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你父亲替太子择的人,朕险些都忘了,可是,红颜薄命啊,她没有那个福气。”
红颜薄命,在皇上看来红颜之所以薄命不过是因为她与张家有瓜葛。
可是,就算是有瓜葛又如何?那女子不管是谁选择的,她父亲始终是为着这个国家的,这一点她深信不疑,可是对皇上来说,这一切不过都成了张家争权夺利的阴谋。
让她心寒的不是皇上的冷漠,而是皇上对她,对张家从始至终的戒备!
面对皇上如此的嘲讽她站在他面前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既然皇后这么说了,那朕便应允了,相关事宜就有劳皇后亲自操办了。”皇上道。
之前皇后五次三番地给她提及此事,他本以为她又是心怀不轨,想要趁机壮大张家的势力,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不管是她的试探,还是她的真心,既是说出来了,何不借着这个机会答应下来。
眼下张家的势力已经如此嚣张了,也是时候挑一个可以阻挡张家势力发展的障碍了!
“是臣妾应该做的。”
正在这时,小夏子匆匆进了来,“皇上,十殿下,白将军和中书令大人来了。”
“皇上既然还要处理公事,那臣妾……”
“你不必走。”皇上冷冷道,可是这对皇后来说可是第一次,她竟有些欣喜,不过为此,她竟有些欣喜,她可是一国之后,怎可因为皇上的这四个字而欣喜呢?可她就是欣喜。
难道是因为她方才的话,皇上终于懂得他的心思了?
虽是一国之母,可是小女人的那些小心思她也不少,脸上洋溢的笑,幅度不大却刚刚好。
皇后闻言,想要对皇上行礼告退,可是却被皇上一句话打断了,不过四字,欣喜至此。
随即,白染推着凤熙进了来,在一旁的,还有张生博,三人对皇上行礼。
“怎的,你们这是商量好的吗?竟都在此时前来了。”皇上问道四人,包括皇后。
“父皇,儿臣前来是来向父皇禀告藏书阁事宜的。”凤熙道。
“藏书阁?藏书阁怎么了?”
“父皇,藏书阁的书籍如此放置实在不好找寻,而且难以打理,不如让儿臣趁着在藏书阁的日子,重新整理书籍,同意归类整理,如此,以后找书容易,也好打理。”
“嗯,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岳丈亲自前来,不知是为了何事啊?”不等凤熙说告辞的话,皇上又开了口。
“皇上,老臣前来是想找皇上说与关于太子子嗣的事宜,太子妃与太子成亲一年多,如今却还不见得有子嗣,故,臣想,或许是时候给太子纳侧妃了,不知皇上作何想法?”
张生博的这话一说出口,一旁的皇后有些惊措,她的父亲怎么今日来此是为着此事的?
这未免也有些太巧了。
就在这时,她已经发现皇上已经投来了质疑的目光,却还问道张生博,“哦,确实如此。”
“嗯,中书令既然前来了,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吧?”皇上问道张生博。
此时的皇后只希望自己的父亲所言与自己方才所言能够一致,就算不能一致,至少也该意思差不对,千万不能在此时说出一个什么与张家有关的女子的名讳来。
就算是与张家无关的,只要说出其他的话,便是和张家都有关的了!
张生博今日为着此事来,定然是心里已经有准备了的,既是如此,万不能让他说出口!
“中书令,此事方才本宫与皇上已经商议过了,皇上已经说了,要亲自为太子选妃。”
皇后不敢冒险,不能再让皇上误解她,眼下她和张生博所言之事已经如此巧合了,断不可再让皇上觉得她方才的话不过是作伪的,于是赶紧抢先了一步,将话说出了口。
张生博看皇后如此着急,像是掩饰着什么,虽不知,但还是顺着皇后的意思说了下去。
“选妃乃是国之大事,既然由皇上亲选,皇后协助,老臣也便放心了,只是,此事断不可再犹豫下去,还请皇上,皇后早日做抉择,届时将侧妃接入宫中。”张生博道。
听张生博这么说,皇后着实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方才的那紧张感,皇上已经尽数看到了眼里,不过是没有言语罢了。
“父皇既还有要事与中书令商议,那儿臣就先告退。”凤熙道,白染也行礼。
皇上示意,白染推着凤熙出了福宁宫的门。
“殿下,你有没有觉得方才福宁宫里的氛围有些奇怪?”白染刚出了门,就问道凤熙。
凤熙微微一笑,如今这场面已经算是皇上和皇后在一起最和谐的场面了,奇怪?
“哪里奇怪了,不过是皇后娘娘抢着说了一句话,她不过是怕张生博自作主张,又给父皇推荐太子侧妃的人选,这只要是张生博推荐的,不管与张家是交好的,还是交恶的,最终在父皇看来,不过都是张家巩固权势的权宜之计罢了,这才在父皇问张生博的时候她抢着说了。”凤熙将方才的情形看地清清楚楚,更是理解地透透彻彻的。
这么多年,皇上和皇后的关系得不到缓和,虽是为着格嫔,可罪魁祸首却是韦妃!
凤熙知道,刚才的那一幕,皇后的心里是有多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也是,之前的那位娘子不就是张大人推荐的嘛?可惜……”
两人正说着,只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一时的争吵声,于是转身去,才看见皇后和张生博也从福宁宫出了来,两人在福宁宫门前的台阶上说着什么,似乎不是很开心。
“父亲,此事您万不可插手,既然我已经说了让皇上去选,那便让他去选吧。”
“糊涂!这太子侧妃关系着日后渊儿的地位,怎可如此轻易地说出这话?”
“父亲,难道,您心里果真已经有选好了的人选了?”皇后看着张生博,竟有些怕他接下来的回答,此时的她多希望他的回答是顺应着自己心里意愿的?
“没错,确实已经有人选了,皇后,这件事并非你与皇上的家事,此事关乎着东沅的未来,如今太子妃迟迟不见怀孕,这接下来的侧妃,你可知道是有多重要?她将来诞下的孩子,说不定是要继承皇位的,你怎可如此糊涂?”
“父亲!”皇后突然放大了声音,皇后向来很少这么失礼的,可是如今……
“父亲,难道你真的是为了张家才这样的吗?这太子侧妃的人选究竟关乎的是东沅的未来,还是张家的未来?”皇后问道张生博。
她以前一直坚信张家所做的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东沅的,可如今,她有些动摇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张家自是为着东沅的,也只有我张家才是真正为着东沅的!”
张生博也有些生气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质疑他的意图。
“正是如此,所以,此事,我才来插手,皇后,若是心诚,自是不怕人怀疑的,就算是皇上,老臣也绝对当如此,万不可轻易选太子侧妃的人选!”
他在朝堂这么多年,虽不过是一个后宫的女子,可是,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他在官场这么多年早已看透了,这后宫的女子也足以颠覆前朝,又不是没有过的。
“老臣告退!”张生博对皇后行礼,而后转身向着他们来了。
皇后看着张生博的身影,这么多年,她自以为的自己的父亲是为着东沅的,可张生博的做法,让她不得不质疑,虽是面上答应了皇上不再管此事,可就他刚才的态度,自是要管到底的!不能在明面上动手,那自然是要在暗地里动手了!
“这中书令究竟是为了什么?”白染自言自语道。
皇后想要的,不过是皇上的信任,可是因为张生博,皇上对皇上除了防备就是防备。
“若是张家真的想要这凤家的天下的话,也不必非要等到这个时候,想当初父皇处置皇叔和皇伯们的时候,那时动手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凤熙道。
两人正说着,张生博走到了两人面前,两人也不再说此事了,张生博对凤熙行礼。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