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方才得了消息,白染此时正在东华门附近,不如让她来给父皇瞧上一瞧吧?”凤熙说罢,抬眼看向皇后,皇后没有立刻回驳,而是看着榻上的皇上正犹豫着。
一旁的凤渊听闻此消息,显得有些惊愕,可是很快他又觉得有些欣喜。
看着皇后迟迟不肯开口,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凤熙的提议,都没有言语。
白染的医术高明,众所周知,可是如今白染的身份也是十分特殊。
“娘娘,白染现在可是罪人,怎能接近皇上?万一她行刺,届时——”
“薛太医怎的就知道白染要行刺皇上?莫不是是她告诉你的?更何况,如今父皇危在旦夕,白染医术高明,各位太医可有异议?难不成我大内这么多人手看不住一个女子?”
凤熙顿时就发了火,那位薛太医是凤铨的人,自是想尽一切办法阻挡。
“这,微臣——”
“还是薛太医觉得父皇的性命不值得如此冒险一试?”凤渊也开了口。
薛太医连忙跪在了地上,“娘娘,殿下,微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啊,微臣也不过是在为皇上的龙体着想啊,还请娘娘,殿下明鉴啊!”
说了这么多,也争论了一番,可是能做得了主的人却依旧是一言不发。
“母后,就让白染前来一试吧。”凤渊看皇后半晌不言语,于是上前对她说道。
皇后转身想了一晌,如今她也是两难,若是放白染进来给皇上医治,若是治得好也好说,若是治不好,只怕又会有人用尽心思给白染扣上一个弑君的罪名。
到时候,牵连的人不止是白染,凤熙定也是难逃此劫的,对凤熙一向偏袒的皇上一走,到时候有什么由头,只恐怕她说了也不算了,更何况她当初答应了格嫔的,要好好照料她的孩子,故,是万不能看着他陷入这泥潭当中的。
可若是不让白染进来,她也不能看着皇上就这样睡去啊!
“母后!”凤渊显得有些着急。
“母后大可放心,只需要安排足够的人手,也不怕白染胡作非为。”凤熙对皇后说道。
皇后听后,终是点了点头,“就按照十殿下的意思办吧,小夏子,前去请白姑娘。”
“且慢!”皇后话音刚落,谁知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众人看向门口去的时候,只见是韦妃,一身紫色衣衫甚是雍容华贵,比皇后还要摆得匀。
等到韦妃进来的时候,看着榻上的皇上才开了口,“皇后这是连皇家的祖制礼仪都不顾了啊,白染如今乃是一介罪人,怎可接近龙体,万一她心怀怨恨,后果,皇后担得起吗?”
韦妃说着,犀利的眼神立刻看向了皇后,且不说她穿着奢侈,超过了皇后的用度,可一进门就如此咄咄逼人,就连给皇后行礼都省略了去,可见其嚣张气焰。
“既是本宫下的令,一切后果,本宫自然也是担得起的!”皇后道。
“担得起?皇后如何担?还是皇后是与白染早就串通好了,今日要来夺帝位?”
韦妃话毕,众人大惊,都看向了韦妃,皇后亦然,如今这么多人在此,这谋逆的话可是不能乱说的,于是凤熙上前呵斥道韦妃,“韦妃慎言!没有证据,怎可平白诬陷国母?”
“呵呵,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为何会这么巧,我倒是把你也忘了,你们是一伙儿的吧?”
韦妃指着面前的三个人说道,还带着轻蔑的笑。
如今究竟是谁居心叵测,天神自知,韦妃为何阻拦白染进来为皇上诊治?众人心知肚明。
“韦妃娘娘可有证据证明我们与白染是一伙儿的,如今父皇危在旦夕,我等都为君父担忧,韦妃娘娘却是来兴师问罪来了?试问,为何居心?”凤渊问道韦妃。
皇后不屑得与韦妃这样的人在此处计较,况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小夏子,你赶紧去将白姑娘请进来,切不可耽误!”皇后再次对小夏子说道。
“我看谁敢!”韦妃大喊道。
看如今的这架势是要想压制皇后了啊,不过才是妃位就如此,未免太嚣张!
