长所说的银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