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韦妃只是顾得了那个顾言晚,却是忘记了顾言晚肚子里的孩子,当时因为她的肚子还没有那么明显,所以前去调查的人也从未来报顾言晚还有一个孩子在腹中,现在想起来,她倒是觉得自己当初大意了,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能注意到,如今更是后悔不已。
“本宫当初就不该留哪个贱人的性命!”韦妃道,刚才韦妃所说的香鸿的身世,着实让凤铨和叶儿吃惊,不过两人更吃惊的是,韦妃如今又怎么会知道香鸿便是顾言晚怀着的皇上的。
“母妃,那您是如何断定,那顾言晚当时怀上的孩子就是父皇的孩子呢?”凤铨问道韦妃。
韦妃微微一笑,“皇上当年找了顾言晚这么长时间,我生怕皇上得知了什么消息,对这件事也算是格外上心的,我每日都差人前去打听关于皇上得到的消息,也时时刻刻关注着顾言晚的消息,当时她嫁入那户人家也不过五个月左右,竟然诞下了一个孩子,当时我就觉得奇怪,但是因为已经省去了这桩麻烦事,故而也没有多想,如今再细细回想,原来那个时候,她怀上的那个孩子就是皇上的,后来我也想到了,去那户人家的府上寻她的时候,只剩下她一个人,奄奄一息,那个孩子却不见了踪影,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没想到……”
可是没想到当年由于她的疏忽,如今却成了他们前进路上的一颗绊脚石,现在想来,还真是天意啊,不过,既然皇上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那个孩子,那自然谁都是有可能的。
“铨儿,皇上从未见过那个孩子的面儿,所以,只要我们寻一个人,便是可以替代她的,到时候,她若是真的成了皇上所谓的女儿,那也会成为我们手里的一把利刃,为我们所用。”
“既然香鸿说她是按照她母亲的意思拿着玉佩要寻找生父,那我们也找一个人,也告诉她一样的故事,况且,那个玉佩当年我也是见过的,皇上随身携带的玉佩,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能够将它的细节记得清清楚楚的,这样一来,出现两个皇上的女儿,我倒要看看你父皇要如何抉择,毕竟香鸿是害了皇嗣的嫌疑犯,这个时候再产生疑问,更是有意思啊!”
“母妃说的极是,只是,父皇在大殿上可是说了,香鸿长得确实是像那个顾言晚。”
凤铨的这句话让韦妃一时又多了些苦恼,但是很快她便释怀了,看着凤铨笑着道:“无妨,既然香鸿能够像顾言晚,那我们便找一个与香鸿长相差不多的女子,看看皇上如此选。”
凤铨闻言,很是高兴,这盘之前看起来已经无解的棋局在韦妃的指点下又多了一步棋。
“儿臣这就去办,定会让香鸿那个贱婢,接下这个欺君的罪名的!”凤铨很是高兴地说道。
“好,你且去安排,母妃这会儿就前去找你父皇,探探他的心思。”韦妃道,说罢,她与凤铨兵分两路,两人都在为自己以后的前程奔波着,叶儿也巴巴地在韦妃的身后跟着。
韦妃来到御书房的时候,皇上很是高兴,看见韦妃前来了,立刻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旁,一脸的高兴劲儿挡都挡不住,韦妃也没有露出一点不愉悦的神色,也附和着皇上的高兴模样。
“皇上,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儿看起来格外的高兴啊?”韦妃上前,笑着问道皇上。
皇上闻言更是高兴了,一点也都没有防着韦妃,说道:“岚儿,朕正好有一件事情要与你说呢,你来得正好,来,坐到朕的旁边来,朕好好与你说说。”皇上将韦妃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了下来,韦妃也没有客气,但是心里早已知道了皇上要说什么,不过佯装着不知的样子。
“岚儿啊,你可还记得十六年前,父皇派朕前去江南调查文成格格之死的事情吗?”
“记得,皇上当时经常去江南,臣妾起初以为皇上只是前去游历江南去了,可是后来才得知皇上是去查案了,而且当时皇上还受伤了,臣妾也是好一阵子的担心呢,怎会忘记?”
