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子有些自闭。
他看着弹药厂的建立，也习惯的支持信任着肖牧云。
但是背后的明争暗斗却不清楚。
肖牧云为弹药厂付出了多少艰辛，弹药厂的成功给了其他势力多少的震撼，他不明白。
但是调开了三分之一的筹备组才能拿到供应商的选择权，还是让他有些想不通。
当初还认为是肖牧云在黄杨憋了十年，才会如此。
现在听肖牧云的口气，好像不只是这样。
老堂主不会给大王子解释之中发生过的龌蹉。
要是肖牧云当时没有强硬的对待那些人，强行拿下控制权。
按着大王子的脾气，弹药厂现在能够投产，就算幸运。
筹备组才是开始，之后场地扩建征用、原材料来源、与三局合并都是斗争的延续。
如果当初大王子能站出来为肖牧云站台，也不至于让西部军区直接出面，出手与帝都本土势力硬抗。
弹药厂内部的权力斗争一直没有停下里过。
武器试验场由小学员担任实验员，也是因为弹药厂的缘故。
稍微大些的学员要么加入北戈军，要么加入弹药厂。
而弹药厂多有多重要？老宗主的态度也可见一般。
要不是肖牧云的身份与负责的事情不匹配，离开他又无人能够保证弹药厂的稳定。
他也不会主动爆出对肖牧云之后的奖励。
而塑造三局，老堂主摇摇头。
三局并没有那么简单。
也不是肖牧云一人就能处理。
一个少尉，指挥一群皇亲国戚？身份的差距没有那么容易抹平。
陛下原本的想法是由大王子带头，汜水伯负责。
可汜水伯，他还没明白自己的屁股在哪。
老堂主摇摇头，“牧云。”
被打断思路的肖牧云抬起头。
“你箱子里的东西也该拿些出来。我需要连射武器。”
肖牧云有些犹豫，挑拣着词儿劝着：“我们不是商量过？这些东西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老堂主抬起眉毛，“中间只是差了一点思路。
现在各国对火器的抵抗没有那么大。我们没有拿出来，他们迟早也会想通。”
“后勤的压力会很大。那些部件只依靠手工，很难达到数量。弹药也是问题。”
“有多少是多少。越接近出发的时候，我就越觉得不安。”老堂主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打着。“我总觉得齐国会碰上一些想不到的事。炸药包是好，数量却没有多少。”
“刀兵级靠手雷，炸药包是为噩梦级准备。
火炮那里陛下盯得紧，能制造炮管的人才可不容易抽调。
老堂主，还是再斟酌斟酌。留在后方的刀兵级太多，有些非议。”
“我怕没有用上的时候。齐国这事我心里没底。
我需要足够强力的压制武器。哪怕减少子弹份额。”
老堂主也有些犹豫。
蒸汽机只能解决动力问题，最大的用处是解放人的腿，缩短地域之间。能做到这点的也只有黄杨。现在在帝国，还是作为简单重复运动的填补。基础材料和基础学科的欠缺，大多是由觉醒者顶上，由能力填补欠缺。这也意味着，哪怕在工厂，觉醒者才是关键。
拿黄杨的炮厂来说。
使用世间大量存在的材料融化铁矿石。不断锤炼减少含碳量。
这是基础。也是常人的极限。
如果有觉醒者配合填充大量氧气，再度提高温度。
原本不可能融化的材料也能融入。
更加优秀的钢材由此诞生。
问题也由此而来，新型钢材需要特定觉醒者的参与。
觉醒者是战力拥有者，是上位者。
让他们做普遍意识中低等的工匠，没那么容易。
有着觉醒者对钢材的敏感，是否合格也在他的一言之间。
再确定，只能靠着实战。
又加大了这种不确定性。
在火炮出现之前，塑造优秀钢材的市场不大。
各大王族只是养着有着独门配方的一两个觉醒者，作为大量封赏的奖品。
能让魂力更好发挥作用的武器，比这些冶炼出来的武器，更能发挥觉醒者的战力。
这些武器的原材料，都是怪异身上因为能力异变的地方。
只能提升本身强度韧性的钢材自然不受待见。只是作为补充的材料存在。
所以王国需要的时候，这种人很难找到。
找到了也很难尽力。
比起在火炉子前卖力，在钢材堆里打混。
那里有去前线开战来的有盼头？
现在是战国。
“必须要上报陛下，数量也不会太多。”
“当然。”老堂主再次思索一番，也转开话题：“这次他们也该压不住你的功劳。出发前陛下定有封赏，先恭喜你。”
肖牧云摇摇头，黄杨十年，让他对这些不是太在意。“不值一提，北戈也是大家的一场造化。预祝诸位武运昌荣，待到得胜归来，再与诸君同贺。”
老堂主哈哈大笑，举起手中盛着汤圆的碗：“借你吉言，得胜归来与国同贺。”
大王子搜查贪腐的行动让三局陷入恐慌之中。
