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十殿下说要见您,您看——”小夏子在一旁问道皇上。
“现在?”此时他正要去上朝,而凤熙虽不用上朝,可是却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过。
“是的,十殿下说,他有要事要与皇上禀奏。”小夏子道。
“那让他进来吧。”皇上说罢,小夏子便立刻前去传唤了凤熙。
研墨推着凤熙前来到了皇上的御书房,皇上刚准备要去上朝,可是听闻凤熙来了,便先见了他,而凤熙之所以这么早也是怕被人抢了先机,故而先来与皇上讨要先机。
到御书房时,皇上正在收拾着,凤熙进去行了礼。
“熙儿,父皇如今想要见你一面都难啊,难得你今日还有空来看看父皇啊。”皇上道。
“让父皇担心了,儿臣这些时日游山玩水也将心情放开怀了,父皇当初不让我娶云家的三小姐,当时儿臣还怪怨父皇,可是没想到”可是没想到她果真是那样的女子,好在父皇当时劝诫儿臣,才让儿臣没有掉到那个女人的圈套中。”凤熙对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听闻凤熙这么说,一副很吃惊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哎呀,熙儿,还好你能这么想,父皇还以为你还在为这事在怪怨父皇呢,能听到你这么说,父皇很高兴啊,你娘亲走得早,父皇答应了你娘亲要好好照顾你,可是现在却——父皇将来去了地下无颜见你的母妃啊,如今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多为你操点心了,你知道父皇的心意就好,父皇还怕你为了这么个不值当的女子要与父皇如此陌生一辈子呢。”皇上感慨道,转而又看着凤熙轻松地道:“难道今日你来就是为了给父皇说这事的?”
凤熙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对皇上抱拳道:“父皇,儿臣今日前来还有一事。”
“哦?是什么事啊,说来听听。”皇上说得漫不经心,更是十分随意。
“父皇,儿臣听闻西景国来犯,我朝却迟迟不肯出兵镇压,任由着他们在边境掠夺我国妇孺,烧我子民居所,若是父皇实在不知该由何人出兵评判,那就让儿臣去吧!”
凤熙此话一出,皇上立刻遣退了身边伺候着的人,看着凤熙,又看了看他的腿道:“不行!”态度坚决,似乎他连一点点的胜算都没有。
“父皇,儿臣这一年以来也想通了,儿臣不应再这么消沉下去了,儿臣是东沅的十皇子,该为东沅出力,如今敌兵入境,我朝却没有一人请战出兵,父皇,儿臣愿意前去。”
“儿臣虽然腿脚不便,但是儿臣的脑子好着呢,儿臣可以在后方指挥。”凤熙着急道。
可是皇上此时显然已经是一脸的怒气了,“凤熙,此事你不要管,朕自有办法!”
他哪里有什么办法啊,太子是储君,出战去与西景国拼杀战场,若是有个万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白费不说,更重要的是除了凤渊现在也没人能够做这个太子了!
而凤铨几乎从未打过大规模的仗,让他去只怕只能是去白白送死。
朝中的大臣们,也无人敢去与西景国匹敌,如今他的头比背篓都还要大,现在可好,凤熙还要来凑热闹,说自己要去带兵出征,这不是更给他添堵吗?
“父皇,儿臣——”
“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提!”皇上震怒道,说罢,转身出了门。
凤熙看着皇上远去的背影,他知道,他不能放弃,他必须要取得这次机会,这是他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就如同一年前一样,不知还要失去什么,失去多少!
朝堂上,皇上因为凤熙早上的刺激心情不佳,第一件事便是质问重大臣,“怎么?我偌大的东沅国,竟然没有一人敢带兵前去与西景国的敌人匹敌吗?”
