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匆匆忙忙从罗云殿跑了出来,一路上东张西望,在长廊的一头,看到另一头一个宫女端着一个食案,正在向着她的方向前来,她赶紧缓了口气,将衣衫也整理了整理。
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走上前去,跟那个宫女擦肩而过的时候,故意靠里走了一步,那宫女见着是若兮,停下了脚步,低头福身,对若兮道:“若兮姐姐。”
若兮微微一笑,点头以示回应,之后便向前去了,那宫女也起身,就在那宫女起步要离开的时候,若兮伸出脚,将那宫女挡了一下,那宫女被若兮使了个绊子,一个晃嗒,差点究竟手里的端着的东西倒掉了,若兮见状连忙一把,一手将那宫女扶了住,一手将汤药扶了住,那宫女趁着若兮扶她的势,立刻站了稳,只见汤药在地上洒出来并不多的一些。
“多谢若兮姐姐,”那宫女立刻道谢,“若不是若兮姐姐,今日这汤药可是送不到承衍殿了。”
早上刚才听说凤熙将那个打翻了白染汤药的宫女打入了大牢,若是她再打翻的话,只怕那下场与那宫女差不多,不过,好在刚才她被若兮一把扶了住,汤药也洒得不多。
“没事,这是给承衍殿的汤药啊?”若兮问道。
“嗯,是殿下让我给白侧妃送去的。”那宫女回答道。
若兮闻言一笑,“那可要小心着些,快,送去吧,千万可别再出什么岔子。”
那宫女闻言,更觉得自己手里端着的就是自己的性命了,连忙端着药前去了承衍殿。
到承衍殿的时候,白染正在与香鸿聊着早晨的事情,那宫女进了去,手里端着的汤药让白染立刻就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了,她没有言语,那宫女缓缓走上前,对白染道:“白侧妃,这是殿下让我送来的汤药,给白侧妃您专门补身子的,还让侧妃您务必服下!”
白染打量着那碗药,那宫女看香鸿和白染半晌都没有要接住汤药的意思,心里有些发毛,不觉得抬头看了一眼香鸿。
香鸿见状,上前将那宫女手里的药端了过来,而后送到了白染的面前。
白染看着那药,却有些猜不透凤熙的心,既然昨日对她那般,那为何又要今日这般?
是啊,他昨日说了,不管怎样,他绝对是不会让她离开他半步的!
看着碗里的药,她端起,放到嘴边,却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儿,将碗从嘴边放下。
“怎么?殿下让你务必要看着我将药喝掉吗?”看着送药来的宫女,问道她。
那宫女神色紧张,立刻福身,颤颤巍巍道:“没有,殿下只是让我送药,奴婢告退。”
那宫女转身出了门,香鸿看着白染,白染苦笑,着看着手里的那碗汤药。
“姑娘,我就说殿下还是记挂您的,不然也不会专门差人来给您送这补药了啊?”
“是啊,他是记挂我的,记挂着我还是活的,专门差人送来这碗毒药来索我的命!”
香鸿一脸惊愕,白染这是在胡说什么呢?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她诧异不已。
“什么?”香鸿上前,瞪大了双眼看着白染手里的那碗汤药,“姑娘,你是说……药里有毒?”
白染端着那碗汤药,除了心如死灰,面无神色,就只是在那里端着碗站着,也不言语。
“不会的,不会的。”香鸿喃喃道,早上的时候,凤熙对白染明明还是关心的,为何又会端来一碗有毒汤药呢?“一定是那个宫女,没错,是那个宫女!”香鸿说着,跑了出去。
正巧,那宫女刚一脚迈出门槛,香鸿见状,一声大喊,“来人,将她拿下!”