“皇上病倒,按位分,也还没到韦妃你说话的时候!”皇后道,“快去!”
小夏子也是个聪明人,在这宫里这么多年了,对这些规矩还是明了于心的,韦妃再得宠,皇上若是不在了,也不过是后宫的可怜人而已,不顾韦妃的脸色难看,匆匆前去了东华门。
此时,东华门,白染正在与凤铨的人厮杀着,一众人举刀齐向白染,白染用无心抵抗着。
可是他们人多,且都是男子,她虽尽力挡着,可也无法再发力。
正在这时,一人从天而降,剑鞘挥起,众人的刀剑全被打落到了地上。
白染抬头一看是研墨,“王妃,没事吧?”研墨将白染护在身后问道。
“我无碍,可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白染问道研墨,应该要来的人是凤熙,可是现在来的却是研墨,白染的心里有些不安。
“王妃放心,殿下无碍,只是皇上病重,殿下不能前来,故而让属下前来保护王妃。”
“研墨?”凤铨看见研墨竟然如此公开地挑衅很是意外,“怎么?你与她是同伙?”
“翼王殿下,我家殿下听闻王妃入宫来了,让属下前来接应,属下不过是遵了我家殿下的意思,还请翼王殿下给属下行个方便。”研墨收起了剑,行礼对凤铨说道。
凤铨冷笑了一声,“哼哼,王妃?接应?你可知你身后的人是东沅的罪人?”
“属下不过是遵令行事,也不希望与殿下的人在此发生冲突。”研墨回道凤铨。
正在这时,道明前来了,在凤熙的耳边嘟囔了一会儿,只见凤铨双眉拧成了一团。
研墨和白染猜测,道明给凤铨所说的事情应该就是皇上病重的事情。
不知凤铨会如何抉择,按理来说,皇上若是一病不起,那白染的生死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也没有人想要知道所谓的真相了,而他也可在此将白染就地处决。
皇上病危,皇子自是要在榻前的,或许,这个消息能够让凤铨暂且退一步。
“你若是不希望与本王的人发生冲突的话,识相的赶紧离开此地!如若不然,休要怪我不客气,可别到头来说我这做哥哥的欺负弟弟的人!”凤铨道,说罢,研墨却依旧拼死护在白染的身前,“好啊,既然如此,那就给本王一块儿拿下!”
研墨和白染万万没想到凤铨竟然在听到皇上病危的消息之后无动于衷。
看来皇上的生死在他心里远没有白染的生死重要!
也是,眼下好不容易逮到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能放过?在此地将白染诛杀了,也免得让她认罪画押了,皇上之前也是给了他这个权利的,不如将这个麻烦一举解决了,免得再留下后患!
凤铨一声令下,众人举刀,正要前来的时候,小夏子来了。
“住手!”一声呵斥,众人的刀顿在了半空,凤铨回头看去,只见是小夏子。
凤铨在此时此刻看见小夏子还以为皇上醒了,小夏子是来传皇上的圣旨的,心里还有些高兴,更是期待,“夏公公?可是父皇让夏公公又给本王传话来了?”
小夏子看着凤铨,行礼,“殿下,皇上方才昏厥,如今危在旦夕,老奴是受了皇后娘娘的令旨,前来请白姑娘进宫给皇上诊治去的,还请殿下让您的人收手,让老奴带白姑娘回去。”
凤铨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皇后竟然要请白染前去给皇上看诊?!
“什么?白染她可是逆贼?父皇亲自下令让我诛杀的逆贼,怎可如此?”凤铨道。
小夏子在一旁没有言语,研墨和白染也听得清楚,虽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眼下这或许是能接近皇上和避开与凤铨的人一决高下的一个绝佳的机会。
“皇后莫不是糊涂了?逆贼怎可接近龙体?”凤铨生气地说道,“皇宫里那么多太医,却偏偏要寻这个女人来,皇后究竟是何居心?我断是不能让父皇面临这样的危险的!”
“给本王上!”
“殿下,万万不可啊,宫里的太医可都是束手无策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