皇上话落,朝堂上一片寂静,静地似乎此时此刻某人掉一根头发都能听得见。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皇上气得青筋暴起,指着朝堂下的大臣骂道。
堂下的韦温看了凤铨一眼,凤铨摇了摇头,示意韦温沉住气,毕竟此事牵扯巨大。如今韦氏一族乃是凤铨最后的靠山,而韦温也是凤铨唯一的后盾,掌握多半的兵权,而且在朝中的人脉更是广阔,若是韦温一去,凤渊趁机肯定会拉拢他们的盟友,这所谓的盟友里面也总是有那么一两个,两三个,乃至许多个是墙头草,但凡给点好处巴不得给人家做孙子呢,所以,这次不管这仗能不能打得赢他都不能走。
若是打赢了,那也是凤渊赢了,倘若要是败了,那败了的就不只是一场仗着么简单了。
韦温点了点头,站在自己的地方始终没有开口。
此时,凤渊站了出来,“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前去将乱贼擒拿!”
“不可!”张生博还未等皇上言语,凤渊的话才落,就站了出来大声制止道,“皇上,储君乃是国之根基,国之社稷,万事不可动国本,所以,此仗,太子殿下万万不能去!”
张生博之所有阻拦凤渊前行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凤铨,此次凤渊出征,机会难得,凤铨定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凤渊除掉,这样一来,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上那个他想要的位置了,而且是他们兄弟三人坐得最安稳的一个!
皇上轻柔着自己的脑袋,坐在龙椅上,面对这样的情形却不知要如何。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父皇,儿臣也认为太子殿下是国之根本,不可出征。”皇上闻声,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只见是凤熙,自己摇着轮椅正在往他面前走着。
“父皇,儿臣愿为父皇分忧,率兵前去讨拿逆贼,还请父皇降旨!”
“你——”皇上指着凤熙,半晌却不知说什么,朝堂之上,怎么能如此胡闹呢?“胡闹,简直是胡闹,来人,将十殿下扶下去。”皇上只好道。
“父皇,既然无人出兵儿臣前去岂不是正好?”凤熙连忙道。
朝堂上众人一片惊愕,看着凤熙,纷纷都议论了起来。
“十弟,万万不可,你——”凤渊听闻凤熙道,立刻制止,身强力健的人尚且都不敢前去较量,更何况他如此,这一去,只怕与让他前去送死差不到哪里去啊!
“大哥,我虽腿残,可是我脑子却没废啊?实在不行,我请一人做我副将,我在后方指挥,如此,有何不可?”凤熙振振有词地反驳道凤渊,他也知道,凤渊与皇上都是在为他的安危担心,故而又道:“大哥放心,此去我一定会安然而归的,倘若我若是真的有个什么万一,那也是命,反正我如今已经如此了,我还会怕什么呢?”
堂上众人听后纷纷都不可思议,韦温站了出来,“皇上,微臣以为不可,这若是让十殿下率军前去,让西景还以为我堂堂东沅国无人可派了,岂不是让西景看不起我们东沅?更何况,此战事关键,可是万万不能冒一点险的啊,还请皇上三思!”韦温道。
“听韦将军的意思是嫌弃凤熙是个残废了?”凤熙看着韦温说道。
“微臣不敢。”韦温朝着凤熙微微行礼道。
“韦将军,如若不然,您率兵前去,如何?如此便能让敌国觉得我东沅的威武了?”凤熙话毕,韦温杵在原地半晌不言语,凤熙又道,“这威武不威武是打了胜仗来论就的,韦将军,你怎么就知道我凤熙打不了胜仗呢?”凤熙反驳。
韦温闻言立刻言道:“殿下,微臣绝非此意,只是微臣觉得——”
“好,既然你绝非此意就说明你觉得我去是可以打胜仗的,既然如此,我一个残废尚且可以,若是真的打了胜仗,那岂不是更能震慑周边众国?我东沅一个残废且将西景收拾地服服帖帖的,倘若是像韦将军这样的才人前去,只怕闻声也是屁滚尿流了吧?”
还未等韦温说完,凤熙的一系列理由就来了,一边给自己拉着票,一边还不忘埋汰韦温,让韦温顿时觉得没了脸面,立刻退到了自己的位置,只字不语。
众人闻言不得不钦佩这位当年的常胜大将军,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还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前去为东沅效力,儿臣一定不负父皇与众人的厚望,待儿臣凯旋而归!”凤熙看皇上半晌不语,犹豫不决,立刻再次请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