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证据虽然没有成功,但是他昨夜本来就是做了两手准备的,既然一手失败了,一手成功了,而且成功的这件更是划得来的,凤熙和白染已死,就算是证据在凤渊的手里又有什么用呢?眼下除掉了两个眼前的障碍物才是他最成功的一件事,算来,他是赚大了。
如今确定两人确实是死了,这下也可算是安心了,如此,便可以放心去看皇上了。
来到了福宁宫时,皇上本在书桌上作着画,可是听闻小夏子说凤铨来了,立刻上了榻。
凤铨进到福宁宫,只见皇上神情十分哀伤,在榻上唉声叹气,精神不佳地很。
“父皇,儿臣刚听闻说十弟今日在监牢中突然暴毙了,儿臣立刻就前来了。”凤铨道。
“是啊,熙儿这么年轻就——朕最近还在找寻民间的大夫给他医治腿疾呢,没想到,没想到这大夫还未找到,朕便再也没有机会给他寻大夫治疗腿疾了。”皇上弱弱地说道。
凤铨闻言,心里不禁有一丝喜悦闪过,但是脸上的神色却是在尽力压制着。
“父皇,十弟已走,还请父皇以龙体为重。”凤铨道。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想要在从凤铨的神色上看出点什么,可是万万不能的。
“你说这好端端地,怎的就在大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呢?”皇上哀叹,顺势听听凤铨的话。
凤铨闻言,立刻跪地请罪,“父皇,是儿臣的错,父皇如此信任儿臣,可是儿臣却辜负了父皇的信任,没能差人好好照顾好十弟,还请父皇降罪!”
这件事本就全权交给了凤铨,如今在凤铨的手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确实是难逃罪责,可是他也是早都计算好了的,皇上如今失去了一个凤熙,只剩下了一个凤渊和他,就算是莫大的罪,也断然是不可能再让他们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出事的,所以,这请罪有能如何?
皇上也探出了凤铨的心思,愣了一晌,佯装出一副忧愁模样,“唉,这等事情怎么能猜得到呢?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你想的,但是,这幕后的凶手,断然是不能放过的!”
“父皇说得是,绝不能让十弟就这么白白死去,父皇放心,儿臣已经命道明去查办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届时,儿臣一定是不会放过凶手的!”
“是啊,刚才朕也差小夏子前去了一趟,得了一些证据,希望能帮得到你。”皇上道。
而后小夏子将之前得来的证据拿了来,“朕让你去请太医查验,太医可来了?”
“皇上,来了,太医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老奴这就去请太医进来。”
皇上将从小夏子手里接过的腰牌递到了凤铨的手里,凤铨见状,大惊,“父皇,这——”
皇上看着凤铨,就等着听他要说什么,凤铨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不会因此一口咬定那就是凤渊的物件,故而是凤渊害了凤熙的,而是先替凤渊开脱。
“父皇,这不可能的,这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太子他从小与十弟要好,断是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的,还请父皇明察!”凤铨道,满心满眼似乎都是说着不可能是凤渊干的!
可是,他布这一场局,不就是想趁机栽赃给凤渊吗?如今的假惺惺倒是想得周到。
“是啊,朕也想了许多,这太子定然是没有杀害熙儿的原因的呀,这熙儿不过是一个王爷,无权无势,杀了熙儿,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皇上说着看向了凤铨。
“父皇所言极是,定不可能是太子干的!”
两人正说到此处的时候,太医前来了,两人也很自然地停止了谈话,凤铨往一旁站了去,给太医把地方让了开,太医先是给皇上行礼,而后仔细查验着从监牢拿来的吃食。
细细打量了一番,“皇上,此毒下得十分精致,此毒为奇毒,但是因为其颜色和气味容易被发觉,很少有人用,但是在这些吃食里头的毒,其气味刚好不散,颜色刚好与膳食融合,剂量也刚好得取人性命,可见这膳食也是经过精心部署的啊!”
