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书,你想不想知道,下一个会是谁?”白染嘴角的笑是对云薄的挑战和惩罚。
云薄看着白染只是笑着,他心里发毛,白染的能力他不是不知道,唯一不知道的,就是她究竟还能做出怎样让他闻风丧胆的事情来,于是立刻求着白染说道:“染儿,你不能这样啊,染儿,就当是我求你了,怎么说,云家也养育了你十几年呐,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怎么?我母亲和墨儿的性命难道还不够还你们这十几年的恩情吗?”白染道。
云薄闻声,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唯唯诺诺,为了云家,为了他自己,他不得不如此,看白染无动于衷,于是只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希望以此能够让白染收手……
白染见在,心里一时起了些恻隐之心,可是她知道,他早已不是他的父亲了。
就在这时,皇上正巧要前去看凤渊,路过此地时,看见云薄跪在白染面前,十分吃惊。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皇上震惊的神色伴随着一声问候。
白染看见皇上,立刻从云薄的一侧上去,对皇上道:“皇上,尚书大人威胁臣妾。”
“皇上,尚书大人威胁臣妾,说是让臣妾用手中的兵权帮翼王殿下上位!”
云薄闻言,大惊,白染这是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皇上,微臣没有,微臣……”云薄想解释,可是一时半会儿又解释不清楚。
可皇上此时已经震怒了,看着云薄,对于他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相信。可是冷静一下再想想,没有理由啊,这太子继位的话,云薄自然而然就是国丈了啊。
白染打量出了皇上疑惑,于是立刻补充道:“皇上,尚书大人不知在哪里听说了太子殿下方才可能没救了的消息,所以前来跟臣妾打问实情,还劝臣妾助翼王上位,臣妾不应,他就给臣妾跪了下来,可是臣妾知道,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臣妾断然是不能做的啊!”
凤铨,害死了她的孩子,自是要让他付出代价的!
“云薄!你大胆!”皇上一时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指着云薄的手只是不住地颤抖着。
“皇上,微臣没有,微臣没有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微臣啊!”云薄对皇上道。
“那你告诉你,你刚刚这是在做什么?”
“……”
刚才的情况,他该说实话吗?看了看白染,白染的嚣张是他万万没想到,刚才她还问他接下来是谁呢,现在答案不是很明了了吗?下一个,便是他——云薄!
他缓了缓心神,而后对皇上道:“皇上,其实,白侧妃是微臣的女儿!”
什么?这他都敢承认?他可想过他这么说的后果?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今日的事情,还真是一幕比一幕让皇上震惊,这凤熙带来的人,纳为了侧妃,如今却告诉他这个侧妃是他们云家的人,云家一共三个女儿,却依次嫁给了三位皇子。
所以,无论如何,不管最后皇位争夺胜出者是谁,最后受益的都是云家!!
白染闻言,此事若是不解释,只怕到时候连她都要牵连,于是跪在地上以自己羸弱的身子,加上憔悴的面庞对皇上说道:“皇上,臣妾确实是云家的女儿,可是臣妾早已与云尚书没有任何关系了,云尚书为了夺得权势,让臣妾前来谋害十殿下,可是臣妾与十殿下情真意切,臣妾不愿伤害他,于是云尚书便不认我这个女儿了,如今却为了帮翼王上位,前来求臣妾,臣妾不愿答应他,他便长跪在地上不起,皇上,臣妾刚失去了孩子,不愿再失去丈夫啊!”
