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刚亮,谭飞就已经在牛老夫子的院子里活动了起来!哪怕没有起床号的提醒,但毕竟这几年早已形成了习惯,不打折扣的在院子里活动身体!本来起床需要跑步的,但是这地方毕竟是陌生的,所以只能在牛老夫子的院子稍微活动下身体,驱赶前几日身体上的松懈。
牛老夫子昨晚睡得晚,与谭飞拉扯到最后,木碗中的剩饭未吃!往日牛老夫子睡得早,待天色大亮之后再村里走上一圈,享受着村中的生活。不过今早却是睡不着,最大的原因就是院子里的谭飞。
稍微活动了身体,谭飞便盯上了牛老夫院子中唯一的物件,木墩跟石桌!木墩是大腿粗细的树木上据下,高度不过一尺;但毕竟不是新做,重量却是不大。石桌是一块方石上面摆的石板,稍微磨平,当做桌子使用。木墩被谭飞在院子中依次摆开,练得是折返跑及反应;石桌只有石板能举动,倒是可以练气力。牛老夫子被吵醒起来之后,看到的就是喊着数字的谭飞在搬着石板。
牛老夫子起床之后,拿了木盆洗了脸,坐在门牙之上,看着在那里来回跑的谭飞,弯腰去摸木墩,又折返去摸另一个,不清楚这样做的意义!
“夫子早”谭飞看着坐在门牙上的牛老夫子,打了招呼!这时候他身上也出了汗,喘气稍有点粗,说话声音有点急促!
“你这后生在做什么?”牛老夫子不理解谭飞在干嘛!
“夫子,我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莫不是练武?”
“差不多!”
“哦,原来还有武艺在身!不知道练得拳法还是腿脚!”
。。。。。。
天色大亮,山牙媳妇来给牛老夫子做饭,看到的就是坐在门牙上的牛老夫子跟谭飞在那里一问一答;牛老夫子问的随便,谭飞答得急促,甚至有点断续,却是累的。“这后生怪不得能打死大虫,原来是练武之人,怪不得山牙回家讲是用枪打死的大虫!”山牙媳妇脑中想着,却是以为谭飞的训练是练武。
训练结束,木墩跟石桌摆放整齐,谭飞打了水洗漱!这几天在林中,谭飞白天赶路,晚上在树上睡觉,睡得不踏实!昨晚在牛老夫子家里,清洗了身子,睡得安安稳稳,倒是踏实舒爽!早上活动训练一下,又仿佛昨日的千篇一律。早饭是煮的糊糊,里面有几片菜叶,撒上磨好的粗盐,倒也别有一番风味;这当然是对谭飞而言!习惯了精粮细面,偶尔换成这难以下咽的糊糊,倒显得与众不同,喝了两大碗!不过牛老夫子一来花甲之年,二来每日如一,喝的倒是不多,只有半碗。吃完结束,谭飞收拾碗筷,牛老夫子便如以往出了院子。上午事情不多,牛大山先寻谭飞,讲的却是去何家庄的事情!
牛家庄离何家庄不远,但也不近,差不多有三四十里左右!往日去牛家庄,多需要在何家庄停留一两日,换的所需才能折回!而每次去之前,都需要族里召集族人,了解各家情况!最后各家备好物品,交到族长手里,再由族长交给去何家庄的队伍,方算是一个完整的过程!牛大山来时,牛族长已经开始召集各家,这最早也需要明晨才能出发!随后又与谭飞说了会儿话,才离开牛老夫子家。
待牛大山走后,谭飞左右无事,打开背囊,整理自己的物品!先拿出95式自动步枪,跟睡袋摆在一边;接着是单兵帐篷一套,带着四个弹夹的弹夹袋一条,背包水壶各一个,下面是装着四枚手雷的弹袋,匕首一把,瞄准镜套盒跟武装带一条!最后是剩下的四个弹夹及两个弹鼓。这便是背囊中的所有物品,也是谭飞如今的所有家当!看着摆放的各种东西,谭飞分析这以后的路!
枪跟手雷不用说,是谭飞目前手中最强的武器,也是谭飞在这个世上的最大依仗!先前不知道情况,以后却是不能随意泄露。剩下的物品中,匕首应该是自己形影不离的!毕竟作为以冷兵器为主的大梁,步枪携带不方便,自是小巧实用的匕首更要隐蔽。睡袋是目前用处最大的,不管是不是住在牛老夫子家里!而背包水壶自己应该可以用的上,毕竟若要去何家庄,带上背囊太明显,不如背包低调;至于水壶,应该不会太显眼。瞄准镜套盒目前应该用处也不大,它不是望远镜;做为战斗辅助的它,用来瞭望稍有牵强。最后剩下的弹夹袋跟手雷带、武装带,眼下虽然无用,但毕竟是自己带过来,能证明自己来历的物品,想家之时难得宝贵!
