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头痛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整个脑袋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由里及外撕裂的感觉。双手下意识的去捶打,连抬手都耗费了更多的气力,可遗憾的是这并未对疼痛有任何改观。而且,口中已如燎原的大火过后般干燥难耐,想起来喝口水,可奈何全身无力,就任由这股一阵一阵的疼痛和体内燥热肆意。
冷静下来,想起无念师父之前有过指点:身体上的任何不适就去顺应,调整呼吸的节奏,慢慢就会发现这所有的不适都是不复存在的。
这般的疼痛,连呼喊的力气也没有,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看了。立刻闭上眼,眼观鼻,鼻观心,把呼吸调匀,让自己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应该也就是半柱香的功夫,身体上的不适减轻了很多,然后直至消失。
师父的方法我肯定是相信的,但在我闭眼调整呼吸期间,断断续续看到了一点白光的若隐若现-----这可是师父没有提过的事。
那种让人崩溃的不适感终于消失殆尽,抬眼看看窗外,天已经放亮,敢情我这是睡了一个晚上,身上还是昨天喝酒吃肉的那套僧服,因为衣服上还有沾染了的肉末和油渍,和焦火味。
缓缓起身后,调整了一下呼吸,觉得身体已经无大碍,去桌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便要下楼把早上的工作-----扫地-----给完成先。
喝完水,推开窗,一个难得的好天气,抓起扫帚下楼,准备扫完地后再上来做我的研究。
“觉有情,你昨晚怎么回事?平常的酒局你都是最后走的,可昨晚坐下来开吃还没多久,你就上去了,这不像平时的你啊。”无念师父和我打了个照面,就开始唠叨起来。
“师父早上好,昨天就是有点乏,就想先回去休息了。”我回应道。
“今天他们的早课都结束了,快去扫地吧,要不,等下他又要找你谈话了。”师父柔声细语的催促道。
“是的师父,我这就去扫。”
寒暄几句后,便对师父双手合十作别。
“你等等!”没走出几步,无念师父突然大喊一声。
“怎么了师父?”
“快说!你是不是见到她了?”师父有些急切
我有些迷惑,并且刚刚经历了醒来的那阵头疼,无念师父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云:师父,你说谁?
师父环顾四周,看没有别人,便把我拉到寺院外,说道:你是不是在梦里见到一个叫莲莲的女人了?
我大吃一惊:我确实做了这样一个梦,但也只是一个梦而已,师父怎会知晓?
无念师父的声音继续低沉下来:她是不是给你服下了一颗叫做朱砂的东西?
我越发惊奇:师父你怎么这么清楚?这不就是一场梦吗?
师父从他随身携带的布袋里拿出了一些昨天提前收刮过来的羊腿肉,递给我一块,吃着肉,长叹了一口气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师父的道行深不可测,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但他看似很紧张的样子,让我有些疑惑。
“觉有情,你等下去照照镜子,你的眉心间马上要长出颜色似你梦中服用的朱砂的一块记号。”
“那,那,那然后呢?”
“哎,看来今天都要让你知道了。我大致同你说一点,然后你去扫地,扫完后我在你的房间等着你。”
“嗯,好的师父,请讲。”我看着师父如此神秘的表情,也来了兴致。
“你梦里的那位叫莲莲的人和你的关系是亦母亦妻,她有让整个宇宙改天换地的能力。她只是进入了你的梦里而已,你服下的朱砂,你们的对话,都是真实存在的。朱砂一共有三粒,其余两粒所在何处,至今都没有任何下落。而你服下是第一粒,是让你有了所有时间线上的回忆。这世上只有两个人可以有能力服用下朱砂,一个是欲界天魔之首的波旬,另一位就是你。大致就是如此,快去扫地,回来同你细说。”
“这......”我越发觉得不得其解
无念师父看出了我的疑惑,哈哈一笑,挥手道:快去扫地吧,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