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方才在您的武源殿搜出了这个东西,不知,你有何辩解啊?”凤铨说着,拿起了个小纸袋,里头装着些药粉,用手指夹着纸袋,在凤渊面前质问道他。
凤渊见状,没想到凤铨为了栽赃陷害他,竟做了如此充分的准备!
“殿下——”云绮浅一脸惊慌,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凤渊制止了,只好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这是何物?本宫不认得,这也并非是本宫的东西。”凤渊说得轻描淡写,也丝毫不着急。
凤铨见状,嘴角咧起了一抹笑,如今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凤渊竟然还自以为是,以为他不承认便是了了,这么多年,他的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可是一点都没有改变啊!
“那太子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于你了?”凤铨道。
凤渊没有言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既是如此,那不如就让父皇做个决断吧,太子殿下,请。”凤铨道,身子一侧,示意凤渊前去,凤渊向前迈出了一步,却被云绮浅扯了住,云绮浅一脸担忧,“殿下——”
“放心,没事的!”凤渊轻轻拍了拍云绮浅的手安慰她道,而后跟着凤铨去向了福宁宫。
凤铨是断然不会想到,他以为他是做局的人,殊不知,他早已是局中的纸片人了,一步步全是按照凤熙和白染的计划在向前发展着,自己却还以为自己的局做得很是精妙。
云绮浅看着远去的凤渊,心里很是慌张,在这皇宫中,每日每时每刻,不知有多少人在盯着凤渊的太子之位,如今凤熙已死,再借机除掉凤渊,那皇位稳稳就是凤铨的了!
想到此,她越是坐立不安了,不行,要去找皇后,让皇后去给凤渊解围,说着就向着坤宁宫跑去了。
福宁宫,皇上正在桌前做着画,笔下的山河一片祥和,可他的内心却无法安静。
“皇上,方才成熙殿传来消息,说翼王殿下在前来福宁宫之前前去了趟成熙殿。”
“哦?去做什么了?”
皇上不信凤铨前去成熙殿只是为了吊唁的,他去,定然是有目的的!
“去——去吊唁,还有,说非要见十殿下最后一面,故而坚持开了棺!”小夏子道。
皇上的笔顿在了画上,本来绝美的一副山河图,因为顿下的那一笔,墨汁晕染了一片。
“皇上,画——”小夏子提醒道皇上,可皇上却丝毫没有提笔的意思,更是不心疼。
他知道,凤铨如今如此作为,哪里是前去吊唁的,更不是好好同凤熙道别的,不过是心里不安,凤熙这么轻易就死了,他若不是亲眼见证,怎能心安?
“这翼王殿下刚出了成熙殿的门,西陵王妃就晕倒在了灵前。”小夏子补充。
这百姓家尚且盖了棺就不可再叨扰棺内的亡魂了,更何况是皇家?简直岂有此理!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本以为凤铨是第一时间来到福宁宫来看他的,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安心,为了确认凤熙的死,先去了一趟成熙殿大闹了一通,可见,他这个做父皇的,在他这个儿子心里,也没有二分之一的皇位重要啊。
这着实是让皇上感到心寒,不过,也罢了,当时他也不是六亲不认吗?凤铨这一点,像极了他。
“前去差太医给西陵王妃瞧一瞧,莫要让她过于伤心了。”皇上道。
“皇上,翼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孙群匆匆前来对皇上道。
凤铨带着凤渊来到了福宁宫,皇上也没想到,凤铨竟然这么快的动作。
“让他们都进来吧。”说着,放下了笔,上了榻,小夏子连忙将皇上刚做的画收了起来。
两人行礼,皇上见状先是道,“铨儿,朕不是命你前去查熙儿的案子了吗,怎么了这是?”
“父皇,儿臣带人前去搜宫,却在太子殿下的武源殿发现了这个东西。”凤铨说着将东西呈了出来,小夏子拿着东西立刻交到了皇上的手里。
皇上先是看了一眼凤铨,而后道,“铨儿办事果然是有效率啊,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凤铨听着这话,全然没听出皇上的讽刺之意,只是觉得皇上是在夸赞他,心里暗喜。
“小夏子,你且传来一个太医,让太医仔细辨认辨认,看这里头装着的是什么物什。”
过了一会儿,太医前来了,将药包打开,立刻就捂住了鼻口,道,“皇上,此药便是微臣适才在那些膳食中所辨别出来的,想必十殿下所中之毒,便是此毒!”
