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父皇下旨,让儿臣前去为东沅效力,儿臣一定不负父皇与众人的厚望,待儿臣凯旋而归!”凤熙看皇上半晌不语,犹豫不决,立刻再次请旨。
皇上只觉得头疼欲裂,如今是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左右为难,他与她剩下的也就这个孩子了,如今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还要让他葬送性命吗?他岂能如此?日后去了泉下可如何向她交代啊?可是如今除了他,再无人愿意为他效力了啊!
“父皇,儿臣以为尚可让十弟前去,”凤铨突然站了出来,“十弟如今虽残疾,但是他身残志不残,如此还想着为国效力,实在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钦佩,若是我有十弟当年一半的功绩,定然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国效力,可是儿臣惭愧,自幼以来受大哥和父皇的庇护。”
“既然十弟都那么说了,那儿臣也相信十弟,定然能拿下此战。”凤铨道。
凤熙看了凤铨一眼,他的心思都写在他的脸上,即便他的话说得再好听。
“父皇,儿臣以为不可。”凤渊连忙上前阻止,他清楚,凤渊此去,不仅是这场仗艰难,更是明枪暗箭难防,小人心思难猜,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这个泥潭!
“好了!既然熙儿如此请命,那准了,就由熙儿作为主帅,蒋楠为副帅,择日出征!”
皇上想了想,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即刻下了旨。
付仲是凤熙以前的旧部,以前凤熙打仗的时候也是蒋楠的副帅,而蒋楠也是蒋开年的儿子,其祖父蒋仲当年在凤家夺权之时战死了,当时他还不到一岁,如今也不过长了凤熙两岁,与凤熙十分默契,两人自小一同长大,如今长大了作战也是一起/如今皇上这么安排也是想给凤熙多一点胜算的机会,两人默契合作了那么多年,这次他相信也一定能行的!
凤熙听后很是高兴,立刻与蒋楠两人谢旨,“是,儿臣(末将)领命!”
此事有了定论,今日的早朝也散了。刚一下朝,韦温就跑到了凤铨面前,一脸担忧,“殿下,为何要让凤熙前去?殿下难道不怕凤熙打了胜仗回来吗?”
凤铨一笑,“怕,这个凤熙即便成了这样也不忘给凤渊效力,这么着急想死,既然如此,那我何不成全了他?上次失了手,饶了他的性命,没想到如今他自己还上赶着来,既如此,岂不正是一个好机会?舅舅,还劳烦舅舅安排一下,趁着这个机会将他彻底——”
韦温听后才知道了凤铨的意思,是啊,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认得你是谁家的殿下!
“八殿下,皇上请您去一趟御书房。”凤铨正与韦温说着,走着,突然小夏子来了。
凤铨闻言看了看韦温,对小夏子道:“好,还请夏公公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小夏子闻言便前面走了,而此时的凤铨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韦温似乎也看出了皇上的意思,“殿下,皇上恐怕是质问你朝堂上的事情啊!”一脸担忧。
凤铨笑言,“无妨,我自由办法应对,如今父皇旨意都下了,不管发生什么剩下的就都看舅舅的了,舅舅,我先行一步。”说罢转身向着御书房去了。
“没想到啊,怎么今日还主动请缨要去打仗了?”蒋楠兴高采烈地问道凤熙,“我还以为你打算在那成熙殿和那棋盘过一辈子呢,还真是吓人。”蒋楠故意打趣道他说。
凤熙低头一笑,“我这不是怕你太久不打仗,手痒得不行吗?”
“得了吧你,你什么时候想过我啊?我去你成熙殿你连门都不让我进,如今还说为我?”
