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氏示意绿屏,绿屏将伺候着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只留了几个人。
“你再说一遍?”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么绿的草原啊,连儿子都是替别人养的!
“老爷,老爷。”白氏渐渐苏醒了,看见云薄,一肚子的委屈,可是云薄却对她没有好脸色,指着那男人问道:“你告诉我,他是谁?”
白氏怎会知道?可是看云薄的神色似乎是充满了怨恨,连连摇头,“妾身不知。”
“你不知?你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想知?”云薄的眼神越发地俊冷了,白氏闻言,也不知方才在她昏睡过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是摇头,拼命摇头,“妾身真不知啊!”
“金莲,你怎么能这样啊?怎么?你忘了我们夜里的欢愉了?你不能天一亮就不认人啊,这些时日你说我容易嘛我?我晚上等到那么晚了,你才让人给我开门,让我进来,天还没亮又早早让我出去,我这一天天白天也做事,晚上也做事,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我本不想如此拖累你的,可是今儿实在是太累了,一下子睡了过去,所以才没能起来,你说你若是不如此大惊小叫,这也没人发现我们啊,你说是吧?既然发现了,那金莲,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我以后肯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娘俩的。”那男人理直气壮地说。
白氏闻言只是摇头,这么荒谬的言辞,她一听便知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她的,可是看云薄的神色,他似乎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她此时在乞求,乞求云薄多给她一两分的信任。
“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白氏大喊道,指着那男人道。
“金莲,你看我送你的玉镯你都带着呢,你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你别怕,既然现在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了,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们娘俩的,绝不让你们娘俩受一点委屈的!”
白氏看着自己手上戴着的玉镯,这明明是云染给她买的,怎么就成了……
还有她的墨儿,可是正正经经的云家小少爷啊,怎么会是这个泼皮无赖的孩子呢?
可是纵使她不认又怎样呢?重要的是,该相信她的人到底会不会相信她的清白!
“够了!”一旁的云薄从未想到如今已经是尚书的他,竟然还征服不了一个女人的心。
当初白氏给他做通房丫鬟的时候,那日他要她的时候,她便是千般不愿,后来才知晓只因白氏心中已经有喜欢之人了,倘若不是因为怀上了云染,只怕她到现在都在抗拒。
如今这个让他的女人千般不愿的男人终于出现了,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局面。
正是因为有这一点,他对白氏通奸一事更是深信不疑了,恼火在心头瞬间泛起,一阵眩晕,酿腔了几步险些摔倒,展氏和柳氏连忙上前,“老爷!”
云薄缓了缓气儿,还是不愿相信,问道:“你方才说有人给你开门,是谁?”
那男人立刻指着方才开口了的那个丫鬟,“是她啊,不信,你问她,”
那丫鬟见状什么都没说,只是立刻跪到了云薄的面前,“老爷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听三娘子的话啊,老爷,三娘子只说这是她请来的大夫,别的奴婢不知道啊。”
万人指证,都说他是与她通奸的,好一出戏啊,竟然安排地如此精密。
现在一想,早上起来的晕晕沉沉,原来是为着这一出的啊!
“老爷,你相信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白氏扯着云薄的衣衫道。
月琴见状也跪上前去壳头道:“老爷,三娘子她没有,她没有,定然是有人陷害她的。”
云薄抬眼,“陷害?人证物证俱在,你告诉我是陷害?连儿子都是替别人养的!”
半晌没有言语一句话的柳氏突然开了口,弱弱道:“老爷,妾身也相信三娘子是被诬陷的,既然如今说不清,妾身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一试便知事情经过了。”
云薄没有言语看了柳氏一眼,“既然他说儿子是他的,姐姐说儿子是您的,不如滴血验亲,如此一来便可知究竟是谁在说谎话了,别误会了姐姐才好呢。”
展氏闻言脸沉了下来,这个柳氏是专门来搅她的局的嘛?!
