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谭飞看着屋中的粮食,心中兴奋起来!众人看着谭飞回头四往,只是夜色漆黑,看不清脸上变化,只觉得那双眼睛亮的炫目。
石四方又知会旁边之人道:“去给我寻几张门板来!”他们虽然是闻香教精锐,但闻香教毕竟不如大梁实力,自是与军中器械无法比拟!再加上从黔中逃到这里,军械粮草都丢弃路上,哪里还有随身铁盾!石四方只能知会随从找寻门板一用。只是随从尚未找回门板,那院中倒是传出一阵声音!
“不知哪位大王替天行道,能否放我们一路!”
“我等小民只愿平安一生,绝不会怨恨大王!”
“若是大王非要杀我等,那我等自不需大王动手,葬身火海便是!”
石四方本不想搭理院中的喊话,只是最后一句,令他盯着旁院,脸色铁青。身旁众人刚才听得里面的话,心中无不是轻笑;若是今夜就凭这些话就能换的生路,这买卖也太好做了吧!然后就听见后面的一句话!“只是可惜了这院中粮食!”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众人摸不着头脑!可知道真相的王坛主却握紧了双拳,忍不住发抖。
“若想死动手就是,何必婆婆妈妈!”石四方冷冷的道!
“我等死是小事,可大王等人生死呢?”里面声音传来!
“笑话,我等逍遥岂是你等愚民所知!”
“我等自是不知大王之志,可大王若无难事,又岂会来此!”
“哼!天下我何处去不得!莫非要与你讲?”
“自是不敢!只是我等怕坏了大王美事!”
石四方听到此话没有回答!只是脸上神色复杂。这院中的人好像很熟悉他的处境,又好像很懂得他心中的所想。他今夜来此,最大的目的就是军粮及整顿士气,然后带着属下进入邙山中躲避荆州府府兵,以图东山再起。
闻香教几十年起起伏伏,如今境地已是艰难。作为石自然的孙子跟三圣军的统帅,他自是知晓闻香教为了这支精锐,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再加上北地虽然乱事不断,可朝廷已经对北地停止战事多年;而在大梁境内,朝廷对闻香教严厉打击;已经动摇了闻香教的根本!若是手里的三圣军不存,闻香教处境更加艰难。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会放下手里的三圣军。
“就算我答应放你们,你敢信吗?”石四方忽然道。
“若是大王进来相送,我自是不惧!只是不知大王可敢?”谭飞回道。
“哼哼,你倒是不知死活!”石四方怒极而笑!
“那我等就恭候大王大驾!”谭飞毫不相让!
石四方看着旁院,久久不语!回过头来,将手中铁枪交给随从,又从随从手里要了火把!顿时身边就有随从道:“神将不可冒险!”
“无事!”他推开随从!又道:“不得命令,不许跟进!若是我下命令,不必顾忌我性命!”说完,他抬手一指北方,走向前院与旁院连通之处。随从等本来还想在做阻拦,看到石四方手指北方,知道石四方心中有数,就不在阻拦。
旁院并不比前院小,除了门口躺着两个跟随自己的随从;院中同样躺着两名随从!石四方举着火把,看的院内情况!他心中衡量许久,一方面是好奇这个说话的人是谁!敢在如此境地与自己讲条件!另一方面是想亲自出手,解决粮食之危!因为粮食对现在的三圣军太重要了。
缓缓步入院中,便看到前方窗户处闪过一道亮光,然后还是那种“砰”的巨响,接着身后就有人的倒地跟惊呼声!虽然他已经下令禁止跟随,可随从显然不放心,悄然从院门进入,却被谭飞一枪毙命!
“这是什么语气?”感受着刚才的经过,石四方心中惊异道!刚刚的这次与先前明显不同,这次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眼睁睁的看着火星巨响,可自己好像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并非没有想过依靠武艺制服屋中的人,可现在觉得,这个奇怪的武器,自己好像低估了!
站在院中,石四方举着火把道:“我在此,你又在哪里?”
“请大王进屋!”随着谭飞的声音,四扇门开了一扇,出来一个人!不过这人并不是谭飞,而是猴子!只是猴子虽然不惧生死,但直面石四方,却是脸色惨白,相当紧张。
看着门前的猴子,石四方心中估量;自己只要近身,就能杀了这个人!不过这个瘦瘦的人,看神色便知不是主事之人!就算自己杀了他,也解决不了眼下的事。他面无表情,走向那扇门,进入屋中。
随着石四方的进屋,手中的火把照亮整间屋子!这屋中加上出去的猴子,共计有六人一小!或坐在粮食袋子上,或趴在粮食袋子上;只有一个人,站在窗户边,冷冷的注视着自己。黝黑的脸上眉清目秀,头上的短发好像喇嘛。
“是你!”石四方看着谭飞,有些意外!就算谭飞头上的兽皮帽子在半路上丢弃,他依然认出了白日与他有过一笑之缘的谭飞。
“是我!”谭飞平静的说道!白日就觉得这伙人与其他不同,但与自己无关,也不在意!只是不曾想晚上又以这种情况见面!
