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真牛知道二人说谎也不过是保护自己,也不应该大加责备,于是道:“二位既然得到上天眷顾,就更应该谨言慎行,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履行应尽的义务,蛟龙的事更应该配合道门,妥善处理才对,不应该这般固执。”
杨若蕙笑道:“牛道长,你把话说大了,仙丹我是吃了,可没告诉我干什么,你怎么给我强加什么责任义务?再说我也没让蛟龙去干坏事,也算是尽责了,难道蛟龙由道门管着决定生死才是人理天理?”
牛真牛遇上这么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实在占不了什么便宜,不过他还是极想知道二人到底有什么拿手本事能够降伏蛟龙,便道:“这样吧,二位能降龙伏虎,自然本事不弱,以贫道的能力,也不一定能降伏蛟龙,所以现在咱们最后一次比武,你们拿出擅长的真本事,如果能和贫道打个平手,蛟龙的事好说,由贫道代道门做主,不再为难二位,如果二位败了,那就交出蛟龙。”
桓羽升喊道:“牛道长,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水清浊和南天星替牛真牛担忧,“道兄,你擅作主张,要是道门追究下来……”
牛真牛笑道:“不用担心,如果他二人真能与我战成平手,蛟龙由他们带着也让人放心。”说罢手一伸,突然御剑出鞘,尔后长剑以他手指为中心,剑尖朝外飞旋起来,但见剑随心动,寒芒闪闪,流光溢彩……
御剑术!桓羽升内心淡定,牛真牛这是要用飞剑,虽然这等修为已经极是难得,但看上去牛真牛的御剑术总是有点不流畅,缺了几分灵动。这时只见牛真牛冲他微微一笑,突然御剑朝他袭来,桓羽升也不着急,即刻心动剑动……
牛真牛附近的玄语只顾观战,不曾注意其它,突然她手提的长剑自动脱鞘而出,以极其灵敏的速度飞向牛真牛的宝剑,尔后重重斩去,“叮!”清脆的剑鸣后,牛真牛的长剑被震得落地,而玄语的剑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后落在了桓羽升手中。
桓羽升没有用青萍剑,主要是想保守一点,不然传出去会惹人垂涎,招来祸事。
一众道士大惊失色,桓羽升会御剑术,而且极是娴熟,其御剑境界要超过牛真牛,已是出神入化。
其实桓羽升、杨若蕙和这些道士都不知道,刚才御剑术的差距,除了修为、悟性,还有一点就是各自学习的御剑诀不同,由此决定了不同程度的造诣。因为牛真牛学的是道门传统御剑术,而桓羽升学的是燃灯邪佛自己悟到的太极御剑之理,并且简洁明了,二者虽都是御剑术,但所述的理有差别,效果自然也不同,总的来说,燃灯邪佛的御剑术胜过道门传统之术。
牛真牛算是心服口服,收回长剑,笑道:“罢了,我参悟多年学成的御剑术,你们倒年纪轻轻学会了。”玄语上前笑道:“喂,道友,我也是小看你了,我的剑该还了吧?”
桓羽升双手捧剑奉还。
牛真牛招呼大家凑过来,道:“蛟龙的事就这么妥协处理了,回去后我向道门解释清楚。”南天星道:“总是有点担心,蛟龙不是一般的凶兽。”牛真牛道:“不用担心,你看那蛟龙,已经成了温驯的宠物。”大家看了一眼,此时蛟蛟正爬在山石上盘成一团晒太阳呢,他又对桓、杨二人道:“给我留下你们的地址和电话,我回去让道门给二位办个证件。”
杨若蕙忙道:“牛道长,修道做人的义务我可以尽力,但你少拿那些没用的证件名誉约束我们,我们需要绝对的自由。”
水清浊解释:“给你们发了证件,算是道门认可二位饲养这只蛟龙,如果出了事,自然也找二位问责。而且有了证件,一般道门中人也不会因为蛟龙随便为难二位。”
杨若蕙听了方才安心,和桓羽升说出了地址号码,牛真牛也拿出两张名片送给二人。大家又聊起天来,水清浊道:“贫道至今十分疑惑,二位是如何做到无师自通的?要知道修炼内丹法,就算有了金丹诀,没有师父指点,连周天也打不通,我教徒弟我清楚,我的弟子做到无师自通很难,可看二位样子,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要结丹了。”杨若蕙笑道:“就我和桓羽升的智慧,做到这一点也不难,再嘛,就是运气好。”
