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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草是什么草

一个陌生的环境,你能依靠的是你手中的武器!

睡梦中的谭飞,被一阵混乱的响动惊醒;接着整个人瞬间清醒,握紧步枪,站起来查看。漆黑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听见杂乱的吼叫声,也不知道什么动物发出的声音。谭飞不能也不敢下去,这漆黑的山林中,每一个合格的教官都不会允许自己的士兵在里面穿行;这不是勇敢,这是愚蠢。此时树上的谭飞,所做的只有两件事:在树上等发出声音的动物,在树上等天亮。

四天的时间,谭飞已经习惯山林中野兽的吼叫!这是动物的习性,是动物拉开盛宴的颜色。或许也如以前,这不知名的动物会从自己树下经过,或者根本就什么也没有;不过隐蔽自己查看情况,该有的警戒,谭飞不会打折一毫。断断续续的吼叫声,好像是卡壳唱片,由漆黑过度到天明,才逐渐消失。

空旷的林地上,摆放着被砍伐的树皮枝干;熄灭的火堆还能看出东南西北的布局,中间的野草有被压倒的痕迹。这是明显的人为痕迹,谭飞站在被压倒的杂草上。脚下还有被刮掉的树皮外层,一旁堆积的树皮外层,有被破坏的痕迹;还有丢弃的树皮纤维,应该在做绳索之类的东西。边看边分析,谭飞有些疑问,但也舒了一口气,这里是有人烟活动的。

四处查找,东西方向都有被砍伐折断的枝条;不过东面明显枯叶更胜,西面倒是稍有枯萎。地面上的杂草及落叶,也比周围多了拖压的痕迹,谭飞未做停留,向西而行。不过走在山林中的谭飞还是有很多疑问在脑中!比如这遗弃的临时营地,四周并没有烟头纸张塑料之类的残留。按照已知的思维,就算去林中探险,也应该有基本的吃喝拉撒需要解决,多多少少要有文明垃圾的残留。还有砍伐丢弃的枝干树皮!若是进到这林中需要树干当拐杖探路,也并不需要砍伐那么多;而遗弃的树皮纤维,也表明在做绳索,但是自己走来的这几天,除了这里山峰比较陡峭,山峰并不高,只是山林灌木茂盛,前行不易!

两条黑狗焦躁不安的在来回转动,抬头看看西面,露出警惕的神色!这是牛大斧等人带着的那两只黑狗,尺高的身材,黑灰的毛发,本是进山的好帮手!只因为黎明的大虫,跑出范围之内,想回又不敢回的在这里徘徊。脖子上只有颈圈,是用麻绳所做,并无绳套。

一人两狗的相遇,很突然又很正常!谭飞看着两条黑狗,狗又看着谭飞,在林中十米的距离内相视。狗不大,像细犬又像家家养的大黄;颈圈看不清原来的颜色,黑灰色的挂在脖子上,证明着不是野狗!谭飞打量着狗狗,又看四周无人,很自然的吹着口哨,向两只狗挑逗。

谭飞对狗狗来说是陌生的,本就惊慌失措,顿时又龇牙咧嘴的对着谭飞,低吼着以示警告。不过毕竟是跟久了人类的狗狗,就算是陌生的谭飞,也并没有去攻击。另一只狗狗对着谭飞汪汪汪的叫,又转头对着西面汪汪汪的叫!

中午的太阳,挂在空中燃烧,让整个四月提前步入夏天的节奏!茂密的迷子林里,阳光穿过层层枝叶,落在地上已是没有了外面的火热,显得清凉。没有商讨出结果的七人,坐在树杈上盯着打盹的大虫!而卧在空地上的大虫,也变成了侧躺在地!旁边的半截野猪上面,也招来了嗡嗡的苍蝇,黑压压的趴在野猪之上。

众人黎明时分遭遇,到现在一上午已经过去!早上的事情来得急,众人上树之前除了背弓持刀,倒是未曾带上干粮水袋。此时就算是树上凉爽,也是口干舌燥,肚子空空。地上的火堆此时早就没了声音,只剩下丝丝青烟在残喘。众人分布在三棵树上,顺子巴子在一棵,山牙牛大斧在一棵,还有一棵是牛大山,猴子跟大石。过了先前的慌张,众人问了心神,这会儿就算大虫依旧为解除危险,但是也不负先前的不安。

