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蛟慌忙跑进屋里喊道:“公子,不好了,有人找上门来,大概是要账的。”
杨若蕙当即看了桓羽升一眼,桓羽升只是奇怪,蛟蛟都说得太夸张了,他欠谁的钱了?一句话都让杨若蕙又起疑心了,他先让蛟蛟藏起来,尔后出屋开门,却是秦文立在门口,一脸不开心,见门开了,一步跨进来,“桓羽升,你鬼鬼祟祟演什么戏?”她脚下不停,直接进屋,不由一怔,“啊,杨老师也在这儿?”
“是啊,我来他这里,看他怎么过日子。”杨若蕙笑笑,觉得蛟蛟太有想象力了,一句话就让人浮想联翩。
“不对!”秦文来回踏步,左观又看,“就你们二人吗?不,应该还有一个人。”
“没有别人啊。”桓羽升知道是蛟蛟跟她说话,便张口否认,如果秦文知道真相,那还得了。
秦文道:“你胡说什么,我听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声音跟你二人不一样。”
桓羽升道:“那就可能是邻家的孩子偷偷跑进来,管那干什么?”
秦文不再争辩,看了看桌子上,却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桓、杨二人……
等送走了两位校花级别的美女,桓羽升这才唤了蛟蛟出来,尔后先打扫了一下屋里屋外,神仙住的地方,做不到一尘不染,也该干净清爽。打水,清扫,擦洗,忙活了一阵,果然变了个样子,里里外外明朗了许多。接下来又要把学生的任务完成,虽说现在学习对他而言也不是难事情,可都是神仙了,这世俗的生活还是放不下、丢不开,反而觉得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一切琐事忙完了,桓羽升这才打坐,开始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参悟御剑术的玄妙,即人剑一体,共为太极心动剑动的玄奥。现今他对御剑术算是刚入门,虽然已经参悟到了其中三昧,能够御剑,但心法、手法还是很生涩,需要不断磨练方能娴熟,才能达到行云流水的境界。孔圣人也说过,温故而知新嘛!
屋内空间狭小,不宜大展身手,不过还是能体验一下真正的御剑飞行。他心念微动,青萍剑即刻悬浮在离地面三尺高的地方,他起身踩了上去,果然剑不下沉,似乎他轻得没了重量,再随心摆动,极是灵敏,感觉不到任务障碍和阻力,有种身轻如燕、或者悠然自得的感觉。试想,若是御剑太虚,身临云海,俯视山河众生,那是何等壮观……
到了晚上,桓羽升带上蛟蛟,又在途中的老地方等上杨若蕙一同上了山。虽然二人都会了御剑术,但在一起终究安全一些,有什么危险可以相互照顾,至于千圣子那几个邪道,也有重新找他们二人的可能。
来到原来打坐的地方,桓羽升就道:“杨老师,今晚我想练御剑飞行。”杨若蕙道:“天黑了,看不清楚,太危险吧?”桓羽升笑道:“白天也没时间练啊,也练不成。”杨若蕙想想也是,就道:“那你就随便练一会,野心不要太大。”
桓羽升欣然御剑,踏剑临空,悠悠飘荡。此时身临高空,迎面清风,感觉自是不同,他觉得问题不大,就御剑速度稍稍加快……又自觉无事,再加快一点……最后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风驰电掣,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到后来飘飘然竟然辩不清方向了,又不那么娴熟,心神一时稍乱,就开始横冲直撞起来……
不好,前面是悬崖峭壁,快撞上了!桓羽升本就速度快,如今心里一急,立刻调整方向,直接冲天而上,如同拔地而起的火箭一样直冲云霄……他还未安下心来,又心慌意乱起来,不好,是,是高压线……桓羽升彻底乱了方寸,他脚下的青萍剑,就像是个忠诚无畏的勇士,朝那里飞,就勇往直前,毫不畏惧……甚至将一块巨大的石头尖一击粉碎,发出石破天惊之声……
杨若蕙一直提心吊胆,观望着夜空中的桓羽升,看着他越来越快,到最后似乎失控了一般忽上忽下,又传来山石碎裂的声音,就立刻喊道:“蛟蛟,快,你家公子要出事了!上去接住他。”
蛟蛟听见,即刻显出原形,腾空而起追了上去,很快迎面赶上,伸出爪子,轻轻将桓羽升提起,“公子,你是不是疯了?”桓羽升惊出一身冷汗,方才安心,收剑入身。
