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西陵王妃前来给殿下送药来了。”秋葵忙忙跑到云绮浅的面前说道。
云绮浅正在凤渊的榻前打着盹儿,听闻云绮罗前来了,她立刻就清醒了,“她来做什么?”
正说着,云绮罗已经踏进了殿内,只觉得一个身影一闪,云绮浅向后望去,她已经来了。
立刻站起身来,看着云绮罗,眼神中充满了凶戾,“你来做什么?”
云绮罗一笑,示意若兮向前走,若兮向前挪了两步,“姐姐这还看不出来,我来给殿下送药了啊,今日成熙宫人都忙着,也就只有我闲着了,所以便只能亲自走一趟了。”
云绮罗说着,若兮又向前走了两步,将手里的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云绮浅打量着桌上的药,看着云绮罗,她知道,她亲自前来事情定然没有那么简单。
云绮罗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云绮浅的身旁,云绮浅盯着她,不知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姐姐,许久不见,倒是对妹妹多了几分的戒心啊,姐姐放心,妹妹不会伤害姐姐的。”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云绮浅问道云绮罗。
眼下他们东宫情况特殊,想要借此机会加害凤渊,让凤渊从此再也睁不开眼睛的人比比皆是,她不得不戒备,时时刻刻警惕,就算是好起来人畜无害的云绮罗,她也要戒备。
“姐姐莫要着急啊,妹妹前来不过是想与姐姐叙叙旧罢了啊。”
“唉,”云绮罗突然一声叹气,“若不是看到姐姐的面孔,妹妹也不会想起大哥。”
大哥?云逸?
云绮罗为何突然又要提这件事?
“大哥和姐姐是一个娘生的,相貌也是相像不少,可惜啊,可惜大哥却走得那么早。”
“当年若不是柳氏母女摆好了那一局,姐姐和大哥也不会被染儿视为杀母仇人吧,只是如今啊,你说染儿她是不是忘了你是她的杀母仇人了,竟然还帮着你救治你的丈夫?”
云绮浅听闻云绮罗的这话,心里不禁暗暗发怵。
“只是啊,不知这是真的救治,还是另有目的的救治呢?”云绮罗说到此,看向了云绮浅,云绮浅内心的颤抖和不安全都展现在了脸上,她顿时全读到了,这样的反应正好合她的心意。
于是又道,“毕竟她现在是有了孩子的人,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孩子打算吧?”
“我之前还在想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一个杀母仇人,而后还三番两次地想要陷害她孩子的人,她竟然都能放过,果然是看破了红尘,与世无争啊,你说呢,姐姐?”
是啊,白染如今这样,没有一点异常,被云绮罗这么一说,她倒是心虚了几分。
她究竟是真的是菩萨心肠,还是一只穿着羊皮的狼?
“云绮罗,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云绮浅再也忍不了她这样嚣张的暗示了。
“姐姐还不明白啊,那可能是妹妹多心了,既然姐姐也宁愿相信染儿,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姐姐今日就当妹妹没来过吧。”而后缓缓拿起药,递到了云绮浅的手里,“姐姐好好伺候殿下,喝药。”说喝药二字之时,她意犹未尽地看向了云绮浅手里的药。
云绮浅一时猛地一颤,就好似那药里面有别的什么东西一样。
她瞬间就不知云绮罗今日前来对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她定了定心神,正当云绮罗要踏出门槛的时候,她开口了,“大家都说成熙宫的两个王妃情同姐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云绮罗,若是白染知道你来我这里挑拨离间,你觉得会如何?”
云绮罗轻蔑一笑,“姐姐不也是体会过的吗?被人抢自己心爱男人的滋味儿?再说,姐姐与染儿是亲姐妹,尚且如此,那绮罗如此,又能如何呢?姐姐莫不是忘了当时殿下要娶染儿的事情了吧,当时姐姐的心情,就像现在我的心情一样,我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怎么了?我有错吗?”
“哦,对了,这件事你若是想告诉染儿,你尽管去吧,看她是信我还是信你?姐姐还真是个愚蠢的人啊,妹妹今天前来可是给姐姐提醒来了,姐姐怎的还怪怨起妹妹来了?”