“那御剑术呢?从哪里学的?从哪里得到御剑诀的?”牛真牛百思不得其解,御剑术可不是随便参悟透的,而且对心境的要求极高,要具备婴儿般纯真无邪的赤子之心,这还是最起码的要求。
一众道士俱是疑惑重重,杨若蕙估计二人日后是被道门盯上不放了,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肯定少不了麻烦上门,她笑道:“牛道长,干嘛问这么仔细?我们保留点秘密不行吗?如果你修道心善,就给我们赠送一套上乘剑法好了,我们二人日后也好降妖除魔。”
南天星道:“你这丫头口气不小,你连道门中的俗家弟子都不是,如何传你剑法?”玄语听了忙道:“要不二位就拜我师父门下好了,这样就可以……”水清浊摇头道:“收徒可以,但务必要彻查过去,只有清白无污,方可拜入师门,岂可轻易收徒?他们二位虽有天降圣物眷顾,但……”
桓羽升见了赶忙顺水推舟,因为一旦拜师,一者就要被清规戒律约束,每天要上香诵经,二者还要将自己的底细全要被摸清,甚至还有可能要将御剑诀透露,如此太不划算,于是道:“诸位道长,我们可没有拜师学艺的打算,你们不用强求。”
牛真牛略有遗憾,收回收徒的打算,笑道:“二位,实在抱歉,贫道不能轻易将师门剑法外传,不过以二位的聪明智慧,想学成上乘剑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二位这样自在修行,到底想走什么样的路?”
“大道!”桓羽升淡淡一笑。
水清浊反问:“什么样的大道?”
桓羽升笑道:“宽敞,干净,平坦,不偏不倚!”
牛真牛大笑道:“不入道门,却身在大道,两位是真正修道之人,如今正道渐已衰微,邪恶必将乘势而起,还望两位多多出力,心系天下苍生。”
当下牛真牛和一众道士向二人施礼告辞,纷纷下山。二人也是收拾东西带上蛟蛟下山回家,接下来的几天,桓羽升参加完期末考试后,便开始了暑假,不过,这次高二1班的成绩明显上升许多,令诸多家长眉开眼笑,证明了杨若蕙的教学水平实属上等。
虽是暑假了,可桓羽升也闲不下来,白天除了学习,还要出去捡废品换点钱存起来,他这主要是为蛟蛟准备生活费,总不能让杨若蕙出钱吧?尤其是蛟蛟的生活费不是一笔小的开支,一个人也实在承担不起,他这样做也是尽心尽力了,另外,他还要预备点其它开支的钱。
到了晚上,桓羽升照旧上山,和杨若蕙一起打坐练剑,才算是淡泊可明志、宁静方致远的最美时光。现在二人俱是天人合一的境界,可餐霞饮露,汲取天地精华,接下来二人开始参悟金莲子上逆行水火凝结金丹的经文,但见金莲子生根发芽,神华灿灿,充满无限生机。根据经文,桓羽升知道结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阴阳水火逆行的原理追根溯源,让身心去回归宇宙最根本的状态并结成一颗光华灿烂、圆满无污、包罗万象的金丹,开始脱离成住坏空的普通宇宙规律……
二人并不急于凝结金丹,最好参悟透了水火逆行规律,并且天人合一达到更高境界再结丹不迟,毕竟结丹不是小事情,弄不好甚至会前功尽弃。
这天晚上桓羽升合目打坐,偶尔用灵念观察周围情况以防不测,自从千圣子等人找过他们后,二人一直格外警惕,时时注意防范被人袭击。桓羽升突然心中一惊,他感觉到附近山下有动静,而且不是一个地方,是三处地方,并且缓缓朝他们聚集,他忍不住轻声道:“杨老师,您感觉到异常了吗?”
杨若蕙合目启口道:“知道,有三处位置,有人在向我们悄悄靠近。”
“到底是什么人,又想暗算我们?莫非还是无空道人他们?”
“应该不是,无空道人千圣子他们已经无需这般谨慎,来者应该修为不高。”
蛟蛟听了道:“公子,姑娘,他们来了就交给我吧,他们敢害你们,我就把他们一口一个。”
杨若蕙道:“那可不行,弄出人命怎么办?我们不是执法者,只能抓住他们。蛟蛟你尽量别动,别出声,实在不行可以帮助我们一把。桓羽升,我想这样,如果他们要是袭击……”
夜色中,传来轻微的“沙沙”声,桓羽升感觉越来越近,接着,声音突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