桓羽升落地,还是心有余悸,杨若蕙看着他笑道:“怎么样?体验的还顺利吧?”桓羽升笑着打坐调整心态,蛟蛟道:“公子,你这是道心不坚啊,平常的时候看不出来,临危时间稍长,就乱了心境。”杨若蕙道:“没错,我和他修道时间不长,的确道心不坚、不稳,难免失误。修道当道心无为,无为之心,乃自然之心,尤如山岳,不急、不燥、不怒、不贪、不痴、不畏,似如水流,随势而走!”蛟蛟道:“姑娘说得对。”
打坐了一晚上,桓羽升感觉收获不大,全被御剑失控影响了心境,看来这事还不能太急于求成,要慢慢适应。不过这时杨若蕙却轻轻跃起,笑道:“今天我也该试一下御剑飞行,我参悟了一个晚上,感觉把握比较大,再从你那里汲取了经验教训,应该没问题。”说着亮出玉蓉剑悬浮在面前,一跃而上,她慢慢御剑,果然感觉到心剑同步,二者之间没有时间差,灵敏非常。玉蓉剑悬浮随心游动,她忍不住开心抿唇微笑,不过她还是小心翼翼,游动幅度不大。
杨若蕙的胆子又稍稍大了点,开始尝试不同飞行姿态,或左转弯,或右转弯,或上坡或下坡,那毫无阻碍的灵敏感太爽了,她人美身材好,长发轻舞,御剑的姿态格外优美动人。她到此还不罢休,却喊道:“桓羽升,我想飞得更快点,更远点,但有点怕,你也上来在后面抓住我,以防不测。”
桓羽升不愿扫了她的兴致,只好轻轻上去踩在玉蓉剑上,双手轻轻抓住杨若蕙的双肩,玉蓉剑上虽有二人,依旧没有下沉的迹象。
杨若蕙胆子大了许多,径直御剑前行,又升高加快速度,果真有趣,尤其凌空转弯时,那优雅的弧线伴着晨风拂面,更令她神采奕奕,终于找到了天外飞仙那种非凡的感觉,悠然自得,俯视苍生,沧海桑田……
玉蓉剑的速度越来越快,飞行姿态也是百般变化,杨若蕙渐渐心神大乱,尤其是前方有障碍物时要随机应变,令她总是心慌,心一慌,往往就是加速调整方向,越加速,则越是遭遇不测,甚至太高感觉眩晕,又无倚靠,缺乏安全感,虽然后面有桓羽升抓着她……
桓羽升看着情况不妙,即刻劝道:“杨老师,快降下去……”
杨若蕙即刻向下降去,说是降,倒不如说是冲下去……
不好,前面有株大树,即将迎面相撞,调整方向已经来不及了,桓羽升大喊“快停下!”可杨若蕙乱了方寸,没听进去,依旧要加速改变方向,桓羽升也想御玉蓉剑制止,可一剑难应二心,二人一剑硬生生朝大树撞了过去……
桓羽升急中生智,索性抓紧杨若蕙弃剑跳了下去,还好离地不高,可下面是山坡,没站稳,二人就在满是露水的山坡上滚成一团,同时一声巨响,玉蓉剑穿树而过,树上留下一个大洞,试想,以此速度,二人与树相撞,定成一团肉泥。
玉蓉剑此刻无人御它,在空中飘荡着返回主人身上。
二人停下时,已经衣服半湿,还带有泥土的清香,可谓狼狈不堪,而且桓羽升一直抓着她,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松开手,他庆幸没酿成大祸,那一声巨响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再看杨若蕙时,红着脸,怒不可遏……
“啪!”杨若蕙站起后,羞怒之下毫不客气,狠狠一脚踢在桓羽升的腿上,冰冷着脸……
桓羽升知道人家生气的原因,刚才……那可是,意外……他摸着疼处心里委屈,明明是你指挥失误,我还及时扭转乾坤,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是老师,还不讲道理了,救命之……
“杨老师,这怪我吗?明明是你……”
“啪!”杨若蕙又踢了一脚,接下来一言不发,转身来到打坐的地方,提起背包独自下山了。
蛟蛟傻呆呆看着二人闹了别扭,奇怪道:“公子和姑娘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只是一起滚下山来……”
桓羽升内心失落,罢了罢了,我这辈子肯定是在杨老师面前树立不了好形象、翻不了身,最近刚刚有所好转,也算是亲密无间了,谁知道今日又发生这事,这次要比第一次盯着看她还要严重许多,自己怎么总是无意中做出不雅的事情来?
蛟蛟凑过来道:“公子,不是男尊女卑吗?姑娘怎么就先打你了?公子好像很怕姑娘?”
桓羽升苦笑道:“时代不同了,那是以前的思想,一阴一阳之谓道,但分尊卑就不对了,一切平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