凤熙虽与蒋楠一言一语地笑着说着,但是他心里清楚,皇上之所以安排蒋楠不仅是因为他们以前就是黄金搭档,而是想借此提升他母妃蒋氏一族的势力。更重要的是蒋楠与凤熙情同手足,也只有蒋楠去了,才能尽心尽力地保护他。
“父皇,您找儿臣?”凤铨道。
此时,在皇上的御书房,凤铨在皇上面前站着,皇上一杯茶在手,可心里却比手里的茶要浓上不知多少倍,抬眼看了凤铨,半晌道:“铨儿,朕问你,为何今日在朝堂上你要举荐熙儿前去出征呢?你可知他的双腿可是一点好转都没有啊,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皇上带着愤怒的语气中更多的参杂的是着急和不解。
凤铨闻言立刻跪在了皇上的面前,“父皇,儿臣绝非要将十弟推入火坑的意思,儿臣只是觉得今日十弟他突然有心思朝政上的事情了,这于他来说是好事啊,这就说明他想通了啊,儿臣了解十弟,他肯定不是那种甘愿碌碌无为的人的,如今只有让他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才能让他的意念坚定啊,绝非父皇所言将十弟推入火坑啊,况且,十弟的脾气父皇也是知道的,他认定的事情,即便是要了他的脑袋他断然是不会改变的啊。”
皇上听后依旧双眉紧蹙,凤铨抬眼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了头,“父皇,请恕儿臣直言,父皇如今如此忧愁就是因为不相信十弟的实力,十弟当年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常胜将军啊,如今这小小战役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父皇应该相信十弟!”
听凤铨这么说,皇上内心矛盾,他确实是该相信他,可是也得有相信的理由啊,就只因为曾经吗?曾经的凤渊是多么有豪气,可如今的他,却早已是另一番模样了。
皇上一声叹气,“你说得也是,如若不让他去,也不知他要怎么折腾呢,这不,那云家三小姐的事情就与朕闹了整整一年的情绪呢,此番若是再不由着他,只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认他这个亲爹了哦。”皇上说道。
“父皇这是什么话,十弟哪里是跟您置气啊,他啊,这是跟自己置气呢。”
“还是你了解他啊,这凡事啊,只有自己和自己和解了才是真正的和解了,罢了罢了,随着他去吧,,说不一定此仗能让他回到以前呢。”说罢,一杯茶水喝了一大口。
“是,父皇说地是,儿臣也是这么觉得。”
“好了,你回去吧,对了,有空多去你母妃那里走动走动。”皇上道。
“是。”凤铨行了礼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景德宫,成熙殿,按照与凤熙的约定,白染一早就已经在成熙殿里等着凤熙了。
凤熙到了殿内,研墨将门关了上,刚到殿内,白染就从屏风后面出了来,双手环胸,一手拿着剑,凤熙看见后便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这么准时就来了?”
“怎么样?事情办妥了吗?”她自然着急,这可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倘若第一步都举步维艰,那日后的事情可更是没有音讯了,不管其他,先问重要的事情。
“你也不问问我累不累,只关心你的事情,你也太无情了吧?”凤熙道。
“你有什么累的,你一直在椅子上坐着,累得应该是研墨吧?每日推着一大坨肉来来去去。”白染冷冷地回道。
凤熙听后低头一笑,“你这是关心起研墨来了?”而后看到她手里的剑,“这是无情啊。”
白染没有理会他,只听见他又说道,“你可是这剑为何叫无情?”白染依旧没有理会他,便又道,“此剑名曰无情,但是其寓意是剑乃冷器应无情,可人乃血肉不可无情,与它相配的另一把雄剑叫无心,则为:剑虽灵物可无心,但剑客乃精魂不可无心,不然无情与无心怎可配成雌雄剑,只因用剑之人并非无情无心,所以才得以配成雌雄剑。”
这样的理论白染从未听薄承颐跟他提起过,之前她还纳闷,光是这无情与无心的名字就不能够成双成对出现的,却偏偏是一对,如今听凤熙这么一说,才算是明白了。
原来薄承颐送她剑的意思是这样,原来他一直没有说出口的阻拦全都在这把剑里,可惜她不知,可是,若她对杀母之仇真正的放下,岂不更是无情无心之人?
“我看呢,送你这把剑的人肯定是觉得你无情,所以配之。”凤熙打趣道白染。
“废话少说,你办的事情可有办妥?”白染突然变了脸,问道凤熙。
“放心,办妥了,只是,这一仗实在艰难,你可有十足的把握?”凤熙问道白染。
白染闻言,想起了之前薄承颐给她讲解的战术,脑海里一一过着,不禁一笑,简直笑话,她有她此生最爱最佩服最仰慕之人所教的战术,怎会没把握?更何况,大仇未报,她还未惩罚那些禽兽,怎么可能就在这准备事项上丧了命?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