“是啊,当时朕受伤了,还是言晚当时救了朕的,朕当时万万没想到,与那个案子牵扯的言晚,竟然最后成了朕的心上人,只是,后来,朕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皇上忧伤道。
韦妃闻言,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道皇上,“皇上,这好端端地怎么会提起十七年的事情呢?难道是皇上的心上人顾言晚现在有消息了?”韦妃看着失落的皇上道。
皇上闻言立刻从当时的忧伤之中将自己的情绪释放了出来,看着韦妃叹了一口气,道:“言晚,她已经过身了,朕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去的,不过啊,如今朕找到了朕的女儿。”
“什么?皇上的女儿?皇上,您不是跟臣妾开玩笑吧?皇上怎会有女儿呢?”韦妃道。
皇上微微一笑,似乎早已猜到了韦妃的言语和神色,“是啊,朕都有些不相信,可是朕今儿确确实实是找到了朕的女儿,你知道吗?她其实一直就在朕的身边,是朕一直么有发现她而已,这或许也是上天的安排吧?朕对不起言晚,如今送了这个孩子前来陪朕,看来,上天还是对朕很仁慈的,在朕在世的时候,还能让朕看见这个孩子,让朕享天伦之乐了。”
“哦?就在皇上的身边,是谁啊?”韦妃越发地假装地像了,不急躁,更像是为皇上高兴。
“香鸿,是香鸿。”皇上道,“就是在白染跟前伺候着的那个小妮子,香鸿。”皇上重复着。
韦妃假装大惊模样,“啊?香鸿?”继而寻思了一晌,“皇上,臣妾听说香鸿不是那日在中秋家宴之上给翼王妃下毒的宫女吗?她现在可是卷入了杀害皇嗣的案子当中的啊!”韦妃道。
像是在提醒着皇上什么,可是皇上却丝毫没能理解韦妃的意思,只是看着韦妃,“是啊,但是朕相信,她绝对是不会这么做的,给翼王妃下毒的人,定然另有其人,定不会是她的。”
因为香鸿身份的事情,皇上实际上已经认定了香鸿不是凶手,这让韦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进行下面的程序了,不过想了想,皇上若是这么想也是没问题的,而有的时候,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看着皇上如今沉浸在寻女归来的喜乐当中,她立刻就要打破这一切的美好。
“皇上是如何知道香鸿就是顾言晚的孩子的?难不成是她自己说得?”韦妃问道皇上。
皇上一笑,“她自己怎么会说着,她都不知道她自己的父亲就是当今东沅的皇上,是朕,朕今日对她用了刑不过,朕刚从她身边走过地时候,从她的身上掉下来了一块儿玉佩,而那块儿玉佩,正是当时朕给言晚留下的那块儿,朕仔仔细细端量了那块儿玉佩,确实是言晚的。”
“朕当时回临安城的时候,专门给言晚留了一块儿玉佩做定情信物,朕不会看错的。”
“啊?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韦妃对皇上道,皇上听闻皇上如此,竟然显得有些不悦。
韦妃见状,立刻辩解道:“不是,皇上,臣妾的意思是,这香鸿正好卷入了杀害皇嗣的案子当中,而正在这个时候,案子毫无头绪的时候,只有香鸿一人是嫌疑犯的时候,香鸿竟然突然就成了皇上的女儿,皇上,这一切,是不是有点过于巧合了啊?”韦妃打量着皇上道。
皇上闻言,虽然有些不悦,但是韦妃刚才的话倒像是提醒了他什么,现在细细一想,刚才的时候,他确实是沉浸在刚刚找回失女的喜悦当中了,对这其中的一切蹊跷没能仔细想。
韦妃刚才的话,让他有些犹豫,刚才还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眼下却显得有些迟疑了。
看着皇上如此,韦妃知道自己迈出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这接下来,成不成功就要看皇上信不信她所说的那些了,看着皇上已经产生了怀疑的神色,于是立刻又道:“皇上,若是皇上在别的什么时候找见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臣妾也是为皇上高兴的,只是现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让人多想想啊,皇上,没准儿啊,这不过是他们设的一个局罢了。”韦妃道。
皇上闻言看了看韦妃,韦妃却是一点都没有露怯,看着皇上道:“若是皇上真的找到了言晚妹妹为皇上生育的孩子,儿臣自然是为皇上高兴的,只是,臣妾也不想看见皇上被人戏耍,被人利用,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年的情况如此,无人可知,况且,现在仅凭着一块儿玉佩,皇上就认定了香鸿,但若是那玉佩的归主另有其人呢?”
皇上顿了顿,将自己的脑子清醒了清醒,韦妃所说的这一番话,倒像是旁观者清的局面,而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当局者,已然是在局中痴迷了住,想想韦妃所言,不无道理。
“是啊,听了岚儿你这番言论,朕也算是明白了些什么,你说得对,这有可能是个局。”
皇上当即就下定了结论,再想想刚才在殿内的时候,香鸿的玉佩为何会在他经过的时候,就准准地落在了他的脚下呢,这究竟是天意如此,还是早就已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切?
皇上想到这里的时候,刚才的喜悦之情全然不见了踪影,看着韦妃,道:“岚儿,还好有你提醒朕,也不枉朕有了什么好消息第一时间都是要告诉你的,更不枉朕这么多年来疼你。”
“臣妾就是皇上的火眼金睛,在皇上迷失的时候给皇上指点迷津,皇上今日陷入这样的迷局当中,也不过是对言晚妹妹太过想念了,都怪臣妾,当年没能帮皇上找到言晚妹妹。”
“不怪你,都怪朕,怪朕当时没能执意将她带回京城来。”皇上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