她想制止,可是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想了半晌道:“如此又要损害墨儿的身子,老爷,这一滴血相当于十年寿啊,老爷您的身子也不允许您现在这样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塌上的白氏已经知道了,这个局是展氏做的!
“那夫人可有什么别的好办法?”言末,展氏半晌没有言语,柳氏又继而道:“既然夫人没有好办法,老爷,妾身觉得还是姐姐的清白比较重要,再说不过是一滴血罢了,小孩子哪里还不能磕着碰着了的,让妾身说啊,这现在可是唯一的办法了。”
云薄有些犹豫,看向了白氏,此时的她也只能靠着这个还她的清白,还云墨的身世了。
“好,去将云墨带来!”云薄下令。
说罢,柳氏让秋华去准备了两碗清水,不一会儿,云墨也被带来了。
云墨小小年纪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所有的气氛和所有人的眼神都在告诉着他,他和他的娘亲遇到麻烦了,而且这个麻烦他从来没有遇到,因为云薄的眼神对他已经不是慈爱了,更多的是厌恶,他只能听从别人的吩咐,将小手伸了出来,被人扎了一下。
而后血缓缓落到了碗中的水里,在水里还有另一滴血,是刚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云薄滴落的,两滴血入水,化为百态,在水中漂浮,而后沉落……
云绮罗在一旁为白氏揪着一颗心,展氏也是,为自己揪着心,谋划了这么久,若是因为这两滴血坏了事,别说这局白布了,一旦一旁的这个泼皮无赖将她反咬一口,那她就真的完蛋了,彻彻底底完蛋了,手心的汗已经浸湿了手里攥着的帕子。云逸的两鬓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他深知,一旦失败,这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而柳氏却是在一旁轻松看着,神色没有紧张,反倒是期待。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那一碗水里的两滴血中,过了许久,两滴血落到了碗底,可是却是呈现着各自的形状,并没有融合在一起!
“血没有融在一起。”柳氏先开了口,而后看了看白氏。
白氏顿时间瘫在了床塌上,看来这一关,她定然是过不了了,眼角的泪水滑落。
这样的结果,只怕她说再多的话,都没有这两滴血说的话让人相信吧?!
明明是他亲生的,血为何没有融合在一起?除了是有人故意陷害,还能是什么?
展氏虽然不知血为何没有融合在一起,但是算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她的墨儿是无辜的啊,“老爷,墨儿是你的孩子,你可以不相信我,不能不相信墨儿啊,他是你的骨肉啊。”白氏像发了疯一样,扯着云薄的衣角,直到跌落了地上。
可是,云薄却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使劲儿一甩手,将自己的袖子抽了去,顺带着抽去的还有对白氏的信任和对云墨的疼惜。
“来人,给我把这双奸夫**关到柴房去,还有这个小杂种,若是不认罪,不许放出来!”云薄心存的最后的一两分信任被两滴血彻底消耗光了。
随即上来了两个小厮,将三人拖了走,白氏却还在苦苦哀求,可是没有任何用。
“这件事就交由你来处置吧,按照家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云绮罗看见这一幕,立刻抽身而退,“若兮,快,快去告诉染儿,快去。”
可是皇宫哪里是能说进去就进去的地方啊?“小姐,皇宫里面奴婢怎么进得去啊?”
“不行,去等,得想办法!”云绮罗道,着急同若兮来到了宫门前,可是那些人任凭她说什么都不放行,她只好大喊,却被士兵一把搡到了地上,“再大喊大叫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便抽出了刀,若兮将云绮罗扶了起来,两人向后退去了,可是若是见不到云染,只怕白氏和云墨的命堪忧啊。
正在这时,研墨出了来,方才就听见宫门吵吵闹闹的,走近一看,这不是未来的王妃嘛?于是上前了去,行礼,“云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云绮罗本还未反应过来,看了看才想起来,那日就是他推着凤熙到云府去接云染的。
“是你?”云绮罗像是看见了希望,“你可以带我进宫嘛?我要见染儿,不,你帮我带话给她,告诉她,伯母和墨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