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敏脸上堆出一副怔怔的表情，认真地看了看，才拍着心口说道：“原来是柯妈妈啊，吓死我了。”
我才差点被你吓死了！
柯妈妈怒！
可她敢怒不敢言，连表情都得藏好不能表现出来。
秋词都一一看在眼里，原本的害怕没了不说，差点还被柯妈妈给逗笑了。
柯妈妈连抚了心口好几下才缓过神来，扭头就看见文敏一直站在门帘边，她耐着性子，关切地询问：“五姑娘这是怎么了？难道梦魇了？”
你才梦魇了，我是正做着好梦被吵醒的！
文敏脸上露出不好意思来：“被妈妈说对了，是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怪不得了，那奴婢刚才所听见的惊呼声，就不是听错了。”
柯妈妈说道：“五姑娘是才回相府，不习惯也是情理之中，夜里要不就先掌灯睡，再燃些助眠的熏香。”
“多谢妈妈的关心。”文敏满脸都是感激，又略显抱歉地道：“就是吵醒妈妈了，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不妨事，不妨事的，我正好起夜。”
柯妈妈笑说着，回头看秋词，道：“秋词呐，快服侍五姑娘回榻上去，冬夜冷，着了凉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秋词赶紧上前。
文敏这屁股都还没来得及粘榻，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道尖叫声：“啊！”
这声音之中的惧怕和恐慌，和秋词早前的那声相比，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呐。
文敏心里那叫一个怒啊。
敢情今天晚上不会人人时不时来上这么一嗓子吧！
那装神弄鬼的人，太恶毒！居然用摧残她睡眠，来整她？
什么仇什么怨？
秋词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声，吓得心肝儿再次颤了颤。
柯妈妈听在耳朵里，那简直就是天籁之音了！
她等得就是这动静。
什么起夜小解？那就是个借口！
“奴婢这就去看看到底是谁。”
柯妈妈提着手里的灯笼，转身撩帘就离开了。
内屋里，文敏和秋词对视了一眼。
“姑娘，你说会不会是那人也看见了？”
秋词问。
文敏认同地点了点头，拢了拢身上的大氅，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冬天的深更半夜，真的是寒冷彻骨。
文敏一从温暖的屋子里出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心里又“友好”地问候了一遍搞事情的人。
“姑娘还是再加件衣服吧。”秋词有些担心地提议。
“不用。”
文敏扫眼刚才声音大概传来的方向。
是静芳所住的屋子里，亮起了烛光。
她抬步往右厢房走，秋词赶紧跟上。
静芳的屋门已经打开，秋词撩开了帘布，文敏跨过门槛就走了进去。
一进屋，文敏直奔静芳住的内屋去。
内屋里，静芳一张原本娇俏的面容因为受到某种的惊吓，惨白得没有了多少血色，整个人都蜷缩在床榻上，抱着被褥，手抖得厉害。
柯妈妈就站在床榻边，正皱眉和声地说道：“别胡说，哪里有什么人影，一定是做了噩梦吓醒了，把外头映在窗纱上摇晃的树影给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