他们已经是被清理过后，比较干净的人。
不停出入检查人员，让肖牧云安抚人心，宣布不追究过往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随着人员不停加入，大王子越发控制不住火气。
成天成天没有笑容的在三局办公室里。
陛下也亲自过问这件事。
面色苍白的大王子从王宫回来，许久后，留下一个字：“查。”
短短几天，留在大王子手里的档案足有三间屋。
抓捕之前，大王子在肖牧云定下的规矩后头，再画下了一条线。
一月之内，没有采取整改行动，确认贪腐的人抓捕。
只抓首恶，不牵连、不扩大、不追究、不深挖，不追讨，等待他们之后的再行动。
抓捕之后，不审判，不定罪，留后处理。
抓捕之后的第二天，陛下带着讲武堂高级官员参与新武器实验。
弹药厂所在小镇的试验场再度被禁卫军包围。
带着钢盔的老堂主还是与带着高冠的老宗主不对付。坐在陛下的两边一路吵个不停。
靶子和模拟巷战的场地早已搭建完毕。
军队出发在即，再度添加新装备让讲武堂的汜水伯很不开心。
他越来越有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有些顾忌的看着肖牧云。
在高层流传的消息中，水军将会改制。
肖牧云将在齐国稳定后，接替他的位置，掌控水军对海的部队。
得知这个消息后，他想跑到陛下面前问问为什么？国内河道黄杨独大，去除对海部队，他还剩下什么？一个空头将军？
可他不敢，只能暗中诅咒着肖牧云，想着自己为什么失宠。
二王子也心有不忿，今天实验的东西需要调动炮厂资源。送往魏国的火炮只怕又要横生枝节。
只是他很好的压下了心中的烦躁。没让心理的烦躁露在面上。
能让老堂主亲自出面，强烈要求的东西不会差。
只是他希望这东西不要太好。
如果魏国再度提出需求，又是麻烦。
靶场准备完毕，陛下下令开始。
看着傻大粗笨的重机枪放下支撑柱，带着盾的枪口对着靶子。
弹药手装入弹链，机枪手上膛，长长的火蛇喷出。带着拽光弹的弹幕飞往木耙，暴雷一样的枪响打破了靶场的平静。
也打破了汜水伯的侥幸。
看着靶场里的机枪换上弹链，再度喷洒子弹。
二王子闭着眼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强迫自己看着靶场。
老宗主拔下腰间的玉佩，往靶场扔去。
投入靶场的玉佩在空中散发出一个一人高，卵状的淡蓝色光幕。
一条火线咬上光幕。
红色的火星在玉佩散开的椭圆光圈上跳跃。
在第二条火焰移动过来之前，在火线下支撑了一秒多些的光圈爆开。
被打散的光圈只留下星点光屑。
老宗主没了斗嘴的心情。两手交叠在小腹，右手摸着左手的手背，专注的看着靶场。
陛下的眼睛在光圈爆开之后猛地瞪大。
注意到这点的汜水伯眼神暗淡下来，把目光转向还在行动的士兵身上。
拔出固定的锲子，推着装着炮盾的车子，追上扛着机枪奔跑的士兵。
背对着视察的官员再度放下机枪。
边上协助的人员驱赶着一群猪进入搭建起的巷子里。
火线再度亮起，火蛇在巷口里跳跃，把穿着铁甲的木架和猪撕碎。
火星与血花四溅，从座位上站起陛下紧紧盯着被打的稀碎的尸体。“好！”
汜水伯急忙走出一步:“为陛下贺。”
老宗主把目光转到与实验士兵站在一起的肖牧云身上。再转到陛下身上，与通行的官员一同高呼：“为陛下贺。”
陛下走下检阅台，看着放在地上的重机枪，对着大王子说道：“做的很好。这叫什么？”
大王子拱手：“还请陛下命名。”
陛下看着大王子的目光满是欣喜，“你啊。我见这枪射速飞快，开动时声如雷响。就叫他飞雷吧。
你的要求我允了，之后尚需勤勉。
如肖少尉所说，帝国要稳定，王室要利润，我要结果。
顺序别乱。
一些跳梁小丑该抓就抓，乱不了大局。
记得你是帝国的大王子，对帝国有利的事要坚决。”
仿制马克沁水冷重机枪的秘密武器，被陛下名为为飞雷。
可给老堂主的数量只有500只。
另允许调用炮厂高炉塑造配件，在年底前生产2000只，供禁卫军使用。
试验场大获成功，接下来就是论功行赏。
肖牧云的军衔完成了三级跳。
肩膀上的拐变成了金属星星，禁卫军少校军衔。
领口也不再是禁卫军的标识，而是银质双剑勋章。
三等男爵，正式踏入贵族行列。
大王子私下的告知，他将在北戈胜利之后，进中校军衔，入讲武堂参谋。
火炮、弹药与他的关系也会公开，晋一等子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