“染儿,你……”
“皇上,臣妾与他早已恩断义绝,他为了权势,害了我的母亲和弟弟,我早已不是云家的人了,我姓白,因为我母亲姓白,他姓云,与我无半点瓜葛,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被用来争夺权位的棋子罢了,我不想做他的棋子,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与十殿下一起,皇上,求求你,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白染哭诉道。
脸上的两行泪水如同珍珠一般,一串在脸上挂着。
“染儿,你在胡说些什么?”云薄着急道,没想到白染竟真的如此绝情。
没错,他确实是想扶翼王上位,太子如今昏迷了这么多日,他早就问太医了,就算是他醒过来了,不是痴便是傻,日后定然是不能继承皇位的,不如趁早做打算。
他也清楚,翼王与云绮菀虽看似恩爱得很,可是翼王打以前便是个不收敛的,日后若是真的继承了皇位,那侧妃和嫔妾自是少不了的,到时候云绮菀也不过一个空头衔罢了,所以现在他要趁机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夺得大权,让他以后对他们云家有所忌惮!
还记得三日前,凤铨前去了云府,说是看岳丈,可是实际是来做什么的,云薄很清楚。
凤铨那日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如若凤渊只能半辈子在榻上,而凤熙只能半辈子在轮椅上,那对于这片山河最好的继承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皇上,并非臣妾有意欺君,隐瞒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尚书大人的逼迫,说若是皇上知晓,会对云家有所忌惮的,臣妾在他的逼迫下,只能隐藏真实身份,此事确实是臣妾欺君,还请皇上责罚,只求皇上让尚书大人莫再来打扰臣妾与殿下的生活了!”
白染说着,不住地磕着头,看见白染如此模样,皇上似乎已经知晓了缘由。
看着云薄,“云薄,朕给云家的,难道还不够吗?”
“皇上……”云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突然露出了一抹肆意的笑。
眼下嚣张的,可不止是云家,张生博才是皇上心头大患,张生博在朝堂一天,皇上便还要用云家一天去压制张家的势力,所以,如今就算是他犯事,皇上定不会重罚的。
“云尚书,就此事,给朕写一道认罪书,明日亲自给朕呈上来!”
果然,不过是一道认罪书,然后呢?然后这件事便是成了只有他们三人知道的。
“皇上……”
“好了,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白染,你也是。”
白染闻言,只能回道,“是。”而后,皇上离去了。
说了这么多,设计了这么多,她倒是忘了皇上当时促成云绮浅和凤渊的亲事的时候就是为了压制张家的势力,到头来却抵不过皇上心里的一根刺,可见皇上对张家的忌惮。
白染站在原地,本以为,趁着这次机会,可以好好整治一下云家和凤铨,却没想到皇上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而且,皇上竟然连凤铨提都没有提及。
“染儿,有些事,用力过猛,反倒会伤了自己的!”云薄对白染说道。
“是吗?尚书大人,那咱们就走着瞧!”白染恶狠狠地说道,云薄闻言一笑,转身走了。
云薄一走,白染立刻就撑不住了,幸好香鸿反应够迅速,上前去连忙将白染扶了住,“姑娘,你没事吧?”
她撑得太久了,为了这一口气,为了那记在心里两年的仇恨,她必须要撑着。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无果,无妨,以后有得是机会!
“没事,香鸿,我们回去。”她虚弱的声音再不似之前那般有力了。
“姑娘,我们不去东宫了吗?”
“嗯,我晚些时候再去,我有些累,且先回去休息吧。”白染道。
皇上在前去东宫的路上,心里其实也跟明镜似地,自从凤渊倒下之后,朝堂上大臣们也都纷纷开始溜须拍凤铨的马屁了,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凤铨什么都不做,都会是这样的。
凤铨自然也是清楚的,眼下只有他是皇位最适合的人选,他根本无须争什么了。
此时若是他动作大了,倒是犯了皇上的忌讳。
“小夏子,你说这太子若是真的醒不过来了,朕真的要立翼王为储君吗?”
小夏子在宫里那么多年了,这样的问题,哪里轮得上他来分析,他能说的不过是跨过这些事情的言语,要说的,是皇上想要听到的事情,而不是问题真切的答案。
于是道:“皇上,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安然无恙地醒过来的,皇上不必太担忧。”
皇上闻言点头道:“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