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担心,在下用尸体只是进行教学。不是要对尸体进行折腾和侮辱。而且对于那些无人认领的尸体,官府也需要想办法进行处理,在下这个办法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江珊看向林墨寒说道。林墨寒吞了吞唾沫,然后说道:“夫人,死者当入土为安,这样做是不是有违道德伦理?”唉,就知道他们这些迂腐的人接受不了自己的作为。江珊说:“大人,仵作也给人验尸,解剖尸体,大人也觉得那是有违道德伦理吗?”“仵作验尸不一样,那是为了伸张正义。”林墨寒抢着道。江珊笑了:“仵作验尸是为了伸张正义,可是我的教学解剖是为了医学的发展。这也是有益于民的事情啊。”林墨寒无语。
江珊知道他为难,而且这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便说:“这第三个请求大人不必急着给我答复。大人可以回去细细琢磨。不过大人即使不答应,我也会帮你做这次的解剖。”林墨寒和苏文俊脸上满是欣喜,但是念及第三个请求,又道:“夫人的第三个请求,我还需回去上报一下,如果上边同意的话,这自然没有问题的。”江珊笑着谢过林墨寒。
又问起案情,林墨寒说:“这死者是左丞相胡大人的弟弟。昨日早上被发现死在了床上,而陪他睡觉的小妾却坚决否认杀了他。若说真是这小妾杀的话,为何她又不逃走?可是不是她杀的话,那胡大人的弟弟又怎么会突然暴毙在了床上?胡家要追查那小妾的罪责,可是仵作在死者身上却没见有什么伤,也不像是中毒死亡的。”这左丞相胡迈仑的弟弟,也就是与李家合作生产的胡燕南的父亲。所以江珊来做这个解剖,大家还是卖面子的。
江珊了然,又问:“尸体现在停放何处?可以把尸体拉到我们这里来解剖吗?”林墨寒没想到江珊如此痛快,答应完了马上就要做解剖,于是赶紧答应回去把尸体拉来。
林墨寒和苏文俊离开之后,江珊则去通知众人一会进行尸体解剖的观摩课程。众学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就像炸开了锅,有些是因为兴奋,有些则是好奇之中有恐惧。毕竟听江珊讲解了那么长久的人体解剖知识,还没有真正验证过江珊所讲授的内容。恐惧者则是因为要面对一个死人的尸体,心里多少是有些恐惧的。江珊管不了那么多,自行去准备解剖用具。想起文灵钰新研制出的小电动锯,于是让伙计回家把文灵钰叫来,顺便把小电动锯也带来。
林墨寒把尸体送来了,跟着来看解剖的还有仵作和胡家的人。江珊让人把尸体挪入实验室,先对死者外面进行详细检查,让学生做好记录。然后用注射器抽取死者的血液检查。等到文灵钰把电锯拿来就开始解剖,先用刀子从锁骨处开始做Y字切口,直至下腹部。刀子将皮肤、肌肉一层层割,江珊逐层介绍各层组织,遇到胸骨时则用电锯割开。众人对这个呜呜作响却能迅速割开坚硬骨头的东西格外好奇。江珊顾不上众人的好奇,掏出各个脏器进行检查,让文灵钰帮自己对各脏器进行称重,并且制作切片检查。又抽取胃内容物检查。由于死者突发性猝死,江珊怀疑死者生前有动脉粥样硬化,着重检查了大血管和心脏。果然,死者大片心肌梗死,梗死心肌中血管中出现了凝集的血块。将死者的心肌梗死处指示给众人看,并且进行解说,众人了然。虽然死因已经找到,为了让学生全面了解人体的解剖知识,江珊却依然把尸体全部解剖了一个遍,连头颅也打开了。还好,因为有电锯在手,所以整个解剖过程却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也就大约两个多小时。解剖完成,死因查明,江珊把所有脏器还拿回死者体内然后给死者进行缝合。给死者净身,套上死者家属带来的寿衣。
整个解剖过程稍显恶心,中途不少人跑出了门外呕吐,但是江珊的学生却一个也没有落荒而逃也没有吓哭的。江珊对着众学生满意的笑了笑。江珊让文灵钰把从死者身上取下的胃内容物、各组织切片都检查了一遍。除了发现死者死于心肌梗死之外,还发现死者有脂肪肝。江珊除下手术衣,迅速完成解剖报告,签上自己的名字,加盖了学校和医院的公章。把解剖报告交给林墨寒。林墨寒、苏文俊和仵作一干人等看江珊的解剖和检查过程早已看的目瞪口呆。看到江珊递过来的解剖报告这才回过神来。林墨寒嚅嚅地问:“夫人,这是什么东西?”江珊笑了:“大人,这是我做的尸检报告。我签了字,盖了章,表明我对这次解剖的结果负责。它应该可以作为您公堂上判案的证据的。死者的死是他的命数,与别人无关。”其实众人在听江珊解剖过程中的讲授之后已经明白了死者的死与人无关,所以心下对案件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包括胡家的人,都对江珊很是佩服。
死者家属把人抬走之后,林墨寒忙上来向江珊道谢,就要把之前许诺的劳资奉上。江珊只是笑着说:“大人,我之前已经提出了要求,您也答应了,也劳资的事就不必了。”林墨寒心下对她很是佩服,因此很是爽快的说:“夫人,您提的事我一定尽心去办。这劳资毕竟是您的辛劳所得,还是应当的。”江珊拒绝不过,只得收下。
一旁兀立的仵作这时候却突然上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夫人的解剖技艺甚是了得。在下想拜夫人为师,还请夫人收下徒弟。”这话一出,众学生一阵噪杂,毕竟大家都是经过几番厮杀考进江珊的门下的,而这人却想只这么几句话便投到江珊门下,未免心中不平。江珊如何不知众学生的心思,打量了他一番,估摸20来岁,这么年轻就能到京都府衙里做仵作,定然也了得,于是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先生请起。先生应当是知道我的规矩的,要成为我的学生需经过数番考核。而今考试时间早已经过了,先生若有心,可以明年再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