汪汪汪的狗叫声从东方传来,从模糊到清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地上打盹的大虫,也被狗叫声惊醒,站立起来,发出沉闷的低吼。对着东方虎啸一声,便弓起身子扑向西面。众人面面相觑,不明觉厉。

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夹杂着虎啸狗叫!接着便是一阵宁静,直到西面窜出来两条黑狗,汪汪汪的声音打断一时的静默,众人才看到随着狗狗而来的一个怪人。

一身跟树叶颜色差不多的人形,戴着头盔,背着大包裹;双手戴着黄绿色的手套,持着黄绿色的古怪物件,上面不时还有闪光反射。从远而近,模糊的脸能看得清楚,眉清目秀,有点晒黑的模样。顺着狗叫的声音,谭飞也看到树上的众人,穿着古怪的衣服,背着弓箭,像是古代人!

“老乡!你们有手机吗?”谭飞看着树上的众人,尽量露出笑容!

“老乡!你们知道哪里有公路吗”?

“老乡!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

众人沉默的看着谭飞,没有说话。这个穿着短打的怪人,讲的话不是本地的话,但意思众人听得清楚!顺子山牙三十多岁,曾在何家庄中遇见北来的走商,跟那边的话倒是有点相像。

“这是迷子林,我们是牛家庄打猎的!你是谁?”众人沉默中,顺子盯着谭飞说道。

“现在还能进山打猎吗?森林公安都不管?我是解放军啊!”谭飞有疑问,回答的理所当然!众人说话的声音有点轻柔,像靠南的方言,不过内容倒是可以听懂。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自祖先定居这里,便时有打猎补贴家用,这不打猎怎么生存?难道朝廷不让打猎?还有森林公安是什么?解放军又是什么?

“老乡你们在树上干嘛?先下来吧!”抬着脖子听不到回答,谭飞提了意见!看着眼前的场景,谭飞不免有些皱眉!一片燃烧的乌黑痕迹,里面散落着丢弃的物品!有烧了半截的木矛,摆放的捕兽夹,还有兽皮做的袋子。这群自称打猎的人,倒是真像真正的猎手,以前在山林中接受过猎人培训,谭飞对这倒是不陌生!

“你从东面来,没有遇见大虫吗?”这个古怪的人,竟然从大虫离去的路径过来。看他身上没有拿弓箭武器,也不知道是上辈子做了多大的好事,才能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中不知所畏。牛大斧看着谭飞,心中想到。

“什么大虫?你是说老虎吗?刚才来的时候它想袭击我,用枪打死了!”听着牛大斧用大虫称呼老虎,谭飞还想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

“你们是不是也遇见了老虎,要是出去了给我当个证人,我真不是故意杀死老虎的,我是自保。”刚才谭飞在来的路上,遇见那两条黑狗,死活不愿意在前面带路寻找它们的主人。正巧顺着西方能看到青烟升起,谭飞也不需要它们带路。不过那两黑狗也不知是怎么想,虽然不愿意在前带路,却是愿意随着谭飞后面跟来。到了离这里一百多米的地方,那两条黑狗又拦在自己的面前拼命吼叫,不愿意自己上前。接着便听到地动山摇的吼叫声,从西面传来。接着整个身体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来自身体的紧张,一种危险的警示!

一百多米的距离,若在平地上,谭飞能看的一清二楚!但在这茂密的山林中,谭飞目光所视,顶多十米有余。危险来临对谭飞来讲是未知,但身体的反应却比大脑的命令还要早!这是一种本能,流淌在肌肉中的记忆。枪栓拉动,拧到点射,谭飞在一瞬间就做出了选择,这时候的大脑才刚下了相同的命令。

在打盹中被吵醒的老虎是愤怒的,但是在扑出来的瞬间,是悲惨的!纵横山林百里的王者,在今天遇见了来自超时代的武器。接着吼叫惨叫,摔落在地的老虎只能抽搐,一点点的流逝着不多的生机。被吼声与枪声吓倒在地的两只黑狗,张着嘴巴吐着舌头,看着空中的老虎变成一坨石头,摔落在地。

缓慢的呼吸中,谭飞看着老虎从眼前出现,飞扑,摔落!标准的射击姿势,在老虎落地之后依旧未曾动摇,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的盯着西面!直到认为危险解除,关保险褪下上拴的子弹,收枪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的射击,谭飞点了两下扳机,这头老虎最低中了四发子弹,而且是在头部。此时老虎的大脑中已被高速旋转的子弹打成浆糊,死的不能再死!此时的抽搐,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瘫在地上的两只黑狗这时候也有了勇气,冲着正在抽搐的老虎嘶吼,展示着自己的威猛。

