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愧疚,我是殿下的正妃,染儿是殿下的侧妃,我们二人服侍殿下是应该的,殿下又何来愧疚一说呢?而且,殿下,当初我爹临死前跟太后求来的婚事,就连皇上都是应允了的,天下人皆知,殿下如今若是这样,只怕到时候会陷皇上和太后于不仁不义啊!”
云绮罗稳稳地抓住了凤熙的心里,将太后和皇上都搬弄了出来,而凤熙考虑到此,确实是有些犹豫,他作为皇室的一份子,自然是不能够将皇家的名誉损毁的!
看着凤熙不再言语,神色陷入了踌躇状态,云绮罗的心里暗暗窃喜,如此一来,凤熙应该再也不会对她提出和离的事情了,只要她在凤熙的身边,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正当凤熙忧愁之时,研墨匆匆跑了来,神色慌张。
“殿下,刚刚承衍殿来消息说白侧妃晕倒了!”
“什么?”凤熙大惊道,而后飞奔出了门,一路向着承衍殿的方向去了。
云绮罗看见凤熙如此着急,对白染的恨愈发地浓烈了,手里的帕子紧攥,咬牙道:“白染,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将我的一切原封不动地尽数还给我的!”
倏尔,若兮前来了,微微福身,云绮罗道:“承衍殿的那位,是怎么了?”
“回王妃的话,应该是知晓了昨夜王妃和殿下的事情之后有点接受不了了!”
“荒谬!本妃乃是殿下明媒正娶的王妃,如今她却是接受不了了,难不成成亲之时与我一同进来的,如今却还想要与我一样的地位?笑话!”云绮罗大怒道。
“王妃说得是,如今也算是该给她提提醒了,这宫里最是讲究一个位分了!”若兮道。
说及此,这该提醒的还得提醒,但是呢,凤熙对白染的感情甚是深厚,此事也不能硬来。
想到这里,她倒是有一个好办法,嘴角微微流出一丝笑,“若兮。”
若兮往她身前凑了三两步,只见她低头在若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若兮顿时眉开眼笑。
“王妃,奴婢一会儿便去准备,请王妃放心。”嘴角的笑丝毫不掩饰。
“嗯,既是白侧妃昏厥了,那我这个成熙宫的主人也该去看看她啊!”说罢,出了门。
来到承衍殿的时候,白染正在榻上躺着,前来的太医也正在榻前给白染诊着脉。
凤熙一脸焦急冲向了殿内,嘴里还唤着白染的名字,进去一看,殿内静悄悄的,连忙止住了声,生怕扰了白染,而后问道香鸿说:“香鸿,染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会——”
香鸿还未来得及答言,云绮罗后脚跟着凤熙进了殿内,佯装焦急模样,一边走着,一边唤着白染的名讳,“染儿,染儿。”若兮也紧跟在云绮罗的身后,主仆二人焦急无比。
看见凤熙在,紧皱着眉头道:“殿下,妹妹这是怎么了?早上前来给我送糕点的时候都好好的,出门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的如今却在榻上躺着不动弹了?”
凤熙闻言,看向了云绮罗,而后又眺了香鸿一眼,香鸿低头不语,凤熙已经知道情况了。
看来,白染是知道了昨夜他与云绮罗的事情了,一时无法接受,这才昏厥了过去。
“都是我不好,染儿,你可千万要好好的啊。”凤熙自责道。
正在这时,太医起身了,凤熙见状连忙问道太医,“太医,白侧妃她如今如何了?”
太医起身将脉诊收好之后对凤熙行礼道:“殿下,白侧妃是气急攻心,劳累过度,想必是近日干了累活儿,加之之前小产还未痊愈,身子弱得很,如今再受打击,一时无法接受,才会昏厥过去,方才微臣已经给白侧妃服了速救丸,眼下没有生命危险了,一会儿应该就能醒来了,微臣再给白侧妃开几副药,调理一段时日应该就无大碍了,只是白侧妃身子亏虚,日后还是不能多劳累,更是不能受刺激啊,如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会熬成久疾啊。”
“是是是,有劳太医了!”凤熙行礼道,而后研墨将太医送了出去。
太医前脚刚走,白染就醒了过来,睁眼之时,只看见榻前的人全在注视着她。
而在正前方的人,正好是凤熙,看见凤熙,她扭过了头去,不知为何,一滴泪悄然落下。
“染儿,是我不好。”凤熙看见白染如此,连忙道歉道,可是白染却更是难过了。
若是知晓当初的誓言无法兑现,那她宁愿不要那空口无凭的承诺!
“染儿,都是我不好,昨夜,是我非要拉着殿下在罗云殿喝酒的,只是不成想,殿下竟然喝醉了,染儿,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如今看你这般,我才知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染儿,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也是无心的,你也知道的,我是爱殿下的,我——”
云绮罗说到此,突然跪在了白染的榻前,看着白染,可怜道:“我给你跪下了!”
堂堂西陵王的侧妃,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一个侧妃跪了下来,起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昨夜凤熙宿在了正妃的殿内,这一幕,还真是从未在宫里发生过呢。
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云绮罗和白染,白染无动于衷显得冷漠十分,而地上跪着的云绮罗确实一副受害人的模样,还不住地乞求着白染原谅。
“染儿,你知道的,我也是爱殿下的,我与殿下自小就定了亲,从那时起,我便只盼着快快长大,做殿下的妻子,好不容易长大了,能成为他的妻子了,可是他的心却全在你的身上,染儿,我不求独占殿下,我只求你,只求你将殿下分我一点,只要一点就好。”
云绮罗说着,已然是泪流满面,看着云绮罗如此,在场的人也全都觉得云绮罗可怜得紧。
“染儿,昨夜我留殿下,理应与你说一声的,可是那时已经很晚了,我也不想打扰你啊!”
白染听此言,不觉得一笑,扭过头看着眼前的云绮罗,她似乎明白了一切。
“王妃言重了,王妃才是这成熙宫的主人,与殿下本是天作之合,既是夫妻,理应伺候殿下的,王妃又何来给我这个侧妃报备的说法呢?”白染看着地上跪着的云绮罗说道。
“染儿,这么说来,你还是不原谅我,是吗?”
“原谅?何来原谅?王妃做错了什么还需要我来原谅?难不成是之前藏书阁下药之事?还是之后往我的药里下毒之事?”白染质问道云绮罗。
云绮罗闻言大惊,没想到这些事情她早就知晓了,只是如今在凤熙面前,这么下作的事情自是不能够承认的,况且白染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倘若承认了,那她更难得到凤熙的心了!
佯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痴痴道:“染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下毒?下药?”
“云绮罗,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好的姐妹,可是没想到你心思竟然歹毒到了这种地步,之前藏书阁的事情我就十分疑惑,之后又是药里下毒,而后,昨夜给殿下下药,是不是你?你以为换了那酒就没有人发现你那下三滥的手段了吗?可惜啊,你只换了酒,却没有换酒盏,酒盏里的那一杯酒,真真切切是你下了药的酒,你还真是我的好姐妹啊!”
她从始至终将云绮罗视为她的知己,她最好的姐妹,没想到到头来却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眼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张带着虚伪面具的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