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熙在山上待了已经有几天的,在白染的悉心照料下,伤也好了许多。
这日,白染上山去采药,凤熙一人在樱山上,正在这时,研墨飞鸽传书送来了一封信。
“王成生前所写自述书在我手里,明日渗经寺来拿。”
在纸条上,简简单单两句话,可是带来的信息量却是大到让人无法接受。
王成所写的自述书?
这是什么东西?况且,送这个纸条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是真的有这个东西,还是这就是个陷阱?!
凤熙拿着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明显是经过处理的,看来此人是十分谨慎的。
而且这个人将这个东西送到了成熙宫,由此看来,这个人必定也是有途径的,否则也是不可能将这个东西直接能送到他的面前的,眼下是特殊时期,若是行错一步,全盘皆输。
可是再转而一想,若是陷阱的话,那做这个陷阱的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是想让他也与此事沾边?进而将他和白染定罪为一伙儿?
可是他现在在朝堂人的心中与废柴王爷无异,用这些招数来对付他实在是有点说不通。
对,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想起,要看是不是陷阱,还要看凤渊有没有收到!
“影子!”凤熙立刻喊道,而后影子进了来,“你去皇宫看看,看太子是不是也收到了这个东西,此事刻不容缓,若是东宫也收到这封信的话,再传一封前去,只需写‘陷阱’二字。”
“是。”影子看了信,而后匆匆就出门了。
凤熙捏着纸条,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若这不是陷阱的话,这对白染来说绝对是一个有效的证据,因为王成断是不会陷害白染的,他的自述书对白染来说必定是洗清罪名的有力证据!
走在窗前看着外面,心里思寻着这件事,将手里的纸条又装到了信封中。
“我回来了!”白染一声大喊,凤熙站起身来,往外走着。
只见白染摘了许多的野果子在背篓里,连忙上前给她帮忙,“我说今儿怎的回来的这么晚?原是去采果子啊!”凤熙一边说着,一边给白染将背上的背篓往下来拿着。
“日日困在此,也好些时日没下山了,所以只能摘了这些,将就着吃吃吧。”说着,两人就进了屋子,白染拿着野果子就忙着要去洗,却被凤熙突然喊住了。
“染儿。”
之前两人说得轻松,可是到凤熙开口的时候,白染看过去,只见凤熙一脸凝重。
“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白染问道,起初脸上还挂着笑,可是看凤熙却一点要笑的意思也没有,于是也变得严肃了起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白染接着问道。
而后凤熙将手里的信递给了白染,白染看了看凤熙,赶紧接下了信。
匆匆忙忙将信打开,看了上面的内容,也陷入了一番沉思。
“这是从哪里来的?”白染问道凤熙,若是有人将信送到了樱山上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的,即便信的内容是真的,但是此地不宜久留。
“放心,是有人送到宫里去的,研墨送过来的。”凤熙道。
“此事,你怎么看?”白染问道凤熙,想要听听凤熙的见解,如今她可能是当局人,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凤熙相较于她来说算是局外人,或许看得更清晰一些。
“我也想了想,这件事比较迷惑,送信的人十分谨慎,就连笔迹都做了处理,不知是因为他怕被识破被人进而被冠上同当的罪名,还是生怕被我们识破。”
“若是陷阱的话,我觉得这件事对太子可能要比我更有效一些,更何况,我当日也已经给父皇说了,关于这件事我定是要亲自查的,所以陷害我更是显得不可能了。”
“没错,这件事本就是牵扯到成熙宫,更何况皇上处处对成熙宫宽容,没有陷害的必要。”
“所以我刚刚让影子前去皇宫查探消息了,若是太子也收到了这封信,那必定是陷阱没错,不仅是陷阱,送信的人还可能要来个一网打尽,更是不能前去了。”
“可是,这件事是真的,那就对我们来说,可是证实的最佳证据,虽然送信的人会避着点,不愿出面作证,但是有点证据总比没有证据的要好。”凤熙对白染说道。
白染闻言点了点头,“对,现在就只能先等着影子的消息了。”白染说道,“对了,还有若是太子收到了这信,一定要及时阻止,我们的事情断然是不能牵连到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太子的储君之位也是被人虎视眈眈,眼下也是岌岌可危,盯着那个位置的人也是不择手段,我已经叮嘱影子了,万一真是如此,他会阻断太子的。”
“嗯!”白染看这凤熙说道,面前的这个人,事事想得周到,头脑聪明得很。
凤熙自己也明白,如今的这件事,凤渊自然是为白染着急着,不然之前不顾皇上发怒公然为白染辩白的事情也不会有的,眼下局势本就不平,他能保全自己便是最大的成功了。
他帮不了他什么,能做的,也只能就是这些了,也希望一切都平平顺顺地结束。
瑞泽宫,褚慧殿。
“什么?云绮浅竟然好了?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端倪?”
韦妃听到方成前来对她汇报东宫子午殿的消息,却听闻事情的发展没有跟她预想的那样,显得有些失落,在失落之余又夹杂着一丝的生气。
“奴才只听得前几日太子给太子妃喊了太医过来,太医看过之后就好了。”方成道。
“好了?”韦妃喃喃,她差人做了那么多的事,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闹出来,可是心塞。
“不对,云绮浅肯定是不会发现的,如此看来应该是太子给云绮浅说了什么?”
韦妃转而一想,根据云绮浅的智商,定然是想不到这里的,况且她心虚,更是不可能。
“娘娘,,眼下可如何?皇上那边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要不要奴才——”
韦妃伸起手来,示意方成不必再往下说,方成见状立刻闭了嘴。
“如此看来他们也是发现了什么,断不可轻举妄动,若是我们的把柄被他们抓到手里,只怕到时候只会由主动转为被动的!”韦妃对方成说道。
“是,还是娘娘思虑地周全,是奴才愚笨了。”
韦妃本想通过这件事来再趁机参东宫一本,如今凤渊也还在禁足中,若是再有事的话,况且是出了人命的事情,到时候皇上就算是想要保东宫的储君之位也得看大臣们答不答应。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之前算计的棋就因为云绮浅将英儿杀了就没成,于是才想了这一步棋,可不曾想,这棋局和棋子都已经摆好了,下棋的人却已经看清了棋局上一切的陷阱和后续的路,这让她一时陷入了被动。
关于东宫德不配位的消息也没能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自然也是不会做任何处罚的。
“罢了,此次就先放过他们吧,别忘了,我们的杀手锏可早都已经用上了,可惜啊,对方还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呢,不管怎么说,一切还是小心为好。”韦妃说着,嘴角扬起一抹邪笑。
“是。”方成回道,而后缓缓退出了褚慧殿。
晚间时候,影子打探了消息,回到了樱山之上。
“殿下,属下打探了消息,到目前为止,太子还没有收到这样的信件。”影子对凤熙道。
凤熙缓缓站起了身来,“如此,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承颐,我想了想,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或是陷阱,我不愿错过这个机会,若是我洗不清身上的冤屈,我定是无法再露面的,更别说是进宫了,既然如今也不知是什么情况,更何况,眼下是陷阱的几率也不是很大,所以,我决定,明日冒险一试。”
“我跟你一起去!”凤熙说道,他也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的,如此便可给白染洗清嫌疑。
“承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宜走动,你且等着我,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她一个人只身前去,他怎么能放心下?更何况如今这消息是真是假都未可知。
他在这里等着的话,也是如坐针毡一样,没有办法安安心心的。
“我无碍。”凤熙看着白染说道,眼神坚定,就像是命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