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熙和白染两人从山下一番辗转又回到了樱山,上了山之后才觉得安全了,之前在山下的时候,那陌生人送来的信封里的第三封信没来得及看,眼线也安全了,故而白染拿出了第三封信,白染看着信上的内容,眉头渐渐紧锁。
“怎么了?”凤熙问道白染,看她的神色忽明忽暗,赶紧问道。
白染将信递到了凤熙的手中,“那封自述书是王成留下的,他早写下这自述书想要回到京城来为自己洗清冤屈,可是却预料到这一天,按照来信人的说法,这信是在王成的身上搜出来的,只是,我本还幻想着他能某一日出现在我眼前,如今,只怕是不能了。”
白染眼底的哀伤扬在脸上,她日日幻想着王成还活着,可是如今来信的人却说得清清楚楚的,信是从王成的尸体上搜出来的,可见,此生定然是不复相见了。
“可怜了那孩子,不过才十几岁竟被小人陷害谋杀。”凤熙说道。
“不行,殿下,我必须要赶紧进宫,他既是如此陷害他,他又为了救我埋骨他乡,我怎能让他就这么白白走了,我要为他报仇!”白染突然对凤熙说道。
“没错,凤铨如今的野心已经暴露出来了,还有韦妃,之前的旧账就该清一清了!”
“嗯。”白染看向了凤熙,点头说道。
“只是,这送信的人既能管得了边疆的事宜,又能避开凤铨,可见是有高人在暗中帮着我们,可是在京城这么多年,除了太子殿下,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如此帮我们了。”
之前还在怀疑之前送信人的意图,如今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了他们的手里,在凤铨的人出动之际,给他们通风报信,这样舍身帮助他们的人,必定权高位重且心思缜密。
可是在这京城中,能够对他做到如此真诚的人,除了太子和皇后,他实在不知还有谁。
如今太子还被禁足在东宫,眼下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是不可能出来的,而皇后一直在禁中,对外面的事情更是不闻不问,更是不可能插手朝堂上的事情的。
如此,那,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此人既然能如此,可与凤铨抗衡,可见其权势,如今帮我们,或许也不是真正的帮我们,只是我们对他有用罢了,才费尽了心思来趟这趟浑水。”白染说道。
凤熙听闻,一时也觉得白染所言甚是有理,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既然他都如此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不妨也与他合奏一曲,先将眼前的障碍清除了。”
“好,明日我便进宫去,殿下,到时候还劳烦殿下出面掩护我。”
凤熙看着白染,不知为何,白染竟然对他这么客气了起来,将双手置于她的肩膀上。
“染儿,不要因为我是凤熙而与我生分了,我亦是薄承颐,不要再如此客气,好吗?”
白染看着凤熙,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她都没有时间去消化这些讯息,对凤熙亦是如此,她还是有点无法接受凤熙就是薄承颐的事实,即便所有的证据都证明这就是事实。
白染点了点头。
翌日,两人一早就出发了,凤熙提前回到了皇宫,而后白染才乔装潜入皇宫去。
只是,刚走到东华门的时候就被凤铨的人拦了下来。
“白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呢,怎的,大将军当腻了,竟要当太监了?”
凤铨看着白染的一身装扮,在一处笑着讥讽道。
“八殿下看来果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我呢,怎么?是怕我到了皇上面前将殿下的某些秘密说了出来吗?这么防备,当时打仗的时候,却也没见得殿下这么用心啊!”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是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不能踏进这门!”
“来啊,给我拿下,取白染脑袋者,本王重重有赏!”凤铨道。
白染看着四周,与凤熙之前约定的地方她并没能进去,眼下被困在这里,她也没办法给凤熙报信,眼下这么多的人,即便她武功高强,可也敌不过这么多人的进攻啊。
这可如何是好?
事情已经这样了,眼下,也只能先硬着头皮上了,只是希望凤熙能早点来。
此时,在福宁宫,皇上正批阅着奏折,突然,一头栽到了案上。
“快,快传太医!”小夏子连忙吩咐道,福宁宫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消息传到了坤宁宫,皇后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匆匆前来了,来时不久,太医们也前来了,在一旁候着,等着太医给皇上看诊。
“皇上可用了早膳?”皇后问道小夏子,她生怕皇上是因为体力不支才倒下去的。
“回娘娘的话,皇上用了早膳,用了不少呢,都是御厨房精心准备的。”
“你且将早膳送来,让太医们查验查验,莫要错过了什么。”皇后吩咐道,小夏子闻言立刻亲身前去了一趟御厨房,不久便带着早上留有的样品前来了。
其余的太医拿着膳食,一一查验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故而回道,“毫无异样。”
皇后听闻倒是舒了一口气,虽然皇上还在榻上卧着,可是不是中毒似乎也算是安心了些。
再想想,除此,也恐怕就是皇上旧疾发作了。
“殿下,福宁宫来了消息,说皇上突然昏厥了。”
凤熙刚从成熙殿出来,要前去与白染回合,就在这时研墨却带来了这个消息。
“什么?父皇昏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凤熙连忙问道研墨。
“就在刚刚,属下方才看见皇后娘娘已经过去了,此时想必已经到了吧。”
凤熙在原地驻足,他一时有些难以抉择,白染还在等着他,可是皇上如今却又昏厥了,他该如何抉择?是去救白染,还是去看自己的父皇?
“研墨,你且去东华门,染儿可能会有危险,你以我的名义先护着他,我先去趟福宁宫看看父皇如何了,待我想了办法再过来,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切不可让她受伤!”
“是!”
而后,研墨和凤熙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去了东华门,一人去了福宁宫。
皇上病重的消息传到了东宫,凤渊也顾不得什么禁足,什么抗旨了,连忙前来了福宁宫。
“父皇,父皇。”凤渊跑着前去,还未进门就已经在唤着皇上了。
进去时,只见皇上还在榻上昏迷着,太医正在给皇上看诊,没一会儿时间,凤熙也来了。
看着一个太医看完了诊,另一个太医又上前去了,就这样,太医们挨个儿都给皇上诊了一遍脉,但是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皇后在一旁虽看似淡定,可是确实心急如焚。
在皇宫里,遇到事情更是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教养,皇后如此也是为了保持皇家的体面。
可是又有谁能够知道,她此时此刻心里也不过担心的是自己的丈夫罢了,却还不能表于言行,只能像一尊菩萨一样,面无神色,从容淡定。
“皇上如何了?”最后一个太医也诊断完了,皇后问道。
太医们一个个都缄口不言,不,是不敢言。
皇后自觉事情不妙,但还是从容有度,“你们但说无妨!”
太医院的院长站了出来,“娘娘,皇上乃是心疾发作,气息堵在心口,如今脉搏微弱,我等没有办法给皇上通气,所以——”
凤渊和凤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太医的意思是,没有办法了!
“父皇!”凤渊小声道,眼泪在眼眶打转。
凤熙看着榻上的皇上,亦然是心焦不已,让他心焦的还有在东华门外的白染!
白染眼下是拿着证据来找皇上申诉的,如今皇上却如此,如今也算得是自投罗网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凤熙突然想到一件事,白染不是会医术吗?
“母后,儿臣方才得了消息,白染此时正在东华门附近,不如让她来给父皇瞧上一瞧吧?”凤熙说罢,抬眼看向皇后,皇后没有立刻回驳,而是看着榻上的皇上正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