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浅看凤渊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又变了好脸,上前弱弱道:“太子哥哥,浅儿知错了,浅儿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说着就已经扭捏起了身子。
凤渊见状,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扯了下,“好了,早些歇息吧。”说罢径直向着门前去了,开门,而后只身离去了,云绮浅见状立刻喊道:“殿下,殿下。”
可是凤渊连头也不回就走了,这便意味着她今夜要独守空房了。
殿外的英儿看见凤渊只身离开了,连忙进去殿内,“小姐,殿下他——”
正在气头上的云绮浅朝着英儿大声吼道:“叫我太子妃!”英儿连忙弯腰,“太子妃殿下。”
此时在樱山之上,云染在白氏和云墨的坟前搭了一个简易的屋子,晚上便在这里安歇,而在不远处,魔教教主薄承颐却在看着她,云染将自己的伤口处理好了便躺下了。
对于今日行刺一事她也挺想不通的,她不知凤渊为何会故意放了她,她与凤渊素未谋面,可是今日凤渊的行为让她实在费解。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星空,满天星星,十分好看。
记得以前有人说过,人死了就会化作天上的星星,她望着星空笑了笑。可是那笑不过一瞬间又消失了,嘴里喃喃道:“娘亲,墨儿,你们还好吗?”
想到今日仇人洞房花烛,她哪里还能高兴地起来,自己母亲和弟弟尸骨未寒,仇人却一门欢喜。她本以为上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必然会善待于她,可她没想到这第二世的命运依旧如此弄人,难道她一出生就注定要孤独终老吗?她不信命,便要改变命!
今日行刺之事失败,她得到了一个教训,绝不能如此去报仇,于是,她下定决心,要学一番武艺,而后一举成功,而在这一切开始之际,她必须要先有一个好身体。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她每日早起,去跑步,去做各种锻炼,为得就是强壮身体。
魔教教主薄承颐将云染的这一切行为看在眼里,却不知为何每日都会守候在云染的身边,看着云染,他不时地也会微微一笑,也会心疼她,就这样,好些时日。
薄承颐回到魔教,云啸打探的消息也到了,“主人,属下前去取得那传国玉玺,路途中却被人抢了去,抢玉玺的人便是八皇子凤铨,属下此番查探,还得知当年十皇子殿下的腿伤也是八皇子造成的,那只箭并非敌军所造之箭,而是出自东沅国名匠张奎之手的箭!”
薄承颐闻言大惊,可是而后却做出了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了,我知道了,玉玺务必要迅速找到,若是找到之后,直接送到太子殿下那里去,确保万无一失。”
“是。”
云啸刚准备退下,薄承颐又开口了,“这两日,山下有一女子,我不在的时间里,你好好照应她,记得,不要打扰她,确保她安全无恙便好。”
云啸不解,他的主人从未对女子上过心,更何况这樱山之上从来都不会让陌生人进来的,怎么他一些时日不见,这樱山上的规矩都变了呢?虽然不了解,但是薄承颐说过的话,任何人从来没有回绝的余地,而他也从来都只是遵循命令行事,不该问的绝对不多问。
“是,属下遵令。”云啸领命后便离开了。
皇宫里面,皇上正在福宁宫休息,韦妃也向着福宁宫走去,小夏子老远就看见韦妃前来了,佯装有事模样,将自己的差事交给自己的徒弟孙群来打理了。
孙群知道,这是因为皇上这几日不愿意见韦妃,可是韦妃却依旧每日前来大吵大闹,这几日搞得他师傅小夏子的脑袋都快炸了,如今看见韦妃都是全身直冒冷汗。
“果然是亲师傅啊,生生地把徒弟往火坑里推啊。”孙群看着小夏子的背影喃喃道。
按照皇上的意思,这韦妃呢,他不想见,可是呢,又不能伤了韦妃的心,要让韦妃知道皇上是因为累了,乏了,困了所以才不召见她的,而非别的什么原因。
可这就难搞了啊,这一日两日是这个理由也就罢了,可是连着五六日都是这个借口,别说是韦妃不信,就连他自己个儿也不信啊,这样的由头告知韦妃,韦妃肯定又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糊弄她,可是没有皇上的意思,他们哪里敢糊弄皇上的妃子啊?