看着地上的老虎尸体,谭飞并未停留,沿着老虎过来的方向,继续前进。虽然老虎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刚才的情景,换上一百遍,谭飞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杀;一个陌生的环境,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武器!活着才能考虑明天,死了什么都不要想。那两只黑狗见谭飞离去,本气势汹汹的吼叫也收了起来,摇着尾巴尾随谭飞;直到接近了众人,两只黑狗才想起来主人还在树上,汪汪汪的奔向树下。

“你这小子用枪打死了大虫?骗我们不成?你手里哪有什么枪?”不屑的声音传来,却是顺子!这个怪人处处透着怪样子,更是大言不惭的说打死了大虫?身上不管是长枪短枪,连个毛都没有,竟然说用枪打死了大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一派胡言。有着这样的心思,顺子对着谭飞的语气自然不客气。

皱起了眉头,谭飞大脑在快速转动!这群自称猎人的怪人,处处偷着古怪!若要讲是偷猎者,他们的武器也太寒酸了;地上的捕兽夹虽然有用,但是仅仅靠粗糙的弓箭柴刀,真不怕喂了野兽?刚才自己说森林公安跟解放军的时候,对面一头雾水,并不像是故意为之。若要讲是驴友探险,这哪里都透着不像啊!若要讲这群人出自与世隔绝之地,但这年代真有与世隔绝的桃花源?种种想法汇聚在脑中验证对错,让谭飞理不开头绪。

“顺子叔,估摸着大虫去了旁处!不然这怪人又怎么能从西面过来,俺们先下去看个清楚!”谭飞一时间没有回话,众人中牛大山开口道!

“这怪人倒是运气好,不晓得刚才危险!牛皮吹得恁大,个子长的也是不低!”猴子说着话,第一个下了树来,去拿地上装吃食的袋子!众人在树上待了半天,口干舌燥,肚子空空,依次下来自是各寻干粮,先做个饱。

你们要是不信,我领你们去看!正在狼吞虎咽的众人,听到谭飞的话,睁着眼睛盯着他!

你个牛皮倒是吹得天,俺们七个人拿着弓箭都不敢惹它,你说打死就打死了!俺还说俺给它吓跑了!猴子抬着头含糊不清的额说道!猴子跟牛大斧同岁,个头跟牛大山差不多,但在谭飞面前,却矮了一头!

谭飞个子在军中不算低,但也排不上前面!一米八三的身高,在此时此地,竟是尤为明显!众人中,大石最高,差不多有一米七八,巴子也在一米七四以上,而牛大山跟猴子一米七,牛大斧跟顺子在一米六五左右,最矮的山牙只有一米六左右,甚至还更矮上一些。

“是不是吹牛,你们跟我去看看就是!”谭飞无所谓的说道!想证明自己是不是吹牛,实物比话语更有分量!

“俺们自会去看,你是哪个地方的人,咋来到了这迷子林?”牛大山吃着饼子,打量着谭飞上下!这个怪人真是怪,没有拿任何兵器,也来了迷子林。

“牛家庄在哪里?有没有电话?”谭飞想起他们来自牛家庄,看着牛大山问道!

“牛家庄就在那边!还有电话是什么?俺长这么大没听说过这东西,牛老夫子不晓得知不知道电话是什么?”牛大山指着东面,也没有在意谭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脑门上一头雾水!

“我草!”谭飞情不自禁的说出来!

“我草是什么草?”牛大山更是一头雾水!

“我草你都不知道是什么?”谭飞不可思议!

“这位小哥,俺活了三十六载,自十五岁随俺爹进山,识的山中花草不下百种,但是我草也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这位壮士可能高明赐教!”山牙表示不解,作为在山林里寻找猎物踪迹的高手,自有辨别各种杂草的本事!

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飞过,这几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连我草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可一脸的不耻下问,又绝不像是伪装的神色,这到底遇见的是什么神仙人物!

“不是,你十五岁就打猎,难道没有上过学出过山吗?”谭飞不想解释我草的物种,只想知道情况!

“俺们粗手大脚的怎么能读书?小时有幸跟牛老夫子学过几天!每过段时间俺都要去何家庄换些盐跟日用品,自是出去过!”山牙看着谭飞,先是不好意思,又变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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