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时节,绿色的景早已被金黄色所替代了,天空似乎也不像那些时日那么明亮通彻了,伴着微微的冷风,虽也不过劲儿大,但是凉意袭人。京郊,遍地的黄色将整个树林渲染成了与往日不同的景色,昨天还是在与灰蒙蒙的天空同行,今日伴随着金色的太阳,进京的大军带头的队伍已经缓缓进入了临安城,只是那一口棺材与这景象显得又些格格不入,上面落着的零星点点的树叶,似乎在宣告着这场仪式的开始。
凤熙的棺材与大军进了临安城,临安城里的百姓每每到凤熙凯旋归来的时候就会欢呼,可是这才看到棺材的他们再也欢呼不出来,更多的是感觉到无尽的遗憾和惋惜。
“你说这八皇子年纪轻轻便如此骁勇善战,可惜啊,自古能人多薄命啊!”
“谁说不是呢,听闻这一仗能让我东沅西边的边境至少安宁数百年呢。”
众人在路边看着凤熙的棺材缓缓通过,纷纷都惋惜起了这位东沅的大人物。
“听闻此战出了一个白将军,这位将军可更是了不得呢,年纪轻轻就懂得各种战术,此战若不是多亏了他,只怕最后也是谁胜谁负难定夺呢。”
“看,那不就是那位白将军嘛?可真真儿地是一表人才啊!”
白染骑在马上,随着进京的步伐她的脸色越发沉重了,这个地方,是她心头永远的痛。
她身后便是凤熙的棺材,偶尔也会时不时地往后望一眼,眼中的警惕不亚于进京之前。
下了几日绵绵细雨,正巧今日天也放晴了,云绮菀在家里闷了几日早就已经闷不住了,趁着今日天气好一些,拽着伍秀儿就出来采购胭脂水粉了。
只是原来车水马龙的京城今日显得格外不一样,主道路都在戒严的状态中。
她挤过人群,只见是浩浩荡荡的军队,“哎?这是哪里的军队回京了吗?”她小声道。
“这可是八皇子的队伍凯旋归来了,你看这前面走着的就是这次的大人物,白将军。”
一个与云绮菀素不相识的人在给她讲解着,说着便指向了前面已经前行而去的白染了。
云绮菀顺着那人的方向望去,看见那个让那人赞不绝口的白将军,心下一惊,虽看不见面庞,但是就单单是侧脸她也看得清!怎么会是她?云绮菀心里嘀咕道。
“小姐,你看,这怎么还拖着一口棺材呢?”伍秀儿的注意力从始至终被那口棺材所吸引着,可是她的话,云绮菀并没有听到,她打量着那个白将军离她的视线越来越远。
说是她,可是这气质看起来与她截然不同,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是她看错了。
“小姐,小姐。”伍秀儿看云绮菀半天没有应声,转头看去的时候她的目光被前行的白将军深深吸引着,可是脸上呈现的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伍秀儿连连喊了云绮菀几声,云绮菀才回过了神来,“小姐,你怎么了?”
“秀儿,我好像看见了云染。”她对伍秀儿说道,而后还伸长了脖子看着前去的队伍。
“小姐,你不是说三小姐已经被大少爷给——,兴许是您看错了呢。”伍秀儿道。
云绮菀清楚,其实那人的脸她没看地太清楚,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就是云染,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即便是只出现一瞬间她也能认出她来。
“更何况这是打仗去的队伍,怎么可能会有女人呢,肯定是小姐你看错了。”
听伍秀儿这么一说,云绮菀的心似乎没刚才绷地那么紧了,此时队伍都已经离开了她的视线,她在散去的人群中彷徨着,而后向着一家胭脂水粉店去了。
皇宫外,皇上甚是高兴,为了表示自己贤德重才,亲自在宫门外等着凯旋的队伍。
文武百官也都候着,早已站了一个多时辰的众人看见凯旋的队伍归来,精气神儿才重新提起了三分,交头接耳道:“来了,来了。”
一旁的凤铨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他就站在皇上身后不远的位置,按理来说这凤熙辞世,皇上早已经收到了消息,理应是最悲痛的人,可是现在看皇上,一副按耐不住的心情,更是像在期待着什么,他本就紧蹙的眉头此时更是拧地紧了些。
众大臣都在伸长了脖子看着,早就听闻凯旋的大军是拖着某人的棺材来的,还有那位俗称百战百胜的大将军白染,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年轻轻轻就已经是怀化大将军了。
这样的人物不得先仔细看了清楚,倘若是有女子未嫁,此人正是一个好人选。
“果然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啊!”眼睛好使的人已经将白染打量了透,眼睛不好使的也只能等待会儿人家走得近了再打量清楚了。
皇上迫不及待地上前了几步,走到棺材面前,道:“熙儿,你还要在里面待多久啊?”
随即,棺材盖儿缓缓打了开,里面的人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一旁的人连忙前去将棺材里的人扶了起来,只见出来的那人就是凤熙。
凤铨和韦温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两人相互望望,心里的气像是要冲破这天。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可安好?”凤熙坐在轮椅上对皇上行礼。
“朕安,熙儿啊,你这可将父皇吓得不轻啊,如此事情以后可不能再干了啊!”皇上拍了拍凤熙的肩膀,笑嘻嘻地对凤熙说道,没有一丝要怪罪的意思。
“十弟,此去可是辛苦你了,不过能平安回来大哥很高兴。”凤渊上前道。
凤铨见着此状不得不也表示一下自己与凤熙的兄弟情深,压着一肚子的火,上前,“十弟,你可算是回来了,八哥听闻你随着灵柩回来了,可是担心地几日都寝食难安啊!”
凤熙也微微笑了笑,“有劳八哥记挂了,这不,我不好好地回来了吗?也算是给八哥你一个惊喜。”凤熙话里有话,凤铨也听得出,这样的挑衅他不得不笑着回应。
“父皇,这位就是我给您说的白染,白将军。”凤熙连忙将白染介绍给了皇上,白染向前几步,对皇上行礼,“白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这就是白将军啊,果真是英俊潇洒啊。”众人在凤熙的引荐下对白染一番夸赞。
“白将军快快请起,我已经听熙儿说了,此战多亏有你。”皇上对白染道,白染闻言起了身,“皇上谬赞,是敌军闻十殿下的名号早已瑟瑟发抖,白染不过白捡了一便宜罢了。”
在皇上身后不远处的云薄和云逸看着那位白将军,白染抬头之时大惊:“怎么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