“韦妃娘娘,皇上他歇息了,不如韦妃娘娘请回吧,待皇上醒了,奴才告诉皇上一声。”
这个借口已经是这些时日来他们第三次用了,所有的借口里面,似乎也就这个好使一点,既能打发地了韦妃,又能不让韦妃在皇上的宫外大吵大闹。
孙群候着,笑嘻嘻地面孔就等着韦妃掉头走人呢,韦妃闻言,与平日里一样转身,孙群刚舒了一口气,只见韦妃又转过身来,故意大声道:“这本宫怎么来得每次都这么不赶巧啊,这几日本宫每次来皇上要么忙着,要么休息了,这到底是皇上不想见臣妾呢,还是你们这些狗奴才故意扰着本宫与皇上呢?”韦妃故意冲着殿内大喊道。
皇上在殿内听了韦妃的话,不由得吱吱笑了起来,只听闻韦妃还在外面大喊:“皇上若是不想见臣妾就给臣妾一句痛快话,也免得臣妾日日还有那念想,这从瑞泽宫一路走到福宁宫也要好半天的时日呢,臣妾若是不来,皇上又要说臣妾忘了皇上,可臣妾若是来了,每次这么不赶巧,这两条杆儿啊,不过几日就要累断了呢。”
“韦妃娘娘,韦妃娘娘,皇上是真的歇息了,您这么,只怕皇上会怪罪啊。”孙群见着韦妃如此,赶忙小声对韦妃道,一脸的着急,这若是惹恼了里面那位,他可没好果子吃,可若是惹恼了外面这位,更没好果子吃,所以,做太监啊,难,做皇上的太监,更难!
“那就让皇上怪罪好了,罚我到冷宫去,我也就不必每日巴巴地,冒着这么大的太阳,这么累地,拎着这两条腿来了,多好啊?皇上省事,臣妾也省事啊。”
皇上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地,他知道这是韦妃故意说给他听的,看来今日还与他置起气来了。要说这皇上的妃子里面啊,就属这韦妃敢如此与皇上叫板了,谁让人家得宠呢?
“韦妃娘娘,韦妃娘娘,这皇上怪罪下来你我可都——”
“进来吧。”孙群正劝着,谁知殿内突然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孙群听后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看向了一旁的小太监,“你没听见吗?皇上让本宫进去呢。”韦妃道。
孙群听后才连忙给韦妃让开了道,“韦妃娘娘,请。”
韦妃进了殿内,又转身回过头来,指着孙群道:“你不是说皇上会怪罪嘛?我看就是你们这些奴才故意破坏我跟皇上的感情。待我得了空,好好教训教训你,还有小夏子。”
这女人啊,只要男人给个台阶,下的人很多,但是自己给自己台阶下的人,才是真真聪明的女人,这或许就是韦妃能讨得皇上欢心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是是是。”孙群立刻点头哈腰道,看着韦妃进了殿内,才将额头上的汗珠擦了去。
小夏子在一旁听着殿外没了动静才出了来,走到孙群旁边道小声问道:“走了?”
孙群指了指殿内,示意小夏子韦妃进了殿里,小夏子一根手指指着孙群道:“肯定是你没办妥,皇上受不了了才召见了韦妃,待韦妃走了,皇上治起罪来,看你怎么说!”
难啊难,这不让进也不是,让进去也不是,怎么都是他的错,得嘞,还能怎么办?
“师傅,这不是您不在吗?”孙群笑眯眯地奉承着小夏子,心里却早已骂爹骂娘了。
韦妃进殿之后,还未朝皇上行礼,就小跑到皇上的睡榻前撒起了娇,“皇上,你是不是生臣妾的气了啊?都怪张生博和云薄那两个老狐狸,竟然将臣妾生生玩到里面了。”
皇上起身,将韦妃揽到了怀里,“没有,朕生你的气做什么,朕自然知道你是玩不过那两个老狐狸的,更何况你已经尽力了,已经做得很好了,朕还生什么气啊?”
“真的?”皇上点了点头,韦妃又道:“那皇上为何这几日都不见臣妾啊,搞得臣妾好心慌,还以为皇上以后都不会再见臣妾了呢。”
“岚儿这是什么话,朕不过就是因为这件事这几日头疼地厉害罢了。”皇上道。
皇上知道,这选妃的事情就是他都不能左右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妃子呢,如此的结果他早已想到了,可是这样的结果,后面的事情恐怕是他无法预测的,如今,他将所有的赌注都赌在了凤渊的身上,一旦输,将会输得彻彻底底,连一丝翻身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