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按照预先的计划进行着,只是,让韦妃万万没想到就在一切都规划好的时候却出现了意外,她是怎么都想不到香鸿竟然是皇上流失在外多年的女儿,若是她真的是皇上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只怕皇上以后只会更加心疼她,到时候她的地位才是无人能够撼动地了的,加上她又是白染的人,这样一来,白染更是如虎添翼,对他们的计划无益。
当香鸿是皇上女儿的消息传到韦妃的褚慧殿的时候,她正在喝茶,她万万没想到,最后事情会是这个样子,当叶儿将消息传来的时候,她当时就差点没能将茶杯拿住掉到了地上。
“娘娘,娘娘。”叶儿急促的声音将褚慧殿里安静的氛围顿时打破了,韦妃只知道,今儿是皇上亲审香鸿的日子,听闻叶儿如此慌张,韦妃大概已经猜到了,肯定是有新剧情了。
于是将刚置于嘴边的茶水缓缓放了下,捧在手里还未来得及放下,就看着叶儿准备听八卦呢,叶儿匆匆忙忙地上前,神色不知是因为跑得太快还是因为什么,她一时间竟然显现出了十分紧张的神色,就连喘息的呼吸声在她一言难尽的神色里都显得不是什么了。
“怎么了?是不是皇上定了香鸿的罪了?白染呢?香鸿有没有状告白染?”韦妃期待地问着叶儿,叶儿却看着韦妃一脸一言难尽的神色,她不过是不想将当时的事实告知韦妃。
大喘了一口气,看着韦妃道:“娘娘,你知道吗,那香鸿……那香鸿竟然是……竟然是皇上流落在外的女儿!”叶儿虽是大喘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听得韦妃吃力的很。
韦妃闻言,大惊,一时都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香鸿,她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女儿呢?
简直是胡扯,看着叶儿,一时间都觉得叶儿是不是因为太着急说错了话,“你说什么?”
叶儿缓了缓气儿,而后看着韦妃道:“娘娘,刚刚在大殿上,香鸿的身上掉下来了一块儿玉佩,皇上捡起玉佩,竟然说香鸿是她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大家都诧异极了。”
韦妃听叶儿又说了一遍,别说是别人了,就连她都诧异极了,转而想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前些年的时候,皇上确实去江南找过一个女子,不过一直都没有音信,近些年,因为年成久远,这件事就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一粒灰尘一样,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想起了。
可是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韦妃一时又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皇上当年还差人前去接应那女子,只是不知因何缘故,一直没能接回来,到后来,皇上也差人找过,可是一直没有任何音信,找了些年,因为实在是没有音信,所以只能放弃了,可是如今却又多了个女儿?
这个女儿,香鸿,与那个女子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韦妃顿了顿,想了想前前后后的时间,再想想香鸿如今的年龄,也不过十五六岁,这一切算来,似乎一切都是刚刚吻合,那么巧合。
“香鸿,今年,大约多少年岁?”韦妃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这一切,只好问道一旁的叶儿。
“十六,在大殿上的时候,皇上也问起了香鸿这个问题,香鸿说自己今年十六岁了。”
“十六岁,十六岁,”韦妃喃喃道,“那便是十七年前,如今算来,倒是差不多的。”
听闻这一切,叶儿也确定了韦妃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看着韦妃,却不敢言语,生怕打断了韦妃的思绪,过了半晌,韦妃突然转身,看着叶儿,问道:“皇上自己也认了吗?”
“回娘娘的话,是皇上看见香鸿掉落在地上的玉佩之后,自己认得,香鸿并不知情的。”
韦妃闻言,心里一丝颤抖,若是香鸿毫不知情的话,皇上主动认了的话,那这基本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如今她若是想要做些什么倒是不好做了,可是她不能白白让白染多一双臂膀,香鸿和白染虽是主仆关系,可是香鸿此番就算是自己历经刑法也不愿攀扯白染,可见两人的关系绝对不是主仆关系那么简单的,韦妃想到这里,脑子只觉得一阵眩晕。
这可是他们一个绝佳的机会啊,除掉白染的绝佳机会啊,若是不能除掉白染,反而让她多一个帮手,这件事等于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样的事情,他们绝对不能干的!
