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薄回到府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站不稳了,展氏看见云薄如此,吓坏了,连忙问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看着云薄煞白的脸。
手抖着将桌上茶碗端了起来,一双手颤颤巍巍地将水喝了一口,而后放到桌上的时候,许是太过夸张了些,茶碗还没放稳就已经掉到了地上,一声声响,让他更加难以定神了。
“快,快去把云逸找回来!”云薄对绿屏说道,绿屏闻言看了看展氏,才出了去。
过了一会儿,云逸跟着绿屏前来了,进门后对云薄说道:“爹爹,你找我啊?”
“今天在大殿外面,你可听到了,看到了?”云薄问道云逸,云逸一脸懵,甚至都不知云薄究竟是所为何事,才刚刚下朝回来的他,什么也没听说更是没看见啊,摇了摇头。
云薄往云逸的腰间定睛一看,平常佩戴在他腰间的玉玦已然不见了踪影,心里已经差不多确定了,那会子白染腰间掉落的那块玉玦十有八九就是云逸的,但是作为云逸的父亲,他自然是希望这件事能出现转机,想得到别的答案的他道:“我问你,你腰间的玉玦呢?”
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云逸丝毫没发现他的玉玦丢了,直到云薄问起他的玉玦的时候,他都还以为玉玦就在他的腰间,顺手往腰间一抹,而后道:“玉玦?这不是嘛——”
没能摸到玉玦的他立刻低头看去,只见玉玦也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没见了踪影,一脸惊慌,看了看云薄,想了想,这才想起那日杀那张妙的时候,被张妙攥到了手里。
展氏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云逸,“逸儿,你的玉玦呢?怎么不见了?”
“他的玉玦这会儿在白染的手中呢!”云薄道,展氏闻言,跌跌撞撞地都站不稳了。
玉玦在白染的手中就说明如今云逸算是在现场留下线索的唯一的一个人了,况且对方是白染,若是白染抓住了这个机会,他们之前做的事,她绝对绝对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夫人,夫人。”云薄将展氏扶了住,而云逸还在一旁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
可是云逸忽而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对云薄道:“爹爹,就算她拿到了我的玉玦又如何?那也不能说明人就是我杀的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那玉玦我可以再找人做一块一模一样的啊,到时候谁也不能说明白染手中的那块玉玦就是我的啊!”说着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云薄闻言看着云逸,展氏这时却先开了口,“快,快去,一定要找人做一块儿一模一样的。”云逸二话不说跑出了府去,生怕自己露出马脚来,快马加鞭,到十里外的地方找了一个匠人,做了一块儿一模一样的玉玦,那店家告诉他,三日之后便可来取。
云逸以为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殊不知,其实他早就已经被白染的人盯上了。
跟踪云逸的人将云逸的行踪全数告知了白染,“将军,云家少爷已经做了一块儿玉玦。”
白染微微一笑,这好戏才刚刚开始,云逸却以为这一切都在这里进行不下去了。
“我知道了,派人盯紧他,还有,还有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白染问道那人。
“回将军的话,我们清理完现场发现,所有的人都死了,但是独独缺了一个赶车的马夫,”,没见他的尸体,奇怪的是,属下差人去问了常州都督,那马夫也没有回去。”
白染听闻,眼前一亮,难道那人还活着?“哦?马夫?差人继续找这个人,既然尸体里面没有他,那说不定他还活着,也可能他就是这件事的唯一目睹者,务必要找到!”
“是!”那人回答道,而后迅速出了去。
白染闻言,看来现在也只能先按照计划来了,让云逸以为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第二日的时候,上朝时间,因为案件一直毫无进展,皇上在朝堂上问起了此事,“白将军,关于张妙之死一案,这都已经许多时日了,你查得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白染站了出来,行礼道:“回皇上的话,此案微臣还在查,只是,现场留下了一件证物,让微臣难以断案,还请皇上过目。”白染说着呈出了那块儿玉玦,小夏子下来将白染手里的物件儿呈了上去,“一块儿玉玦?”皇上道,说着还在打量着手中的东西。
而后看了看堂下的云薄,云薄低着头,两鬓间的汗珠密布,但是云逸却是十分轻松。
“云爱卿,这块儿玉玦不是你们云家的东西嘛?怎么会在案发现场?”皇上道。
众人听闻了皇上的话,众大臣大惊,全都看向了云薄,云薄一时鼓起勇气站了出去。
皇上心里心知肚明,那块儿玉玦他虽然没见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这玉玦是云家的,说着又让小夏子将玉玦呈了下去,交到了云薄的手中,云薄颤颤巍巍地接过了玉玦。
看了半晌,站了出来道,“回皇上的话,这块儿玉玦确实是犬子的,但是已经在数月之前早就被贼人偷了去,也早已做了新的,微臣也不知这块儿玉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此时,白染站了出来,对皇上说道,“皇上,微臣在案发现场还发现一件武器,好像是东边山贼所留下来的物件,所以,微臣觉得此事可能是山贼所为。”
皇上听闻,“山贼?”而后寻思了一会儿,“倒也是,那个地方正是山贼经常出没的地方,只是,那云家的玉玦可也是山贼偷了云逸的?”皇上转而附和着几人的话。
云逸站了出来,“请皇上明察,微臣断然是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这一句话一出,张生博也立刻站了站了出来,“皇上,微臣以为云公子也不是那样的人,常州都督之女张妙临死前的惨状,或许也只有那些贼人能够做得出来了!”
云薄听了张生博的话,这才放心了许多,“早就听闻山贼猖獗,没想到会如此猖獗。”
“既是如此,那此案可算是了结了?白染,朕命你再查,若是真的是山贼所为,一定要将那些目无章法的贼人尽数给朕捉拿归案,给张家和常州都督一个交代!”
“是!”白染回道。
云逸在一旁一笑,没想到这案子这么快就要了结了,还害得他提心吊胆了一日,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要去将重新做好的玉玦拿回来!一下朝便快马加鞭去了。
下朝后,白染和凤熙一起走着,凤熙开口道,“为何是山贼,而不是别的?”
“那山上的山贼多年以来为非作歹,掠夺良民,烧杀抢掠,无所不为,但是朝廷每每都因为他们所占有的地势,每次出兵都是不获而归,趁着这次,不如将他们一网打尽。”
“堂堂将军却要与山贼对峙,未免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了。”凤熙调侃道。
“只要能为民除害,又何须在乎是什么职位?为朝廷做事,不就是让民安居乐业嘛?”
“好啊,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个一箭双雕用得不错,好一个为民除害!”凤熙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