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云绮浅怀孕的消息就传遍了天下,加之明日凤铨大婚,东沅国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喜,皇上听闻云绮浅怀了孩子,又是高兴,又感到惊奇,皇后亦然。
这个消息一传到白染的耳朵里,白染立刻就心神不宁了,这好不容易等到云逸要被处死,却没想到云绮浅竟然怀孕了,她也猜到了,可能明日皇上要颁旨大赦天下。,倘若真的如此,那岂不是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虽说也不可能无罪,但是除了要了云逸的命,对白染来说其余的惩罚对云逸来说都太轻了,于是一人在府上喝着闷酒。
云绮罗看见白染如此,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看她这段时间忙前忙后,为这件事花了不少心思,没想到到头来却要一场空,别说是白染,就是她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染儿,以后还有机会,你别再喝酒了,你都已经快喝醉了。”云绮罗道。
本是说好陪着白染喝几杯解解闷,可是现在她才下肚一杯,白染就已经喝了一壶了。
“绮罗,我没事的,你就让我今天喝个够吧,明日得到那消息的时候也就释怀了。”白染说着,又一杯酒一饮而尽了再满上一杯,当她再次举起酒杯的时候,突然被身后的一个人将酒杯夺了下,云绮罗抬头一看竟是凤熙,连忙行礼,“十殿下安。”
白染回头望去,还真是凤熙,对凤熙嚷嚷道:“你来做什么?把我的酒杯还给我。”说着就要夺凤熙手里的酒杯,凤熙自顾自地往酒杯里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嗯,果然是好酒,但是看你如此饮,也是太浪费了吧?”凤熙端量着白染道。
“怎么,这世事不顺心,还不让人痛快痛快了?快给我!”醉醺醺的白染说话也很倔气。
云绮罗看白染如此,连忙替白染向凤熙赔礼,“殿下,你莫要怪染儿,她心情不佳。”
“无妨,我今日来就是来开导她的,看到她这样我也放心了,这俗话说醉酒之后大梦一场,等她酒醒之后也许就会好多了,只是这么喝下去未免也太伤身子了。”
两人看着白染,她许久都没像今日这样过了,她努力地生活,费尽心思想要复仇,如今当坏人将要得到报应的时候,却不曾想连老天都不帮她,竟遇到了这些个事情。
“殿下,你可有听说皇上要不要在明天的时候大赦天下?”云绮罗问道凤熙,毕竟现在皇上还没有下旨,大赦天下也不过大家都猜测的,万一皇上不按套路出牌呢。
云绮罗还带着一丝希望,白染听云绮罗这么问道凤熙,也抬起头来仔细听着。
凤熙犹豫了一晌,道:“父皇很高兴太子妃怀孕之事,虽然也没说要大赦天下的话,但是按照以往的情形,肯定是要大赦天下的,不过呢,也不一定,或许不会呢。”
凤熙也不知该如何说,他心里明明知道这是必然的事情,但是生怕白染受伤害,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根本不可能的安慰的话,再看白染似乎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减少失落。
他早就猜到白染会如此,这才刚一得到这个消息就来看她了,果然,她失落至极。
“好了,研墨,你把白将军扶到屋子去吧,云小姐,等白将军醒来之后我怕她又想不通,所以我想陪陪她,可以吗?”凤熙问道云绮罗,可是他只想到了白染现在心里不舒坦,可没想到作为他未婚妻的云绮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多么在意,一时间都愣住了。
可是即将要作为凤熙的云绮罗只能在凤熙面前表现出大气的一面,故而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研墨将白染送到了房间里,而凤熙则在房间里面照顾着她。
白染喝得醉醺醺的,凤熙在一旁拿着湿毛巾在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白染被毛巾惊地睁开了一眼,一时间将凤熙看成了薄承颐,将他猛地一拉,凤熙的脸便凑在了她的脸上。
白染双手环顾在凤熙的脖子上,看着凤熙道:“承颐,对不起,恐怕我要食言了,这一年的时间我回不去,如今我什么也没能做成,在这里什么都没做成。”白染哭诉着。
凤熙闻言起初还想将白染的手挣开,可是当白染说话的时候,让人心疼的样子他又不舍得再放开了,看着白染,白染在嘴里还在嘟囔,“你说为什么?为什么连老天都不帮我?”
“染儿,你喝醉了,来躺在榻上。”凤熙对白染道,而后想将她安置在床榻上,可是白染却紧紧勾住了他的脖子,凤熙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就这么勾着,两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渐渐地,白染靠在了凤熙的身上,依偎在他身上哭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白染,一直以来装作坚强的她如今终于肯在他面前落泪了,她的委屈或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哭了半晌,忽而抬起头来,看着凤熙,“承颐,你会不会等我?如今我就剩了你一人。”
凤熙听闻本不想作答,但是白染却等着他回答,只好回道:“会,我会等你,不管多少年,我都会等你,等你完成了你的使命,我就带你回去,一生一世无人扰。”
白染闻言笑了起来,喝醉的她笑起来的样子更加迷人,眼睛里还湿润着的泪水,让她的双眼看起来就像是装满了星辰一样,明亮,清澈,更是毫无杂念。
“你果真那么爱他吗?”凤熙看着白染的样子,心里问道,他如今满心满眼全都是她。就在这时,白染突然踮起脚尖来靠近了凤熙,凤熙没有闪躲,也闭上了双眼,两人深情相吻,凤熙恨不得将白染此时此刻就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再也不分开——
到了晚上的时候,白染酒醒之后缓缓睁开眼睛,只见榻前坐着的是薄承颐,薄承颐看见白染醒了过来,立刻将她扶着坐了起来,而后将一旁的汤药递给了她:“呐,醒酒汤。”
白染接过醒酒汤,喝了下去,将碗递到了薄承颐的手中,“承颐,下午谢谢你照顾我。”
薄承颐闻言有些懵逼,他下午的时候明明就没来白府,又怎么来的一出照顾白染呢,于是惊叹道:“不是,你说什么?我照顾你,我才刚来不久。”
白染听后很是吃惊,她下午虽喝醉了,但是隐隐还是记得些什么的,比如凤熙来过,而后就是薄承颐了,她还记得她在薄承颐的怀里大哭了一场,怎么?难道是——
白染听后立刻转了话锋,道:“啊,不是你啊,那肯定是绮罗,我还以为你在这一下午呢,不是你那肯定是绮罗没错了。”白染说道。
说罢有些心虚的她立刻看向了别处,现在想想,下午的那个人,原来是凤熙!
这个王八羔子,竟然趁着她喝醉了占她的便宜,小声嘀咕道:“给老娘等着!”
“什么?你说什么?”薄承颐听见白染私下嘀咕了几句,便问道她,白染立刻笑着对薄承颐回道:“哦,没什么,我就是说这酒可真烈,嘻嘻。”冲着薄承颐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