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亲眼看见的?”凤铨问道一旁的人,而在他旁边站着的那个人正是当初他在皇宫的时候给他当差的太监阿七。
阿七捣蒜似的点着头,“殿下,确实是阿七亲眼所见,十殿下确确实实是站起来了!”
阿七笃定的语气让本来疑虑的凤铨顿时就有些动摇了,不是他不相信阿七,而是这件事实在是足以冲击他最后的底线,这件事本来都没有问题了,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忽视了!
凤铨沉思,一直想不通,阿七所言,他定然是相信的,他在宫里的目的便是为他搜寻信息,这样的事情,既然他说出来了,那定然十有八九是真的。
当初他从皇宫迁到王府的时候,按照规矩,太监是不能出皇宫的,所以阿七便留在了皇宫里,虽然他走了,阿七留在了皇宫里,但是对他来说,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阿七对他依旧忠心,他当初从皇宫搬走的时候,他还想着自己无法再掌控皇宫的事情了,好在有个阿七,在皇宫里也算是他的眼线了,如此,也有助于他掌控一切。
因为是他的旧人,在宫里那帮奴才心里也算得是个受尊敬的了,再加上他知会一声,阿七便轻轻松松得了个采买的差事,不为别的,采买有助于他和阿七交流沟通。
“他可是能走了?”
能站起来可不代表可以走,凤熙的双腿到底痊愈到什么程度了,他未可知,既然是能站起来了,那就说明,他或许还掩藏着一些事情,这能站起来是一回事,能走却是另外一回事。
“殿下,那日我只看见他站起来了,但是能不能走路……十殿下当时没走动,所以我也没看见,殿下若是有疑虑,不如让唐古前去试探一番。”阿七对凤铨说道。
凤铨沉思了一会儿,对于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大事,虽说眼下不确定凤熙的双腿是否痊愈了,但是这个事情,他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好,就按你说得办,你回去以后继续盯着凤熙,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阿七闻言回了话,而后从翼王府出了去。
正在这时,云绮菀从门外进来了,刚才凤铨和阿七的谈话她全都听见了。
“殿下,菀儿听说今日白染醒过来了?”
凤铨点头,“嗯,白染醒过来了,而且她腹中的孩子也无恙,今日还前去给太子诊治了,这两个人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她都自身难保了,竟还在惦记着太子。”
“殿下,方才阿七所言是否是真的,倘若西陵王的双腿真的痊愈了,只怕是到时候又是我们的绊脚石,殿下,我们的成败可就在此一举了,再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了,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也不能再出任何的差池了啊。”
云绮菀有些惊慌加着急,如今她已经怀孕了,对孩子想的自然是要多一些的。
凤铨怎会不知,不过这件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凤熙既然隐藏地这么好,那轻易的试探定然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若是自作聪明,反而会让凤熙防备起来,到时候事情更不好办了。
“没错,我们这次必须要谨慎一点,菀儿,这件事暂且不要走漏消息,免得打草惊蛇,待我安排好之后,我们再行动,确保万无一失,一次性试探成功。”
“殿下,若是要真相试探西陵王的双腿,那就得用他的软肋……”云绮菀说道。
凤铨顿时恍然大悟,点头,嘴角的邪笑肆无忌惮,“没错,得好好利用她的软肋!”
凤熙的软肋,谁人不知,那便是白染,如今白染怀孕了,他的软肋便又多了一根。
凤铨抬手,置于云绮菀的下颌处,轻轻将她的下巴托起,将自己的脸靠近她的脸,笑着对云绮菀说道:“还是菀儿想得周到,你放心,我定会给你和我们的孩子一个安定的生活的!”