“云绮罗,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姐姐莫要动怒,如今不提防着某些人,不将某些人除掉,只怕是日后更难啊!”
云绮罗说罢,大笑着出了武源殿的门。
云绮浅看着手里的汤药,一时间恨不得将手里的碗摔个粉碎,心里的气堵到了心口处!
“她定然是自己斗不过白染,所以,才前来说这些话的!”云绮浅心里寻思道。
而后看了看手里的碗,白染当时可是答应了皇上的,定能让凤渊安然无恙地醒过来的!
凤渊可是国朝的太子,料她一个小小的侧妃也不敢对国朝的储君动手!
“太子妃……”秋葵走近,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止住了。
“无妨,她白染没有这个胆量害太子殿下的!”说着将药递到了秋葵的手中。
冷静了一会儿之后,她更加觉得云绮罗前来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借她的手除掉白染了!
云绮罗出了武源殿的门之后,若兮紧步上前了两步,“王妃,你说太子妃她会信吗?”
“自然不会,她又不傻。”云绮罗道,“不过,现在不信,不代表以后不信啊。”
“你去查清楚了没?上次绿萝听到的太子得了无法治愈的恶疾,究竟是什么恶疾?”
若兮摇了摇头,“绿萝当时也是不小心听到的,也没人再知道了,也没法儿打问。”
“无妨,只要有这件事就好,到时候消息一出去,就算我们不知道,很快也会知道的,届时,凤渊的这个皇位我不相信他还能继续坐下去,到了那时候,殿下自然就是储君了。”
“可是,翼王殿下他……”
“皇上现在虽对翼王器重,那不过是看在殿下双腿的面子上,若是皇上知晓殿下的双腿已经痊愈了,而太子殿下又得了恶疾,那皇位自然而然就成了殿下的了。”
“到时候,王妃便是这东沅的国母了。”若兮紧接着道,而云绮罗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
但是,没一会儿,若兮又凑到云绮罗的身旁,问道,“王妃,你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殿下,可是奴婢看殿下也没有想要做储君的意愿啊,若是殿下知道……”
不等若兮将话说完,云绮罗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哪里有不想做皇帝的皇子?更何况,殿下当初挣得那些头功,为得不就是有机会得到皇上的青睐,而后做太子吗?”
“殿下不表现出来,是因为他不想看见自己的兄弟相互残杀,如今由我给他布局,不用他亲自动手,到时候,这个皇位,他自然而然会坐上的。”
“是,还是王妃思虑地周全。”
皇宫外,翼王府。
“殿下,你倒是快点想办法啊,若是凤渊这次醒过来了,再想要除掉他,可就不容易了。”
云绮菀一个劲儿地晃着凤铨的身子,央求的语气听起来也稍带些嚣张。
“好了,菀儿,这件事不可强求,得找到合适的机会才能下手啊!你忘了啊,上次若不是你及时得到消息,此时我们恐怕早已不在京城了,所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可是殿下,若是再等的话,只怕明日太子就要醒过来了。”
“唉!”
云绮菀如此焦虑,他又何尝不是呢?每日醒来,第一件事便是问凤渊的状况,搞得好像自己是有多关心自己的哥哥一样,但是,生怕听到的消息就是凤渊醒过来了。
“殿下,韦妃娘娘差人送信来了。”唐古将手里刚拿到的信交到了凤铨的手中。
凤铨见状,连忙打开信,心里不住地在想,难道是凤渊醒过来了?
打开信后,一看,顿时眉目舒展,一旁的云绮菀凑上前,“娘娘说什么了?”
“母妃说,凤渊这个太子无论如何都已经当不成了,切勿让我们轻举妄动。”
云绮菀拿过信,细细打量,“这是什么意思?”
凤铨摇了摇头,“母妃既是这么说了,我们也该听她的,没准,她早已安排妥当了。”
“可是……”
“好了,”凤铨一声吼,而后抓着她的手道,“菀儿,此事你不必担忧,安心养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