“难怪就连善于御医的白染也没能发现其中的蹊跷啊!”皇上闻后感叹道。
而后挥手,太医就走了。
“父皇,既然是昨夜才发生的事情,儿臣想着或许凶手还未来得及收拾烂摊子,不如儿臣此时带人去搜查,或许还能找到些许的线索。”凤铨突然向皇上请命道。
“儿臣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想要陷害国朝的太子!”愤愤不平道。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你且去吧,朕也乏了,想一个人静静。”
皇上一手杵着脑袋,对凤铨道,凤铨闻声立刻行礼,“儿臣告退。”而后,出了福宁宫。
凤铨出去之后,皇上看着凤铨远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是小看了他的这个儿子,本以为凤铨自小就什么事都不予理睬,想必是从未想过皇位的,可是这一年来,他不断地跳腾,先是请命带兵打仗,而后又是说凤熙是白染同谋,之后还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干出那样的事情来,如今又欲将凤熙和白染灭口,这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对凤铨刮目相看!
是啊,这皇宫里的人,莫说是皇子们了,就是臣子,也有时是想要得到这滔天的权势的,更何况是整日在皇宫生活着的皇子们,要怪,就只能怪他这么多年了,还没看清局势。
小夏子看皇上如此,自是知晓皇上的心里已经有定论了。
“你说,朕的儿子们难道真的要自相残杀以获取皇位和权势了吗?”皇上问道小夏子。
这让皇上响起当年他在争夺皇位的时候,依旧如此,与他一同的五个兄弟,没有一个活下来的,这样的悲剧,他不愿再看到,可是如今,就好像是上天给他的报应一样,这一切,与当年他夺得皇位的时候是那么相似,仿佛历史就是在重演。
“皇上,如今三位皇子尚且都安康,皇上也不必过多担忧。”小夏子道。
当年是他陪着皇上走到如今的地位的,他岂能不知皇上此时正在担心着什么?
“这是老天给朕的报应啊!”皇上道。
当年他杀自己的兄弟手足的时候,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生怕这一幕又发生,所以按照与张皇后家的盟约,一开始就立了凤渊做太子,不管凤渊做了如何逾矩的事情,他顶多就是关禁闭,从未提过废太子三个字,就算是满朝文武在上次的云绮浅拉拢朝中重臣的时候,他也从未动过废太子的心思。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让其他的两位皇子,即凤熙和凤铨趁早灭了这样的心思,安安份份地做自己的亲王即可,可是,这哪里是能压得住人欲望的利器啊!
如今凤铨说得好听,这些个伎俩也不过是他当年都用过的,再故技重施的时候,他想都不用想凤铨是想要干什么,他给他一次机会,除掉了凤熙,若是能放过凤渊,也算是慈悲了!
另一边,凤铨已经带着他的人开始搜宫了,当下死的人可是凤熙,皇上最宠爱的皇子,他得了皇上的令彻查此事,自是嚣张得很,带着人就闯入了东宫。
“喂,你们干什么?你们可知这是哪里?岂能容得你们这么放肆?”云绮浅一边阻止着前来搜宫的人,一边叫骂着,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当年是姑娘的时候都不曾有,如今做了太子妃,更是不能有!
“太子妃,我等是遵了翼王殿下的指令,还请太子妃殿下配合。”一人道。
“放肆,翼王不过一亲王而已,怎能搜查东宫?”
没有人理会云绮浅,只是房间还是在被搜查着,屋子里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你们若是再不停手,我就要喊人了!”云绮浅看没有理会她,大喊道。
只是话音刚落,凤渊就前来了,“太子妃!”一声呵斥。
本以为凤渊前来是给她做主的,连忙跑到凤渊的面前,道,“殿下,他们简直目中无人!”
凤渊却不但没有阻止云绮浅,反而道,“如今凤熙暴毙,自是要查个清楚的,想要证以自身清白,就让他们去搜吧。”
“殿下——”
“还是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啊!”一声悠长的话音道来,回头望去,只见是凤铨。
“太子殿下,方才在您的武源殿搜出了这个东西,不知,你有何辩解啊?”凤铨说着,拿起了个小纸袋,里头装着些药粉。
凤渊见状,没想到凤铨为了栽赃陷害他,竟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