“若是白日知晓你坏我计划,我白日就杀了你!”石四方说的话散发杀气。
“若是白日我知晓你的计划,我白日便会离去!”谭飞回答的很真诚!这也是他心中所想!
“这么说是我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石四方自嘲的笑道,这个回答有点意外!
“我觉得差不多!”谭飞脸上依旧真诚!“或者是个误会!”
“可你杀了我很多弟兄!”石四方突然语气变冷,又道:“现在你跟我说这是个误会?”石四方的双眼,冒出弑人的眼光!同时双手握成双拳,冷冷的盯着谭飞!
“若是你想动手,我保证你先死!”谭飞盯着石四方,见石四方的双手握成拳,平静的说道!说着话,将手中的枪口对准石四方!
看着那怪异的武器对准自己,石四方顿时感觉浑身毛骨悚然,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他不陌生这种气息,这是危险的感觉;只是这次的感觉更加猛烈,好像避无可避。他自幼练武,又作为三圣军的统帅,与人厮杀自是不少!而这种感觉,往往能让他提前预知危险的来临。只是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曾有这种感觉,为何被那武器对着就有这种逃不掉的危险感呢?他不清楚。
“这就是今夜能发巨响的武器吗?”石四方盯着谭飞手中的枪,语气中到没有了杀意,只有疑问!
“嗯!”谭飞不想回答!自与牛老夫子对话,知晓世上有火器,他就不想再拿出步枪!只是今夜实在情非得已。
“不知道与弓弩相比,谁优谁劣?”石四方看着谭飞!
“这个我不清楚,但你也不要多想!这个世上只有一把!而且很快便消失!”谭飞真假参半的道!
“既然能造出来,又为何会没了?”石四方对这个怪异武器很有兴趣!他甚至在想若是能得到这种武器,是不是就可以猎装全军。这个时代的大梁,对弓弩的建造技术是实行封锁的!尤其是弩,更是严禁军队以外的人使用;若是发现,与弩牵连使用者处以极刑。所以三圣军现在使用的,多是民间流传的弓箭,与军中使用的大大不同。这次在黔中,荆州府府兵就是以威力巨大的弓弩伏击三圣军,使之伤亡惨重!
“我不知道!因为制造这把武器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毕竟这个陌生的世界,与自己所熟悉的世界根本就是两个世界;或许,是我从那个世界死了之后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而制造这把枪的人,自然是未死,也就不曾来过这个世界了!谭飞想着,斩钉截铁的说。
“既然有人能造出来,我相信这世上肯定有人可以仿制出来!”石四方说的也很理所当然!
“我不知道,不过若是你可以放了我们,我可以给你留一样东西!若是日后你能仿造出来,再相遇的话我可以给你这把武器试试!”谭飞见他说的志在必得,想了一下才说道!
“我怎么知道我们还会不会相遇?若是我放了你,你又被抓了或者死了,我又能去哪里找你?”石四方盯着谭飞问道。
“你放心,除了我自己!谁都杀不死我!”谭飞盯着石四方,语气有些森然。他既是对石四方讲,又是自己对自己说。
“你相信你自己,我相信我自己!我觉得你在我身边才会安然无恙!”石四方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点像自己了。
“若你真想这么做,我发誓你什么都得不到!”谭飞的语气渐冷!
“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觉得你有这个选择吗?”石四方的语气不复刚才的温和,显得冰冷!
“你可以试试!”谭飞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你很自信!若是我现在喊我的手下进来,不知道你会不会这么自信?”石四方盯着谭飞看了一会儿,才说道。
“若是你喊手下进来,我会先打死你!然后打死进来的人!你相信吗?”谭飞说的很平静,却透出一股杀机。
“就算你打死我!你也会死!然后粮食跟你手中的武器一样落在我们手里。”石四方语气竟有些轻松。
“我会死,但是我会让这里成为墓场!还有,这里的什么东西都会变成灰烬,你的手下什么都拿不到!”谭飞淡漠的说道!
“我能说你是狂妄自大嘛?”石四方看着眼前的人,这个叫做谭飞的人,在他眼中变得有点深不可测!他不清楚为什么他如此自信,可危险的感觉告诉他,这个人说的可能是真的。
“你觉得我狂妄自大?我只是再说实话而已!”谭飞想微笑的说完这句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异常难看!
“好!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能如此狂妄!”石四方笑了一下又接着道:“不过你的笑容真的很丑!”
“你放心,若是你能仿制出我给你的东西,这把枪我交给你!”谭飞的脸上有点僵硬!
“原来它的名字是枪!可是我见过百家名枪,也不曾见过如此怪异的,能闻声伤人的枪!”石四方盯着谭飞手里的枪道!
“大王既然答应,还是去院中将手下退去吧!”谭飞没有回答石四方的问题,开口道!
“你好像很怕我!你不亲自压着我护送你们出去吗?”石四方突然笑了一声,开口道。
“大王一诺千金,自是不会反悔!”谭飞回了一句!实际上这个石四方给谭飞的感觉一样是危险的,总觉得靠近石四方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是大王,你可以叫我石四方!若是有机会,我也不会一诺千金的!还有,既然约定下次再见,那我又该叫你什么?”石四方说的坦然。
“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