将匕首跟背包水壶拿出来,其余物品依次装进背囊中,谭飞听见脚步声,却是牛老夫子回来了!谭飞将背囊放好,匕首水壶装进背包,牛老夫子已经走到了屋中!谭飞站起行礼问好,又跟牛老夫子谈得几句,便止了口!牛老夫子随后进了里间,小息补觉。
常言道老小孩!作为花甲之年的牛老夫子,又独身多年;再加上在村中教授孩童识字,为先生尊,只能摆上严肃的面孔!可实际上谭飞发现,这个牛老夫子还是很喜欢与别人交谈的。昨晚上从火器说到谭飞的睡袋上,又从睡袋上延伸到谭飞的穿着上,最后又讲到谭飞的头发上,显得古道热肠!谭飞清洗身体回来,牛老夫子才深深睡去,这也是昨晚为何睡得晚的原因。
牛老夫子在屋里休息,谭飞自不能在院中做出声响,便坐在木墩上思考下面该走的路。从了解的情况来看,大梁目前还是挺富足的;用牛老夫子的话讲“大梁富有四海,皇帝陛下至圣至明;官吏箕风毕雨,将士星旗电戟;威震八方蛮夷!”若真如此,谭飞不介意做一个太平小民;就如同牛家庄众人一样,娶个婆娘,在此终老;或者在何家庄盘个铺子,做一点小买卖!不过自己上学当兵,没有经验,倒是要找个能当老板娘的媳妇。不过牛老夫子说的漂亮,但谭飞心中却有点坎坷,毕竟所知道的古代,即是再太平,也免不得要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心中正想着,外面有声音传来,却是牛大斧。
昨日牛大斧回到家中,谢了宝山婶子,又送了一些吃食作为酬谢。而大抵幼儿,除吃喝拉撒外,多为睡觉!牛大斧儿子也不例外,睡在床上,正是香甜。牛大斧送走宝山婶子,坐在床边,与牛张氏讲了此次之行此次捕猎,未有收获,实为空白;后得遇谭飞,分的大虫,才不得两手空空。
这几天牛张氏虽得宝山婶子照顾,心中却挂念牛大斧;听得牛大斧所言,心中着实担心,紧张,失落,又变成激动,放松!她坐在家中,白日不曾去见众人去看大虫,故对牛大斧口中的谭飞有点好奇!“你口中的那人不知何处,又显得古怪,心地倒是还好!”
“可不是咋的,这次若非是他,这次俺们却不知能否保全,更别说还有分润!”牛大斧想起遇见大虫在树上的时候,心中也着实后怕!“只是这人虽然记得名字,却不知家住何处,想是伤了脑子!”
“不过这人却是好本事,听你讲你们都在树上,他一个人就杀了大虫来寻你们,却不知是怎么杀的?”
“他自己说是用枪!不过俺看着他那把枪倒是怪模怪样的!”牛大斧想了下。“而且那大虫死之前,俺们却是听见砰砰砰的巨响,那人就过来说大虫死了!”
“会发出巨响的大枪?这倒是没听说过!俺还以为如说书中的枪法,刺死的大虫!”何家庄每年逢节日大事会搭建戏台庆祝,有说书唱戏杂技等;牛张氏自小在何家庄长大,最爱听讲说书故事,多为英雄好汉,忠臣良将;也不乏奇人异事,神鬼杂谈!此时听牛大斧所言,还以为如说书口中奇人异事,刀枪棍棒,武艺高强之辈!
“不过这个人倒是个怪人,遇见俺们先是说些奇怪的话,路上又问俺们些奇怪的问题!”牛大斧想着从遇见谭飞到回到牛家庄,谭飞说的奇怪的话:什么森林公安,解放军,电话,飞机,我草等;路上又问什么朝代?谁当皇帝?。。。。。。话说俺们虽然知晓俺们是大梁之人,但又没出过家门踏过城,俺们怎么可能知道皇帝是谁?再说皇帝高高在上,他姓什么跟俺们有何干系?
“奇怪的话?那是什么话?”牛张氏倒是好奇!
“他说什么森林公安,电话飞机之类的,还讲了一种奇怪的草!”牛大斧想了想!“好像是叫我草的草,连山牙哥都不知道这是什么草!”
“我草,倒是奇怪的名字!俺也没听过这么奇怪的名字!”
“所以俺们私下都认为他这里出了问题!”牛大斧指指脑袋!“想是在山里迷了路,摔了脑子,犯了病!说些胡话!”
“倒也有道理!只是这次却是多亏有他,再说他脑子不好,俺们却是不能亏待了他!”
“俺晓得,明天去给他送些吃食;到了何家庄俺再去让二郎找郎中给他看下!路上俺也与他谈了医治之事,他倒没拒绝!”
“嗯,那你记得给爹报喜之后再去做!”
“俺晓得!”
。。。。。。
第二日村中召集族人,牛大斧在家陪妻儿,倒是不用过去!想起昨日与妻子所讲,与妻子一说,离家来牛老夫子家寻谭飞!在院子里叫了几声,谭飞出屋示意牛老夫子在里间小息,便坐在院子里的木墩上说话!两人虽然相处不多,但一来是谭飞初遇之人,心中亲切;二来谭飞解了牛大斧燃眉之急,心中欢喜;故一路之上,两人倒也说得上话。此时牛大斧将昨日与婆娘讲的医治一事与谭飞一说,谭飞不好拒绝,只得应是。
自家事自家知。谭飞当然知晓自己并无病疾;但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却是要找一个身份的掩盖!而失忆往往是唯一的选择!与牛大斧众人相遇之后,谭飞就有意无意的给众人展示一种面貌,就是自己摔了脑子,失忆了。当然这并不能由谭飞说出来,却是需要谭飞去做出来,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几人虽然尚有疑问,但除了怪模怪样,谭飞与常人无异;故只能暂信,牛大斧还与谭飞说好,找郎中医治之事。
送走牛大斧,谭飞回到屋中,也躺在了床上!这时候人们不讲三餐,只有二食,分别叫朝食与哺食!这也是牛老夫子给谭飞讲的,却不是牛大斧等人说的!牛大斧等人因为进山打猎,所需体力补充,吃食其实是按照一日三餐准备的;而归来之日起,按照的也是一日两餐。昨晚上的夜宵实为例外,乃是欢迎谭飞之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