云绮菀眼眸低垂,似乎很享受凤铨对她的撩拨,半推半就地笑着。
皇宫,瑞泽宫,褚慧殿。
叶儿在一旁给韦妃轻轻扇着蒲扇,韦妃在榻上惬意地躺着。
“娘娘,没想到这白侧妃腹中的孩子还挺能撑地啊,两次如此,竟都是有惊无险。”
韦妃轻闭着双眼,神色中带着一丝焦虑,“本以为这次便可以借着太子妃的手除了她腹中的孩子,没想到最后竟是如此,孩子竟然还能好好地在她的肚子中。”
“可不是嘛,如今这么虚弱,却还要给太子去诊治,这大义灭亲的戏码还真是老套呢。”
“不过,娘娘,这太子妃对白侧妃下此毒手,只怕是自己也着急了,还是娘娘高明,一早就已经解决了这个后患,否则,若是太子妃此时也有了孩子,那对我们来说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叶儿补充道,谄媚的神色尽显,韦妃却也享受其中。
“是啊,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对外宣布国朝的太子在将来是不会有子嗣的,如此,聪明的大臣们定然会知道该站哪边的,凤熙双腿残疾,定是不能当储君的,到时候也就剩了翼王殿下一人,我们现在无需做什么,等过几日,本宫前去皇上那里,借着太子昏迷之事,请个太医前去给他瞧一瞧,再趁机将此消息放出,你猜,到时候会如何?”
韦妃说着,嘴角已经止不住地上扬了起来,似乎这一切全在她的掌控当中。
叶儿闻声,连忙附和,“奴婢猜啊,真到了那个时候,皇上也不得不立殿下为太子了。”
“就算是忠烈之士,到时候定然也是支持殿下的,这太子无子嗣,将来定是要收宗室子的,如此,免不了又是一场皇位的争夺战,为了东沅的江山社稷稳定,不如直接将此问题解决了,也免得日后又要为皇位厮杀,越是忠义的大臣,此次得知这个消息,肯定越是激进。”
韦妃看向了叶儿,面露满意之色,“不错啊,叶儿,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也算是没白待啊,没错,你分析地很正确,到时候朝堂动荡,皇上为了平复朝堂,只能立我儿为储君!”
“叶儿在此就先恭贺娘娘了,若是殿下成了太子,日后娘娘便是太后了。”
“你说,若是皇后知晓这件事,她会如何啊?”
叶儿寻思一阵,笑言道:“定是心灰意冷啊,这么多年的心血,终是白付了啊!”
成熙宫,罗云殿。
“王妃,眼下白侧妃怀孕,殿下身边再无其他侧妃照料,这对王妃来说是个好机会啊!”
若兮这话在心里已经憋了许多天了,如今看着云绮罗又失望地唉声叹气,她终是忍不住将这不该说出口的话,说出了口。
云绮罗抬眼,看向了若兮,自从白染醒来,她之前美丽的心情顿时就大打折扣。
本以为这次白染腹中的孩子定保不住,可是谁知,天意弄人。
白染本就得宠,眼下怀了孩子,对凤熙而言定然是更加宝贝了,她的机会便更少了。
让她悔恨的是,当时让秋葵下药,竟然没能毒死她!
“王妃,这女人的时日也不过几年,王妃这几年难道真的要这么耗下去吗?”若兮看云绮罗无动于衷,对她的话也不言不答,于是又劝她道,“白侧妃心气高,不愿与人共享夫君,可是王爷不同于平常百姓家,殿下也是有殿下的职责的,王妃也是有王妃的义务的,只有王妃和殿下生下来的孩子,才是皇室正统的孩子!”
“眼下白侧妃怀孕,殿下正当青年,自是有那方面的需求的,王妃何不借此机会……”
云绮罗看向了若兮,在这皇宫里,恐怕也只有若兮是真心实意待她的,盼着她好的人了吧。
她何尝不想,只是,这俗话道,强扭的瓜不甜,若是用力过猛,只怕日后都连这甜瓜都等不到了,如此一来,这后半辈子还有那么久,她一个人可要如何过啊?
但是转而一想,若是自己不尝试,只怕就连扭瓜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尝瓜是不是甜的了,若是试过,就算是失败,也能算得了是了无遗憾了。
看见云绮罗犹豫着,若兮又道:“王妃,难道您就真的心甘情愿做白侧妃的陪衬吗?”
她当然不愿意,这份爱情,本就是属于她的,如今被抢了,她怎能甘心?
“若兮,这件事你帮我准备一下,一有机会,就按照你说的做!”云绮罗终于下定决心道。
若兮听闻很是高兴,连忙福身,笑言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