韦妃只觉得一阵眩晕,叶儿见状,连忙上前将韦妃扶了住,“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韦妃稳住了脚跟,缓了缓心神,正在这时,凤铨前来了,看见韦妃状态不太好,立刻上前,将韦妃扶了住,对韦妃道:“母妃,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韦妃看见凤铨,盯着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凤铨:“铨儿,那香鸿,那香鸿果真是皇上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吗?”她此时多想看见凤铨能够摇头,否定她所说的事情啊。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凤铨听闻韦妃这么问道,他大致也知道韦妃为何会是这番模样了,没有回答韦妃的话,先是将她扶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而后将茶水端到了韦妃面前:“母妃,您先用茶。”凤铨的避而不答,让韦妃心里已经有数了,递到手边的茶水也没有接过去。
凤铨见状,只好将手里的茶水又放到了桌上,看着韦妃,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茶啊?本来谋划好的一切,现在看来,真的是要白白落空了,且不止如此。
“母妃,”凤铨欲言又止,可是韦妃就等着凤铨给她一个说法呢,凤铨抬眼看了韦妃一眼,韦妃就等着他的回答呢,于是点了点头,“没错,香鸿是父皇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
韦妃缓缓闭上了双眼,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当年的这一切,她最是清楚前因后果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当年她竟然没能赶尽杀绝。
看着韦妃的脸色不太好,凤铨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问道:“母妃,没事吧?”
韦妃摇头,看着凤铨道:“铨儿,你知道的,你父皇如今只有三个皇子,之前的阿哥们他们都没能活到这会儿,三个皇子,在历朝历代来说,确实是算子嗣凋零的了。”韦妃道,“可是,就算是三个皇子,皇上也一直想要一个女儿,之前令贵人诞下一个女儿,皇上不知有多高兴啊,可是啊,没想到,那个孩子还未活过三个月便夭折了,皇上一时也是悲痛欲绝。”
“如今,若是平白添了这个女儿,皇上定会宠着她的,可是她不是别人啊,她可是白染的婢女,香鸿啊,若是她真的是你父皇的女儿,铨儿,我们的计划,只会更加艰难。”
韦妃所说的这一切,凤铨又怎么会不懂呢?只是,如今这件事看起来就像是已成定局了。
他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是对韦妃道:“母妃担心的,正是儿臣担心的,香鸿若是真的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定然会保护她的,如今就算她是给翼王妃下毒,害翼王妃小产的嫌疑人,可是父皇若是下令,她定然会毫发无损的,再别说是攀扯白染了,她现在可是有了靠山,自是什么都不怕了的,父皇再插手此事,母妃,我的孩儿可就真的白白死了啊!”
比起韦妃对这件事的担心,他更加担心,眼看时间越发地近了,一切似乎都要慢慢将他抛弃的时候,却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要扳倒凤熙和凤渊,因为有了香鸿这个助手,更是难上加难了啊,而且,有了香鸿,以后若是想要动手的话,只怕会更加不方便,更加艰难。
“是啊,铨儿,这可怎么办啊?”韦妃和凤铨都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再看看叶儿,依旧。
正当三人愁苦之时,韦妃倒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凤铨道:“铨儿,你不是说,香鸿只有一块儿玉佩嘛?那块儿玉佩又怎么能说明她就是皇上的女儿呢?不过一块儿玉佩而已。”
“可是,母妃,那块儿玉佩是父皇当年赠与香鸿的母亲的,只怕是……”凤铨为难地道。
韦妃闻言,却是微微一笑,“铨儿,你莫不是急糊涂了?”比起刚才,韦妃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就好像刚才的着急一时间也不见了踪影,说得逍遥自在,毫不在意之前的一切了。
凤铨听闻韦妃这么说,还未反应过来,半晌之后,韦妃看凤铨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样子,于是看着他道:“玉佩嘛,起初或许就不是香鸿的,你看,是不是如此呢?”
韦妃这么说来的时候,让凤铨一时恍然大悟,看着韦妃,才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顿时脸上也呈现出了久违的欢喜和轻松,看着韦妃道:“母妃的意思是……”说着,韦妃笑着,一旁的叶儿也明白了韦妃的意思,上前将茶水递到了韦妃手中。
韦妃接过了茶水,缓缓喝了一口,而后看着凤铨道:“我们大可安排一个人,说那玉佩就是她的,是香鸿偷了她的玉佩,你说,这皇上在大殿之上就认了女儿,这事情,任谁说起来都未免有些太过蹊跷了,是不是?只要我们找个人,那香鸿便什么也不是了,你说呢?”
韦妃的意思明明白白,凤铨看着韦妃,一时间很是高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是啊,还是母妃高明,儿臣这就前去安排一个人,我们便坐实了她欺君犯上的罪名!”
韦妃将茶杯放到了桌上,笑着道:“当年留下的尾巴,也该是时候斩断了。”说及此的时候,当年的往事又不觉得浮现在她的脑海当中了,一时间,旧时的回忆,填满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