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被禁足在东宫中已经好些时日了,云绮浅知晓此事之后将此事前前后后想了一番,她越想越生气,没想到因为自己的疏忽差点断送了凤渊的大好前程,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之前与云绮菀一同约定好的要联手除掉白染的事情还未落实,如今白染虽然已经成了东沅前后通缉的人物,可是毕竟还没有死,云绮菀却已然不顾之前的约定,开始陷害起她和凤渊了!
这件事的发生是云绮菀在向她彻底宣告两人结盟的结束,只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被云绮菀那个贱人利用,利用也就罢了,竟然到头来害得竟然是凤渊,她自是不能解气的!
东宫,云绮浅正寻思着前去看看凤渊,听闻这几日凤渊都没能好好用膳,她很是担心,但是凤渊如今最不想见到的人便是她,她更是不好意思前去关心他,只能在院子里徘徊。
“这几日殿下可是依旧那般颓废?”云绮浅看向一处,定了定神,问道身旁的英儿说道。
“回殿下的话,太子殿下这几日还是在武源殿整日喝着闷酒,听前去送饭的宫女说,这几日的饭食殿下也都是用不多的一点儿,酒却是一整坛子一整坛子地往进送着。”英儿回答。
听闻这个消息,云绮浅更是着急了,如今的凤渊还未到真正败北的时候,却如此模样,这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之前罚的一个月的禁足可能又要延长不说,只恐怕太子之位也难保。
前几日她的母亲展氏来了宫里,也是为着凤渊的事情的,只是云薄是尚书,有些消息自然也是比别人的快几分的,展氏也听了几嘴,得了一些消息便匆匆进了宫前来与云绮浅说与。
那日天气也不明朗,展氏来的时候还未下雨,但是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却下起了小雨,展氏冒着雨来给云绮浅传递消息,也顾不得自己是云府主母的身份,淋成了个落汤鸡来了。
神色并不明朗,云绮浅见状便知展氏是有事来找她的,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闹到了这样的田地,如今得知这样的后果之后,她即便是害怕,是后悔,也是没有用了。
展氏告诉云绮浅,这几日有许多的大臣给皇上上书,因为凤渊明目张胆地结交外臣,坏了国朝的理法制度要求皇上废太子,这些人不乏一些忠耿之士,凤铨的人更是不在少数。
云绮浅没想到因为这件事凤渊的太子险些要被废了,不过展氏说得也有道理,这都好几日过去了,皇上并没有采纳那些人的建议和意见,可见皇上心里还有有迟疑的,不管是在迟疑什么,皇上此时此刻定然是没有真的动了废太子的心思的,否则,早已下诏了。
这又过了几日,皇上依旧没有下旨,可见或许是皇上遇到了些什么阻碍,或许是皇上自打内心就在迟疑,加上之前与凤渊为一党的人,也不可能遇到一点困难就赶紧倒戈的。
这几日过去了,她似乎也渐渐放下了心,可是如今凤渊如此,若是被皇上知晓,只怕皇上一气之下真的做了决断,如若是这样,那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她而起的,她自是悔恨。
“走,我们去武源殿看看殿下。”云绮浅说道,而后同着英儿一同来到了武源殿。
浩海在门口守着,见着云绮浅前来了,又上前挡了住,“太子妃,殿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还望太子妃莫要为难属下。”浩海一向如此,但是有时也会被云绮浅强行越入。
“殿下如今喝闷酒,你们作为属下,不劝也就罢了,如今我来劝,你们还要阻拦我?”
浩海退却了一步,弯腰鞠躬说道,“太子妃,属下也都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命令办事的。”
也不知云绮浅从哪里来得勇气和理直气壮,竟然朝着浩海就是一巴掌,“放肆!我是太子的正妃,你们竟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让开!”云绮浅一声呵斥,但是并未能让浩海退让。
云绮浅见状更是生气了,可是面对如此强硬的浩海她自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了凤渊的声音,“让太子妃进来!”浩海闻言这才让开了步。
云绮浅一时很是高兴,昂首挺胸地从浩海的面前走了过去,进了殿内。一开门,武源殿里随即就散发出一股酒味儿,里头还夹杂着一些恶臭味儿,她不禁捂了捂鼻子,有些嫌弃。
但是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进了门,而后看向了凤渊,凤渊喝得烂醉,但是看见她进来了,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半空的酒坛,两个脸颊有些微红。
“怎么?太子妃这是来看我的笑话了吗?看看本宫被你害得够不够惨,是吗?”凤渊道。
“殿下怎么能这么说?你我是是夫妻,荣辱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以看笑话之说?”云绮浅连忙辩解,她都不知道凤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究竟是从哪里产生的。
“你还知道你我是夫妻啊?云绮浅,你嫁给我究竟是为了我这个人,还是我这个储君的位置啊?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面对有利于储君之位的时候,你却如此丧失理智,你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在乎的,究竟是什么?”凤渊言毕,拎起酒坛子又是几大口猛地喝了下去。
凤渊所问的问题让云绮浅自己都迷惑,她心里清楚,她当时坚持要嫁给凤渊,不仅仅是因为凤渊这个人,更重要的是云薄对她的栽培和期望,还有自己的野心和虚荣。
“殿下,我不过是不想看着你受委屈罢了,我做这一切也都是为着殿下的啊!”云绮浅道。
凤渊大笑,“哈哈哈哈,浅儿啊,当时我并非真的喜欢你啊,不过也是同你一样,为了手里的权势,不得不和云家结亲,当初对你的好也都是逼不得已的,你为何不敢承认?”
浅儿,他终于肯唤她做浅儿了!这两个字还是很久以前听他说过的,如今再听却依旧觉得欢喜,她竟有些怀疑了,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被心甘情愿地囚禁在这一方之城中的。
“殿下,我——”云绮浅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来,顿了一晌,道,“殿下,浅儿当时懵懂,对殿下的男女之情已然是七八分,剩余的三两分也是因为殿下身上散发的储君气息吸引了浅儿,可是如今,浅儿愿意一心一意与殿下荣辱与共!”
云绮浅说得深情,当时云绮浅对他的心思他怎会不明了,这桩姻缘算起来也是他自己求的,可如今却为何有这样悔恨?之前对她还觉得歉疚,可如今剩余的那点歉似乎早已没了踪影,他自问为何会如此,却一直无法得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答案,再看着云绮浅如今,他怎会不知这次是事情也是因为她为了他着急所导致的,眼下又有什么理由去责怪她呢?
凤渊上前,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砸到了地上,云绮浅下了一大跳,而后凤渊走到云绮浅的面前,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看着云绮浅的眼睛,“浅儿,你若是真的为我好,就什么也不要做,你只需要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太子妃,其余的一切事情都不要再去操心,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