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阴天依旧是阴天,在这皇宫里,就连这阴天似乎都变得十分不安了,微微吹过的风让人打颤,这春日都快要来了,天气却还是这般折磨人,也不会给一点面子。
云绮罗一早就收拾好了所有的行装,得知白染被凤熙禁足了,昨儿夜里没有去成熙殿是因为怕凤熙还在气头上,可是这都过了一夜了,凤熙现在已经该冷静下来了吧?
“若兮,醒酒汤你可熬好了?”云绮罗问道若兮,若兮正在慌忙地收拾着手里的东西。
“王妃,已经备好了,只是,王妃是怎么知道殿下昨夜喝酒了呢?”若兮有些不解。
云绮罗笑了笑,虽然与凤熙成亲也不过几个月,但是她在日常的关注点全在凤熙的身上,凤熙的一举一动她都在细心观察着,自然对凤熙的一切都很了解,昨晚他真正将自己的心声告诉了白染,白染也算是正式拒绝了他,这对凤熙来说恐怕是最难过的事情了吧?
凤熙对白染的一举一动云绮罗也看在眼里,故而知晓他对白染的心思,如今这么赤裸裸地拒绝,而且从昨晚的行为来看,他都失了理智了,回到自己的宫里之后,定然大罪。
“我们走吧。”云绮罗道,而后若兮端着醒酒汤,两人就来到了成熙殿。
想要见到白染,就先必须过凤熙这一关,只有说服了凤熙,她才能到承衍宫去。
云绮罗来的时候,凤熙还在殿内一人待着,研墨在门外守着,虽然也担心殿内的凤熙,但是作为下属的他却因为没有凤熙的命令而不能进去,正当他发愁的时候,云绮罗来了。
“参见王妃。”研墨眉头紧蹙,对云绮罗行礼,似乎也并没有因为云绮罗的来临而放松。
“殿下还未醒吗?”云绮罗问道,眼睛已经朝向了殿内看了去。
“回王妃的话,殿下自从昨晚到殿内到现在还没出来。”研墨道,但是没有说明缘由,只是看见云绮罗身后的若兮端着一碗醒酒汤,便知这位王妃是什么都知道了。
而后云绮罗上前,研墨也主动给云绮罗让开了路,云绮罗轻轻推开门的时候,凤熙就在门口的桌上趴着,桌上的酒壶七倒八歪的,掉落在地上的酒杯也还在地上躺着。
云绮罗上前时,凤熙并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上前将凤熙轻轻摇了一摇,凤熙也不知为何突然在嘴里就喃喃起了白染的名字,“染儿,染儿。”他轻声呼唤着,深情可见。
云绮罗听闻如此又继续将他摇了摇,凤熙醉得不省人事,也不知昨夜喝了多少酒,什么时候睡的,云绮罗看了若兮一眼,示意若兮前去将床铺铺好,若兮放下了醒酒汤,过去将床铺铺了好,然后又和云绮罗两人将凤熙扶到了床塌上,将凤熙安顿好之后,若兮差人去打了一盆水来,云绮罗亲自投着帕子给凤熙擦拭着脸,而凤熙嘴里的人依旧是白染。
云绮罗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了,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喜欢他,即便他从未在意过她,可是她依旧愿意为了他付出一切,哪怕遍体鳞伤,一旁的若兮见着这一幕景象,在心里不禁有些心疼云绮罗。在云府的时候,因为寄人篱下那几年就过得相当困难,本以为当有了这桩婚约,嫁给了凤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世事难料,云绮罗心里的痛不比在云府时少。
“染儿,你不要走,不要走,染儿。”躺着的凤熙在嘴里一遍遍地呢喃着,云绮罗却不在意,依旧为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突然,凤熙将她的手一把抓了住,道,“我爱你。”
这可能是成亲以来凤熙第二次主动牵她的手吧,第一次是成婚当日,因为礼节,他不得不牵着她的手,如今这是第二次。这也是她第一次听他说“我爱你”这三个字。
她心里清楚,这三个字定然不会对她说的,可是,是她亲耳听见的,她还是很高兴。
就这样,云绮罗在凤熙身旁一直守着,直到快到午时的时候,凤熙才清醒了过来。
此时的云绮罗因为太累了,早已趴在凤熙的床榻边上睡着了,凤熙醒来后看云绮罗睡着了,于是将自己的衣衫缓缓披到了云绮罗的身上,云绮罗也因此被惊醒了。
“殿下,你醒了?”云绮罗看着凤熙问道,而后立刻喊了若兮一声,“若兮。”
若兮听闻云绮罗这么大声,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凤熙醒过来了,随即让人去将醒酒汤又端了来,递到了云绮罗的手里,云绮罗接过准备喂凤熙,“殿下,这是醒酒汤。”
“哦,我自己来。”凤熙道,而后在云绮罗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将醒酒汤接过,喝了下,“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凤熙一边将碗递到了云绮罗的手里,一边问道她。
“哦,臣妾是早上来的,臣妾让人给殿下去告了假,殿下也不必担心皇上会责问。”
凤熙点了点头,但是这么与云绮罗独处一室还是显得有些尴尬,虽然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两人这几个月来连话也没说上过几次,更别说是好好说话了,所以很是尴尬。
“殿下与染儿吵了架吗?”云绮罗问道凤熙,凤熙抬头看向了云绮罗,云绮罗笑着道,“臣妾昨夜听闻染儿的承衍宫动静十分大,故而差若兮去看了下,说是你们二人吵架呢。”
听闻云绮罗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正在为这事而发愁的凤熙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对云绮罗立刻道,“绮罗,你能不能帮帮我?”凤熙的恳求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眼里的光都是亮堂的,神色和语气好像在告诉着云绮罗,所求之事可不惜一切代价!
“殿下莫不是让我去劝劝染儿?”云绮罗道,还未等凤熙言语,云绮罗又说道,“殿下,你明知道染儿已经成亲了,你又何必要对她动心思?绮罗听闻殿下一气之下将染儿禁足了,你可想过,你如此又怎么留得住她呢?魔教教主的事情绮罗也听说了,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殿下这般绮罗也不知染儿接下来会怎么做,只是,殿下,强扭的瓜不甜,殿下不如放染儿一条路吧?”云绮罗对凤熙说道,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睛里的着急油然而生。
“这是她让你来给我说的吧?”凤熙问道云绮罗,他不知道白染为何不能理解他。
“殿下,你禁了染儿的足,我连她见都见不到,又如何让我告诉你这一番话呢?这不过都是绮罗自己心里的话罢了,绮罗自小与染儿就命苦,本以为来到殿下你的身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没曾想,染儿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摆布,命运真的是给她一点喘气的机会都不给,殿下,不如就让染儿去吧,让她去过她想过的生活去吧。”云绮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