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因为韦妃昨夜的话,一晚上都没能休息好,本以为休息不好会是因为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一时激动地睡不着,可是谁知,他竟然因为韦妃挑拨离间的话而觉得香鸿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辗转反侧,虽然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如他所愿的,可是这其中的巧合也实在是蹊跷。
翌日的时候,皇上因着韦妃的话,竟然亲自前去了承衍殿,前去看香鸿,前去探探香鸿的口风,同时也希望香鸿交代实情,免得到时候惹得他不高兴,于是来到了白染的承衍殿。
香鸿听闻皇上前来了,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的,本以为皇上就是为着看望她这个女儿才前来的,皇上刚进门的时候虽然脸上看上去喜悦,但是你那喜悦中到底是藏了一丝的防备。
“奴婢给皇上请安……”香鸿看见皇上,便要起身给皇上行礼,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她免礼。
白染见状,赶紧让人端来了茶水,皇上看着榻上趴着的香鸿,眼里似乎也没了昨日的疼惜,白染看着皇上,刚才香鸿喊了他皇上,可是他并没有说任何的话,昨儿的时候,皇上还让香鸿喊他父皇呢,可眼下似乎没有那么情愿了,白染将这一切捕捉在了自己的眼里。
香鸿却没能发现这一切,还沉浸在自己寻找到父亲的喜悦当中呢,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香鸿有些高兴地过了头,将皇上的异常也没能察觉到,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皇上,没了胆怯。
“昨儿晚上休息地如何啊?”皇上看着香鸿,象征性地问道她,说话时,全程看着香鸿。
香鸿赶忙回答:“奴婢多谢皇上记挂,奴婢休息地好得很,只是皇上,也莫要太劳累了。”
皇上闻言一笑,皇上还未宣布要认香鸿为自己的女儿,自然是要称作皇上的,待皇上向众臣,向天下宣布了,那个时候,香鸿自然要改口称为父皇,现在也只能唤作奴婢和皇上。
只是,皇上眼里没了昨日的温柔和疼爱,这让白染心里有些芥蒂了,不知是怎么回事。
“皇上,今日怎的前来承衍殿了,皇上放心,臣妾将香鸿照顾地很好,只是,昨日的板子实在是打得有些重了,即便是臣妾给香鸿涂上了特效药,可是这伤口还是要一些时间才能痊愈的,不过皇上放心,香鸿身上的伤就包在臣妾身上了,臣妾定会给香鸿医治地妥妥当当的。”
皇上闻言点头,“那就好,那就好。”神色里的喜悦一点也没能表现出来,白染闻言,更加确定了皇上今儿前来她的承衍殿肯定是有事情的,不然,也不会变化这么大,可究竟是……
香鸿却还沉浸在皇上的父爱中丝毫没有发觉,白染见状,只好开口问皇上了:“皇上,今日你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是有什么事情吗?”白染将皇上的心思打探了个彻底。
皇上闻言强扯着嘴角微微笑了笑,再看看香鸿,面前的这个女子,确实是与十七年前的顾言晚简直一模一样啊,韦妃给他说的话,他也微微有些犹豫了,但是又不能掉以轻心。
“朕啊,就是好奇,以前的时候香鸿在你身边,虽说朕也没见过几面吧,但毕竟还是见过的,以前却没有发现香鸿竟然是朕的女儿,倒是这次,更像是因祸得福啊。”皇上说道。
“是啊,奴婢以前怎么也不敢想,自己的父亲竟然是当今皇上,若是母亲在天有灵,知晓奴婢找到了父亲,定会很开心的,皇上,你说是不是?”香鸿的情绪略显激动对皇上说道。
皇上点头,但是面色又显现出了一丝的迟疑,细细打量了香鸿一番,而后问道香鸿:“香鸿,朕且问你,昨日的时候,那块儿玉佩为何会在你的身上,你知道的,这但凡进入地牢的人呢,是任何东西都带不进去的,是要被搜身的,那这块儿玉佩,你是如此带进去的呢?”
这进入囚牢的人,都是要被搜身才能进去的,最后也不过剩下一身的囚服,因为害怕里面的罪犯在不得已的时候自杀,为了防止自杀,牢卒们定然会细细检查他们身上的物件的。
可是香鸿所拿的这块儿玉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是想要将这个物件带进去的话,只怕是不容易,皇上之所以想到这里,还是因为他实在不知,这一切究竟是早就安排好的,还是真的一切不过都是天意和巧合罢了,但是细细一想,到底是被安排的可能要大一点的。
香鸿听皇上这么问,还是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妥,但是白染已经读出了皇上的心意。
香鸿闻言道:“皇上,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自然是要想尽办法保护的,这可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没错,那日前去地牢的时候,我本是不能带任何东西的,但是我实在是怕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也遗失了,所以只好想尽办法收了起来,我将玉佩绑在了我的头发里,搜身的人也没能搜出来,后面进去,我也只能看着玉佩日日乞求着能早日出去。”
香鸿将当日的实情道了出来,白染闻言,知道皇上之所有这么问定然是起了疑心,只是皇上现在理应沉浸在喜悦当中都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突然起了疑呢,指定是有人说了什么的。
皇上点头,“原来是这样啊,”说罢,又看了看香鸿,香鸿这才从皇上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的情况,看着这一切,问道皇上:“皇上,您是觉得……觉得香鸿说得这些都是骗您的吗?”