而后两个太监上前将那宫女拿了住,那宫女也是一脸懵。
“香鸿姐姐,这是做什么?可是翠儿做错了什么?”宫女翠儿连忙问道香鸿。
“你好大的胆子,胆敢给白侧妃的汤药里面下毒?”香鸿道。
“什么?下毒?”翠儿不知香鸿为何要这么说,那汤药不过是她从成熙殿送来的,怎会有毒?连忙辩解,“香鸿姐姐,那汤药可是殿下差我送来的,怎么会下毒……”
“难道是殿下……”翠儿自言自语着,抬头看向了香鸿。
此时,白染从殿内出了来,看着翠儿,这么多年了,她辨人的能力还是有的,翠儿也是她熟悉的宫女,自从进宫来便一直在凤熙身边待着,对凤熙也是尽心尽责地伺候着。
更何况,她与翠儿无冤无仇,若是说翠儿要害她,她实在想不出任何的理由来,更何况,这样身份的一个人,想要与她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实在是没任何的必要。
“那你送药前来的时候,可还有人解触过别的人?”白染问道翠儿。
翠儿一时紧张,只是摇头,“没有,没有任何人,只有我。”
若兮她也想到了,可是当时若兮一手扶她,一手忙着稳药,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下毒啊!
白染一笑,“香鸿,放了她吧。”
“可是……”香鸿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看见白染投去了一个眼神,立刻不再言语。
“西陵王妃到!”
白染闻声回过头去,云绮罗趾高气昂地进了来,她看着眼前的云绮罗,只觉得她可怜。
“怎么?白侧妃这是在成熙宫做主做惯了,竟然都不知道行礼了吗?”若兮看白染只是看着云绮罗,却没有丝毫显现恭敬的意思,便当众说道,白染依旧没有丝毫的动容。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侍女,如今竟都敢这么对她说话了,她自当是不予理会。
“罢了,妹妹身子不适,便免了吧。”云绮罗说道。
而后进了殿内,看着桌上的那一碗汤药,道:“妹妹怎么没有喝药啊?这可是殿下从我的补药里面给妹妹分出来的一碗呢,这药,本是给未来的小皇子准备的呢,殿下却给了妹妹,妹妹也不要伤心,看来殿下对妹妹还是情深,至少比得上即将到来的这个孩子。”
白染闻言,看着桌上的汤药,再看看云绮罗,云绮罗的嘴脸让她觉得恶心。
“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没想到还真的是你,那次在藏书阁,是你给大家下的药,对不对?你用云绮浅来对付我,然后给殿下下药勾引殿下,只可惜,你在他的心里连一念之差的机会都没有,如今终是露出了这副嘴脸,云绮罗,我只觉得你可怜!”
当时,她怎么都想不通,云绮浅那么爱凤渊,她怎么可能会给凤渊下药让他非礼她?
想来想去,只有云绮罗是最好的解释,可是当时她不知云绮罗是这样的盘算,便也没有过多地怀疑她,那件事总归是没有闹出什么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一想,当初的她竟然是傻得可以。
“我可怜?白染,现在呢?你还觉得我可怜吗?你离了殿下,你什么都不是!”
白染一笑,“所以你呢?你又是什么?”
“我自然是殿下的王妃啊,哦,对了,我刚听说你的药里被下了毒?没想到殿下对你这么狠心,我还刚才劝了殿下,说让你留在宫里留你一条性命,可是谁知殿下竟然厌恶你到了这个份儿上,竟然不惜自己的声名要将你除掉。”
如今她没能杀了白染,那便让白染死心,若是识相的话,最好是将那一碗毒药一饮而尽。
白染看着云绮罗,虽说她如今对凤熙失望至极,可是她还是不相信凤熙会这么对她。
至于那药究竟是不是专门给她备的已经不重要了,眼下重要的是,药里的毒!
那药里的毒,她断定,十有八九是云绮罗给她下得,如今这么说,不过是让她对凤熙死心,若是让云绮罗承认这毒药是她下的,让凤熙看清云绮罗的嘴脸,或许凤熙不会再被蒙蔽!
于是笑着道:“云绮罗,你这自导自演的戏码还真是精彩,要不了我的命,如今倒是要要我的心了,这药里的毒,究竟是何人下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云绮罗看白染丝毫不着她的道,心里是又气又急,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白染,你如今都成了殿下一个弃子了,还这么嘴硬,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到底有多硬!”云绮罗道,趁着凤熙不在,她定要在今天除了白染这个祸害,“来人!”
“既然妹妹不愿意喝殿下送来的药,为了不伤殿下的心,那只能由我亲自动手了!”
“来人,把药给我灌进白侧妃的嘴里!”
“我看谁敢!”白染道。
云绮罗一声令下,可惜没有人敢动白染,看见这状况,她气急了,“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