“皇上,为了确认,不如让微臣前去验验十殿下的尸体,万一不是,莫要毁了太子殿下的清白啊!”太医对皇上请命道。
“父皇,十弟如今尸骨未寒,儿臣方才前去吊唁,听闻翼王殿下执意要开棺,开棺之后,西陵王妃便当场昏厥了,父皇,儿臣以为,十弟已经走了,该有的体面,不可少!”凤渊道。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父皇,儿臣方才前去吊唁,不过是想见十弟最后一面,并非不敬啊,既然如今太医也说要开棺验尸,父皇,儿臣以为,给十弟的体面不如给十弟一个公道!”
“太子殿下莫不是心里有什么鬼,才不敢太医开棺验尸吧?”凤铨质问道凤渊。
“好了,都不要争了,小夏子!”皇上一声道,小夏子将东宫的腰牌拿了来。
“太子,你好好看看,这腰牌,可是你宫里的物件?”皇上问道凤渊。
凤渊接过腰牌,仔细看了看,“父皇,这腰牌确实是儿臣宫里的,只是不知为何会到父皇的手里?”
皇上冷哼了一声,“为何会在朕的手里,你可知,这是昨夜熙儿死时在监牢所遗留的?”
“父皇难道是觉得——”凤渊扑通一声跪在了皇上面前,“父皇,此事绝非儿臣所做!还请父皇明察,父皇,儿臣与熙儿向来交好,如今儿臣已是太子,实在没有动机杀害熙儿啊!”
“没有动机?”凤铨冷冷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该讲不该讲。”
“讲!”
“是,儿臣前些时日听闻太子殿下为了同十弟争夺白将军,两人竟然还打起来了,虽说眼下儿臣不愿相信此事为太子殿下所为,可是如今的证据却全都指向太子殿下,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证据还未呈出来,太子殿下亦是儿臣手足,可是如今这般田地,儿臣愤恨,十弟走得实属冤枉,这幕后之人儿臣不得不究查,太子殿下,若是实相的话,不如赶紧给父皇认错,父皇定会念着父子之情从轻发落的,切莫再让我呈出别的证据来!”
凤铨看似是想为了凤熙伸张正义而不容凤渊,但是字里行间却处处针对凤渊。
凤渊和皇上听了凤铨的这话,两人均在心里惊叹,这凤铨为了陷害太子,究竟是做了多少的准备啊,这样,便是让太子这一辈子都不可翻身的准备啊!
“哦?还有别的证据?是什么啊?”皇上问道凤铨。
“父皇,儿臣命道明前去查监牢中昨夜前往的人,据牢卒所言,昨夜深夜时候,确实有一人前去了监牢,此人行径鬼祟,被发现之后想要逃,可是却被牢卒刺伤了左臂!”
凤渊闻言大惊,原来这另一个证据就是他昨夜为了保护云绮浅在左臂上所留下的伤!
凤铨这一招贼喊捉贼还果真是高明!
“所以说,这下毒之人很可能就是左臂受伤的人?是这意思吗?”皇上问道凤铨。
“是,父皇。”
“既是如此,不如查验东宫的人,看左臂有伤的人究竟有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凤渊在地上跪着没有言语,凤铨却开口了,“父皇,东宫的人道明已经全都查验完毕了,没有人左臂有伤,如今就只剩下一人了。”凤铨说着看向了凤渊。
“太子?”皇上问道,而后又道,“太子,你可撩起衣袖,自证清白。”
凤渊闻言没有动作,皇上和凤铨等得着急,于是凤铨上前,“殿下莫不是心虚了?”
凤渊抬眼看了看皇上,皇上笃定的眼神就在等着他,于是,将袖子轻轻挽起,只见用纱布包扎的伤口渐渐显露在众人的眼前。
“凤渊,你作何解释?”
“父皇,儿臣,儿臣,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