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日的时间就已经只剩下三日了,云府乃至整个京城都在准备着凤铨和云绮浅的婚事,好一番热闹的景象,正是因为如此,有些事倒是被人遗忘了一样,可是白染却从未忘记,就在刚刚她得到消息,之前一直在找的那个马夫已经找到了,也被保护了起来。
这最重要的线索已经找到了,而且其他的线索也都攒齐了,张妙的案子,指日可待。
朝堂之上,一切都已经结束,白染早就给大家准备了压轴大戏,就在快要退堂的时候,白染突然站了出来,对皇上和众大臣道:“启禀皇上,关于之前张妙一案,微臣最近又找到了些证据,案件似乎也有了转机,还请皇上容臣一一向皇上说明。”
提起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云薄和云逸心里免不了要一紧张,看着白染,略显不安。
云逸想要制止白染,可是此时的他若是站出去,万一待会儿白染的矛头是他,岂不是暴露了自己的不安,故而也只能站子啊原地听着白染对众人娓娓道来。
“哦?找到了什么证据?你且一一道来!”皇上对白染道,对这个案子也充满了期待。
白染上前了一步,“近日微臣在整理文书的时候突然发现在文书里记载的护送张妙上京的人是二十九个,就说明加上张妙是三十人,可是我们在现场却只发现了除张妙以外的二十八具尸体,经过微臣仔细推敲并于常州都督核实,发现有一名马夫没在其中,故而差人去找了些时日,没想到,那马夫却还活着,而且他还看到了凶手的背影和脸,通过微臣的仔细查证和与马夫的描述得知,发现凶手另有他人!”白染看着皇上道。
云逸听到此处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无法安静下来了,手抖,脑门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布着,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一个目击证人!再想起那日张妙将他的面纱扯了下来,顿时他心里就更加慌张了,此时才发现当初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是谁?”皇上问道白染。
白染转过身去,指着云逸,对皇上和众人道:“是云尚书的长子,云逸!”
云逸心头一颤,此时能做出的反应也只能是辩解了,指着白染大声道:“你——你血口喷人。”即便是这么说着,但是话里话外还是少了点底气,战战兢兢的模样诠释了心虚。
众人闻言,这才想起前些时日的那块儿玉佩,上面可是刻着一个“云”字啊!
“皇上,微臣是被冤枉的,还请皇上明察。”云逸立刻跪到了皇上面前道。
此时,云薄也赶忙站了出来,“皇上,微臣也不知白将军为何要突然这么说,但是此事微臣相信与犬子无关,还请皇上明察,还犬子一个公道,还我云家一个清白。”
白染听闻云薄这么说,不禁笑了笑,还真是脸厚,当真以为她这些时间是吃闲饭的嘛?
“白染,你可要对你说出的话负责任啊。”皇上佯装维护云家父子,以给一丝宽慰,殊不知皇上在钦点白染查办此案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查出背后的真凶。
“是,皇上,微臣所言绝非空口无凭,若是云尚书不放心,大可让皇上亲掬。”白染道。
一时间朝堂上下鸦雀无声,皇上也看着云薄,云薄心里的慌张即便是压到了心底但还是看得出,白染都这么说了,他当然是希望皇上不要亲自查办,否则真的是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可是倘若他拒绝,那查办的人可就是白染了,左右难逃,罢了,听天由命吧。
“好,此事关乎到皇家的体面,朕亲自查办,明日,大理寺。”皇上道。
白染闻言一笑,而后众人行礼,朝毕,凤熙像以往一样前来与白染聊天。
“有把握吗?父皇亲自查办若是出现转机可是要查问你的,你可准备好了?”凤熙问道。
白染点了点头,“这次他插翅难逃,殿下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就在两人前行的时候,感觉身后总是跟着一个人,两人微微侧头看去,只见是云薄。
“不用管他,他今天就算是将天说破我也不会罢休的!”白染对凤熙说道。
而后走了没多久,白染和凤熙便分开了,凤熙在临走前叮嘱白染道:“自己小心。”
果然,走到快出宫门的时候,云薄紧步将她追上了,“染儿!”
白染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云薄,笑着道:“哟,原来是云尚书啊,找在下何事?”
“染儿,放过逸儿吧,就当是我求你了他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了啊!”云薄乞求道。
白染并没有动容,反倒是笑着对云薄说道:“云尚书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刚才在朝堂上自信满满地说了是清白的,那便等着皇上亲审还你们云家一个清白,现在这么对我说又是什么意思?皇上亲审,就算是下官也无能为力啊。”
云薄看着白染冰冷的样子,听着那些生疏的称呼,感觉面前的白染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染儿,你就忍心看着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云尚书又不是没送过,再送一次又如何?也好好回忆回忆,那时可有这样的感觉!”
白染咬牙道,说罢,甩袖而去,留下云薄一人的原地,冬日的冷风在他身旁经过,再到他的身上,这冬日里的风似乎也没有心这么寒冷,心似乎都快要冻住了一样。
展氏听闻了这个消息,尤其是听到云逸已经被大理寺的人收押了起来,一时间差点昏厥过去,看着云薄无动于衷的样子,上去就又是撕扯,又是哭诉。
“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我们母子用完了就要被抛弃了是吧?看着逸儿死了你就甘心了是不是?你就可以靠着南院的那个贱人和云绮菀了是不是?你说话啊你!”
云薄此时也是心烦意乱,被展氏这么一闹,哪里还能冷静地下来?
一挥手将展氏扑腾到了地上,冲着战事道:“现在你知道后果了,当初你为何不拦着他?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差人去办妥的,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相信我,这下好了吧,自己儿子的命搭上了,怎么?他是你的儿子就不是我的儿子了啊?你若是有空在这里闹我,不如去你们展家想想办法,看怎么救救逸儿,简直是胡闹!”云薄说罢甩袖而去了。
展氏听了云薄的话,心里实在后悔得很,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对,就像云薄所言一样,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找人前去将这个事情摆平了,想到此,立刻动身去了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