皇上也感受到了香鸿的怀疑,于是只好敞开大门说了起来,“香鸿啊,朕昨日是太高兴了,一时间都失去理智了,现在想来,可真是不一样啊,昨儿的时候,怎的朕走到你身边的的时候那玉佩就掉了呢,早不掉,晚不掉,偏偏就要让朕看见,香鸿,你老是告诉朕,这一切是不是你们早都计划好的?是不是?是因为想要脱罪吗?所以才这样欺骗朕的吗?”
皇上的这一些话出口,香鸿不敢相信,本以为一切已经成了定局,眼前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她的父亲的,可是现在听了他的话,香鸿一时间眼眶中的泪水打着旋,她自问,从未刻意安排过这一切啊,更别说是旁的什么了,眼下不知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起疑是真的了。
看着皇上,摇了摇头,想要让她说清楚,为何那玉佩早不掉,晚不掉,偏偏皇上经过的时候就掉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啊,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是那么巧合,巧合地看起来像是假的。
“皇上,您这是在怀疑奴婢吗?奴婢没有安排任何事情啊,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那么巧和啊,皇上,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说得都是实话啊。”听皇上如此,香鸿显得更是激动了。
白染闻言,立刻跪到了地上,“皇上,臣妾可以给香鸿作证,她所言全都是真的。”
白染一时着急,竟然也有些糊涂了,既然皇上已经起了疑心,那自是认为她和香鸿是一伙儿的,都是为了脱罪才想出个这么大的法子的,眼下她作证,倒是显得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了,白染说罢才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皇上,果然,皇上眼里的疑惑依旧没有消除。
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是越发地疑惑了,白染只好缓缓站起了身来,对皇上道:“皇上,香鸿昨夜因为此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若是早就安排好的,她定然是不会对皇上如此的。”
皇上看了看香鸿,香鸿脸颊上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滑落着,若是上天执意要对她如此,她更是希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这空欢喜一场的感觉简直差劲极了,还不如就像以前一样,一点希望也不要给她,也免得她像现在这样绝望,被自己的亲人质疑,这种感觉太痛心了。
就算是昨天的时候,用刑将她打死,她也不愿意在皇上面前遭受这样不明的委屈。
她此时更是觉得昨日的时候,那块儿玉佩还不如没有掉落出来呢,就让她这样浑浑噩噩,稀里糊涂地过上一辈子呢,比起给了希望又绝望的感觉,倒是从未有过希望更要好上许多。
“香鸿,朕知道,朕不该怀疑你,但是,朕真的是想不通,一切为何会这么巧合,你若是为了想要脱罪,你告诉朕,朕定然是有办法将你救下来的,可是,你不能这样欺骗朕啊。”
“你们知道的,朕想要一个孩子已经很多年了,如今看见香鸿,自是觉得高兴极了。”
“可是,皇上,你昨日还说香鸿长得像母亲啊,从小就有人说我长得像母亲。”香鸿道。
皇上再抬头打量香鸿的时候,一时间也觉得之前是不是自己的臆想,现在看去,也不像了,或是年成已经十分久远了,他也记不得当时顾言晚的模样了,看着这一切,他低下了头。
看皇上如此,香鸿更加难受了,一旁的白染看着这一幕,为香鸿心疼,想要安慰她。
皇上抬眼却道:“是朕的错,已经十七年了,朕也老了,关于你的母亲,朕似乎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朕看见你这张脸,便是想起了她,可是她的模样,早已模糊不清了。”
香鸿闻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道:“皇上,不管皇上如此质问奴婢,奴婢的回答只有一个,那便是,一切为何会这么巧合,奴婢也不知道,但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皇上看香鸿如此坚定,一时间也动摇了,将香鸿的手握了住,“香鸿,是朕对不起你。”
正在这时,突然小夏子匆匆跑了前来,对皇上道:“皇上,外面有一个宫女,说香鸿所拿的那块儿玉佩是她的,是香鸿偷了她的玉佩。”小夏子说着,还不忘打量着皇上的神色。
皇上闻言,看了看香鸿,虽是什么都没说,但是握着她的手,渐渐松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