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手里的东西丢到一边,看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云漓微微有些愣神。随后,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之前被云漓丢出去的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出现在了灯光能触及到的地方。
那……赫然是一颗依然流着血液的人头,甚至在他的脸上,都还保留着恐惧与绝望的神色……
云漓伸手捡起了地上的手枪,然后,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直接命中目标。击中了云漓的太阳穴……
然而,它被弹开了。
甚至连击穿云漓的皮肤都做不到。
被弹开的子弹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整枚子弹被那强大的冲击力下彻底变形……
“呵……人类的武器,果然只适合用来对付同类吗?”
云漓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将脚下的尸体一脚踹开,向前走去,暗道中的寂静使他的脚步声显得无比明显。但却没有任何人来阻止他,又或者说,整个暗道中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找到了……”云漓看着眼前的暗门,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手中黑光一闪——
一柄血迹斑斑的菜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
如同热刀切黄油一般,在厚实的精铁墙壁上,直接切出一个不易显现的三角形缝隙。
然后——
——“轰……”墙壁轰然倒塌。露出一个巨大的三角形大洞……
“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
“呯呯呯呯——”
不出所料,在墙壁倒塌的一瞬间,枪声便响起了。
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向云漓射去,激起阵阵烟雾。
一时间火星四溅。
“他……死了吗?”
“应该吧,这么密集的射击……不可能活下来。”
“可是……”
“闭嘴!!!你……去看看。”
乔治虽然不相信云漓能活下来,但这并不代表他认为已经安全了。
云漓给他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刻了。
所以,无论怎么看都是先让蛇侍去查看查看才保险。
听到主人的命令,蛇侍没有丝毫犹豫便向烟雾处走去。
这种蛇侍是「蛇群」专门培养的傀儡人,从出生起就开始接受洗脑,他们没有自己的意识,只知道听从主人的命令。即便让他们去死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在乔治的注视下,蛇侍渐渐没入烟雾。
透过烟雾看着安然无恙的蛇侍,乔治松了一口气。
那个怪物终于死了。
自从蛇群被那只怪物盯上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几乎每天都会传来分部被捣毁的消息。而分部的成员更是没一个活口。
他甚至连对方谁都不知道,因为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乔治并不是没尝试过议和,但根本没用。派过去的人全被剁碎,直接扔这大街上。摆明了就是要跟「蛇群」死磕。
就这么几天,「蛇群」超过八成的势力被全部摧毁。这次就算杀了他,也无法挽回损失。
而那些得到消息的野兽,估计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接下来的事他不敢想象……
“噗……”那是刀入血肉的声音……
在乔治惊恐的目光下,蛇侍的身体从腰部开始下滑,然后一分为二。
“开火!!!”没有丝毫犹豫,乔治竭尽全力吼道。
枪声如暴雨击地般响起,
但——
——有用吗?
云漓的手臂舞动着,剑快到极致。甚至超越了人眼所能看到的极限。
没有一丝遗漏,所有靠近他的子弹都被直接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切口如镜面般光滑。
“法克!他是什么怪物?”乔治怒吼着,眼中已布满血丝。
他已经渐渐明白,眼前的怪物绝对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那么……
“你们几个,顶住。”
“是!”
一把将旁边两人拉到身前,乔治转头就向后面跑去。
没事的,只要从这里逃出去就没事了。他抓不到我的。
快了,只差一点儿。
就在他快要接近暗道入口的时候,一道破空声突兀响起。
下一秒,他看到了一具无头的躯体。
那身体……好熟悉。
这是乔治脑海中闪过的最后一个念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杀戮……开始——
没有丝毫悬念,敌人手中的武器根本就无法对云漓产生任何作用。子弹甚至连靠近他都做不到。
眨眼间,他便冲到了人群中。
一个个头颅飞起,失去半截身体的人在地上哀嚎,鲜血甚至在地上汇聚成溪流,顺着岩缝渗入地底……
这一刻,倒在地上侥幸活下来的人眼中完全没有仇恨,只有恐惧,深入内心深处的恐惧。
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人们的哀嚎。
云漓向暗道深处走去……
然后……推开了密室的门。
事实上,蛇群这个组织不能算严格意义上的黑帮。它更像是介于黑与白边缘的独行者。他有时甚至会帮助政府打击那些穷凶极恶的帮派。对他们地盘上的居民更是没的说,不仅从来不会向他们压榨,还会为他们提供保护。地盘上的居民也是自愿向他们缴纳的保护费。毕竟,如果没有他们的保护,那些人别说做生意了。在这种光照不进来的黑暗角落,估计连生命都没有保障吧?
与其说他们是黑帮,倒不如说他们更像是一群特殊的“警察”。
但,这和云漓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对方付了钱,那他就杀人好了。
他是条疯狗,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无论目标是谁云漓都会毫不犹豫咬断他的喉咙。
这无关于善恶,而且,云漓也不想再像从前那样……做个白痴了。
在冥府的那三个月,他学会了很多。怎样杀人、怎样玩弄人心、怎样最有效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云漓深知在这种世界上,善良的人是很难活下去的。
在云漓眼中,生命其实真的很简单——“吃”或者“被吃”。
对于他而言,以前那个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伤害别人的「千辰弦月」真的很让他做呕。
那所谓的善良也不过是千辰弦月懦弱的外衣罢了。为了被人类接受,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而现在……他记起来了。
对这一切,也早已不再在乎。
推开门,云漓走了进去。